我還想裝瘋扮傻瞞過何琛,畢竟我這個身份不為人知的好,“何少爺在說什麼話啊?誰的舌頭被剪掉了,這包廂就我們幾個,你可別嚇唬......”

他看著我裝模作樣的表演,不禁笑起來,“我看你在會所外面怎麼牽著鬼瞎晃悠,就把你帶進來,瞧瞧有什麼事,你也沒必要再瞞我了。”

“現在呢,也別追究我怎麼也有天眼,你旁邊那個女鬼估計和這小子脫不了關係,她那裡是套不出話了,還不如從這傢伙狗嘴裡得出些什麼。”

正如他所說,主要線索斷了,確實該從蔣靖下手,但是我也不知面前的人是何用意,非敵即友。眼眸下垂思考之際,一雙冰冷的手覆上我的肩膀,雖不忍直視顧雯雯黝黑的深瞳,但她的用意我又怎會不知。

“蔣靖,你乾的那些破事自已也知道有多齷齪,就是你害死顧雯雯的,再加上你藥迷莫穎這樁子事夠你在牢裡面蹲個七八年了。”我想著抓住他的把柄,再激將他說出實情。

果然,他小子連忙解釋,“顧雯雯是自殺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這個莫穎不是也沒把她怎麼著嗎?回頭拿點錢壓下去,老子照樣能脫身,你有什麼罪名安在我頭上,哼,笑死人了。”原來他認為不是自已直接導致顧雯雯的悲劇就無所謂,在他眼裡人倫道德也不過是金錢就能持平的。

何琛看不下去他那副犟嘴樣兒,又是一腳狠狠地跺下去,逐漸加重語氣,“害人一命,死後是很難入人輪道的,況且,你這小子面相就是毒辣之人,下手也是有夠卑鄙的。”

可是蔣靖就算被挾持,也不供認,他也不敢和何琛正面剛,畢竟被壓在腳下都翻身不了。

局面陷入僵硬,威逼利誘對蔣靖來說毫無作用,在他看來剛才的一番言語已經撇清了,只需要保持沉默,畢竟這個時候的沉默是金。

就在我們拿他沒辦法的時候,他的手機電話響了,那小子臉色大變,急忙要把兜裡的手機關掉。我察覺其中的蹊蹺,使出渾身的蠻勁,硬生生從他手裡搶到手機,得手之後,我洋洋得意地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何琛不免對這一幕有一絲詫異,感嘆這女孩有點勇啊。

蔣靖立馬威脅我,“你敢動我手機,老子會讓你後悔的!”

果然這通電話不簡單,來電顯示是“房東”,他在這兒大嚷大叫也不是辦法,不知如何處理時,我瞅見何琛嘴裡振振有詞,兩指併攏,在空中畫動符號,封住蔣靖嘰嘰喳喳的辱罵聲。

“手機給我吧,這麼鬧騰的酒吧,對面的人也分不清是誰的聲音。”何琛在緊急處理事務方面的能力確實強,當我還在想辦法的空隙,他就做出應對策略了。

不過憑我現在對他的瞭解,就剛剛那封口的法術,這人確如魂齒所說的身份不簡單,還是小心提防著為妙。

“蔣靖啊,雖然才給掛了上一通電話,但不是阿姨說你,周圍樓層的租客投訴你房間的異味特別大,都有人要找我退租了,我來這上面想看看,才到門口就一股子惡臭味兒,你這不是耽誤我做生意嗎?”何琛開著擴音把音量提到最大,那邊房東阿姨的喋喋不休聽得一清二楚。

蔣靖不老實地使勁折騰,由於被電話引開一部分注意力,何琛眉頭微皺,牙關緊咬,控制腳下的人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又有線索了,我可不能讓這個畜生壞事,乾脆心一橫,抄起茶几上的菸灰缸,毫不含糊地給他敲暈,送他去看星星。

我這俠女風範著實讓何琛佩服,他也能專心,理清楚思路,學著蔣靖的語氣回答,“阿姨,我馬上回來清理,應該是買的東西過期,忘了處理。”

“行行行,你早點搞乾淨,阿姨總要給別人一個交代。”

結束通話電話過後,這所謂的異味似乎在暗示我什麼,莫不是......但又不敢往那方面想,汗毛不寒而慄。

我注意到顧雯雯的魂魄若隱若現,本來還想找她問些事情,可現在她這樣子彷彿要魂飛魄散一樣。

“你把油紙傘開啟,暫時給她個載體,她這是不分晝夜在外面遊蕩久了,魂魄變得脆弱了。”何琛一邊給我支招,一邊從蔣靖身上找到鑰匙。

我們眉目相接,再一看他手心的鑰匙,便就知道下一站是去往哪裡。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得快,快晚上10點了,我先把莫穎送回寢室,再跟輔導員請好假,日子不能再拖了,不然誰知道蔣靖會不會背後耍陰的,我還沒把他送去得到法律的制裁,他就先把我給嘎了都說不定。

何琛叫人把蔣靖帶走監視了起來,但是能養出這樣道德敗壞的人來,可想蔣靖父母得多嬌寵他,二老遲早要來撈人,一直押著他也不現實。

開啟門後,撲鼻一陣嘔人的腐臭味兒,我忍不住,在門口緩了好久,才鼓起勇氣走進去。而何琛所受影響不大,面不改色地繼續走,我瞧著他這幅認真的樣子和潮流嘻哈風的反差,半天摸不清這個人走的什麼風格。

快要走進臥室時,腐臭味更加濃烈,我也做好心裡建設,要上去一探究竟時,何琛把我攔住了,“別去了,是那個女鬼,吞的安眠藥,舌頭掉在一邊,是被人生生剪掉的。”

房子是以蔣靖的名義租的,他就在這間房子裡面管控顧雯雯的一切,確實也跟他說的一樣,顧雯雯是自殺,他小子怕牽連估計都沒敢報警,而後顧雯雯屍體開始腐爛,特別是夏天,味道傳播的氛圍更廣。

我自然不敢去冒這個險,只怕畫面太恐怖悽慘引起我生理不適,隨後我們就報警了。

警員封鎖了現場,法醫去鑑定顧雯雯的死後身體特徵,當擔架抬出來時,我卻無意間瞥見她掛在外面的手指上紋著莫穎的名字縮寫。

那一刻,悸動不安的心悄悄放慢,如果顧雯雯還活著,那她和莫穎一定會是對令人豔羨的情侶,無關性別,只因兩人之間的愛意。

蔣靖被帶去警局問話,而我們兩也作為目擊證人接受審問。在單面玻璃的審問室內,他還是滿不在意,無所擔心的狀態。

在警方的心理戰術下,蔣靖的內心防線逐漸擊破,他開始動搖,但還是滿嘴跑火車,不肯吐一句真話。

最後還是在人證物證前,他認罪了,卻一臉不屑,蠻橫無理地撒潑,“不過就是關幾年,我家有的是錢,我能在裡面待多久嘛,捎的錢夠把我救出來了。”氣得警察都想在他身上甩上幾棍子,此刻審訊室亂作一團。

而得知女兒屍體被找到的顧家夫妻倆,慌忙趕到警局。回想當時,女兒給他兩發來一大堆被逼上絕路,對不起父母之恩的肺腑之言,趕緊報警,生怕女兒遭受什麼打擊尋短見,一直沒有找到女兒的下落,但是他們心裡虔誠地祈禱顧雯雯會沒事的。

沒想到再見卻已經是陰陽兩隔。

幾日後的法庭上,作為證人,我出席了,還有莫穎也坐在我身邊。

這幾日也不知道蔣靖經歷了什麼,整個人晃頭晃腦,神志不清。

“他對我和雯雯做的事,一定會讓他遭報應,我家和叔叔阿姨請來了A市最好的律師團隊,再加上這件事引起了社會的輿論關注,鮮少有人肯接他的案子。”莫穎的話清晰而穩重,這場變故給她的打擊不小,但令起成長了二十歲一般,掩蓋起自已的情緒。

他渾渾噩噩地,面對法官的詢問,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直到一段影片出現,這是顧雯雯瀕死之前都要銷燬的東西,蔣靖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沒有人接他的案子,父母沒有辦法救他了,這輩子真的完了。

我一瞅那個影片,木楞地觀察莫穎的反應。可她只是端正地坐著,配合法庭流程,談及那段影片時,她也沒有羞愧而是語氣平和地陳述,“世俗中少有人支援我和受害人顧雯雯之間的愛情,但是我並沒有覺得不妥,我們兩人的行為是正在熱戀期情侶的正常行為,但是我也知道不該在公共場合這樣,不然也不會被蔣靖拍下來,讓他威脅雯雯、傷害雯雯。”

最後的審判結果是蔣靖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賠償受害人家屬,在出庭時,他唯一發脾氣的物件不是法庭上指控他的人,而是把他包在蜜餞裡養大的父母。

“你們有什麼用,不是說從小到大都不會讓我受委屈嗎?這十五年的牢坐完,你們要我怎麼活下去!你們一點都不負責!”

不虧是被寵壞的孩子,只要自已不高興了,即使是身體髮膚的父母也會去罵。

我和莫穎一同離場,之前拿走了她一個小物件,交還給她,“顧雯雯送你的吧,她囑託我還給你的,別不信哦。”

莫穎拿著東西走開了,她叫我不要陪她,其實我知道她流眼淚了。

“魂齒,顧雯雯的魂魄還能不能支撐她和莫穎見一面?”尋到無人處,我和她交流著。

“已經不行,今晚就要把她引渡了,她在白天飄的時間太長傷了魂魄,無力迴天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那個小物件裡面的東西也會安慰到她的,是顧雯雯給她的精心準備,在見不到的日子,顧雯雯就把想說的話寫了下來。

“為什麼那天在會所你一句話都不吱一聲?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自那天以後,何琛就沒有出現在陸續的審問之中,我也慶幸有這麼個貴人相助,不在之後給他打電話已經顯示是空號了,但也就只有一面之緣吧。

“我擔心我一和你交流,那個人就能發現。”

“那他也是鬼王練習生嗎?”

“不是說能開天眼的就是,那人的氣息感覺是個派別的,有點腦子沒有,啥都是鬼王練習生,你以為這是爛大街的白菜嗎?”

真無語,虛心求問也要被她數落,“那今晚幾點去把她送走?”

“子時,將近半夜11點的樣子。”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怎麼要選在這個時候嘛,但凡早一點都好嘛......”

“別在這兒廢話,只管聽我的就行。”

好在放假了,我能回家幹這門子事,我把油紙傘也帶到身上的,等到時機一到,在月色清薄的朦朧下,放出顧雯雯。

“準備好走了嗎?”我收回傘詢問她,在謝庭以後,我一直悶悶不樂,蔣靖這種人得到的報應還是不夠,社會總會給很多試錯的機會。

她點點頭,真可憐她的舌頭被剪掉了,多麼美麗的女孩啊,就算是鬼魂也保持著豔麗的美。

跟著魂齒學了幾天,終於可以自已召開通往地府的法陣,目送顧雯雯遠去後,從她背後飄來一縷光束鑽入魂齒裡面。

“這是第二個魂力,雖然成績一般但還是不錯的。”魂齒飛到空中順便借時機吸收一下日月精華,她還會誇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啊。

人跡罕至的公園也沒什麼人,到是讓我獨享這夏日的蟲鳴和月光。

在從公園回家的路上,莫名的頭重腳輕,魂齒倒還有點良心,沒以往那麼毒舌地嘲諷我,而是叫我小心點回家。

只不過整個人都好重,提不起腳走下去,我也只當自已太累了,不大在意地去睡覺了。

在那個小物件裡面賽了一張我代寫的信,是顧雯雯對莫穎說的:

“可愛的小莫,你的出現帶給我生命熱烈而燦爛一幕,我很珍惜彼此相處的日子,沒有我的存在你也不要過分地錘鍊自已,小莫已經很優秀了。我會一直記得小莫的名字,每次想你了就看看手指上的字母紋身,我很喜歡你畫稿上的顧雯雯,那是真實的我。莫穎,我很愛你,以後要好好生活哦。”

顧雯雯的舌頭是她自已剪掉的,因為被蔣靖吻過。當麻藥和安眠藥上頭的時候,她絲毫感覺不到痛意,一剪刀就下去,口腔裡立馬噴湧出鮮血。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而亡還是安眠藥過量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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