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已回來晚了?人已經被他們抓回去了?
剛準備出去尋找,就在屋外的牆根下發現了已經昏迷不醒的男人。
“呵~想走?”
阮心顏嘴角微勾,眼神似有些戲謔,一把抓著男人的胳膊,粗魯的將他扛了起來,這個人,她還救定了!
至於他是誰,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管他呢?幹她什麼事,她就是想救人而已,沒毛病吧!
阮心顏帶著昏迷不醒的男人,終於在月上中天時,找到一個看樣子已經荒廢已久的小院。
“唔~”疼痛讓昏迷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糟糕,毒發了!!
阮心顏連忙用金針封住了他的幾處穴道,減緩毒藥流動的速度,她抑制住心中的焦急,將暫時壓制毒藥的藥方配好。
毒液開始在他身體裡緩緩遊走,阮心顏完全能想象到他此時正在承受的痛苦,可是他卻能一聲不吭,只有被汗水浸溼的白布條和因為疼痛而劇烈抽搐的身體,示意著這個人現在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
難怪那兩個人的主人會這麼看中他,這個人的意志力果然非比常人。
“來,快把藥喝了,它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毒。”阮心顏將男人扶起,慢慢把藥碗遞到他嘴邊,才發現他的嘴裡因為用力咬合過度,牙齒都滲出了血。
費力的把藥喂下,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藥效終於發作了,男人也沉沉昏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阮心顏就被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睡眼惺忪地抬起頭髮現這個男人已經醒了,而且他又在試圖拆掉身上的布條。
“又來?嘿~我這暴脾氣!一次兩次的,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現在這個狀態,連這個屋子都走不出去你知不知道!”
阮心顏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已的人,每每都是人家求著她治病,這回倒好,她勞心勞力的想治好他,可人家是一點都不領情。
天元山不管俗世,五年只醫三人。這是幾百年前就定下的門規,因為他,阮心顏破了例,不求別的,好好配合治療很難嗎?
早知道就把他的腿敲斷好了。
男人依舊沉默不語,拆掉了滿身的布條,慢慢地起身走了出去。
噗通!還沒走兩步,他就摔倒在地。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阮心顏狠狠一腳踹到了男人身上:“你走啊,你不是能走嗎?我要看你能走到哪去!”真是氣死她了。
他痛到身體蜷縮,渾身在止不住顫抖,卻依然一言不發,阮心顏看著他這個慘樣,身上又因傷口崩裂滲出血跡,又不住的心軟了。
把男人扶回床上後,阮心顏決定和他單方面的談談,因為只有她在說,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個傻子。
“喂!你看著我,我們談談。”
“……”
“你若是不按照我說的做,我立刻敲斷你的腿,挑斷你的腳筋,讓你這輩子哪都去不了!”阮心顏狠狠威脅他,惹急了她也是真的乾的出來,大不了後面在幫他接上就是了。
這次終於有反應了,男人緩緩轉過頭,眼底的戒備和殺意絲毫不掩飾的向阮心顏席捲而來。
“還行,不是個傻子。”阮心顏反倒放心不少,邊說邊把他的傷口重新換藥纏好。
“你聽我說,你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根本走不了幾步就會倒下,還有你身體裡的毒,雖然難解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是個醫者,你要相信我,你要走也要等傷養好了在走。”
阮心顏說完也不著急,就靜靜地看著他,她也不知道對待這塊石頭,自已是哪裡來的耐心。
半晌,男人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艱難開口道:“找……找……主子。”可能太久沒有說話,他的聲音有一些低沉乾啞。
主子?這個人還有個主子?
“你看,如果沒有我,你現在就是野獸的腹中餐了,我救了你一命,這救命恩人的話,你是不是要聽?”
男人看著她,沉默不語。
“救命之恩大過天啊!知不知道!”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阮心顏再接再厲:“我不是不讓你去找他,是讓你把身體養好了再去,兩個月為限,怎樣?”
片刻過後,男人終於點了點頭。
呼……阮心顏在心裡鬆了口氣,真是個大爺,給他治病還要連求帶哄的,終於是不用擔心他在跑了。
“這才對嘛。”阮心顏高興的隨手摸了摸男人的頭,轉身便出去準備早飯去。
男人低垂的眸光又迷茫了幾分,小拇指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
等阮心顏端來早飯的時候,他還在發呆,覺的自已有空應該給他檢查下腦子。
吃過飯後,阮心顏將藥餵給他,他也乖乖配合地喝了,高興的又摸了摸他的頭,雖然他低著頭,五官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這次阮心顏看到了他的小拇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喊你喂吧!”
男人眸光暗沉,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看來是不方便了,她也不好多問,知道不知道名字,又不會怎麼樣,既然不方便告訴她,那就隨便叫吧,阮心顏暗暗的想著。
男人半天沒有聽到她說話,抬頭看了過來,就看到阮心顏正一臉糾結地望著他的方向,發起了呆。
“......”
“對!那我就......叫你石頭吧!”
男人神情一緊,阮心顏突然答話,把他嚇了一跳。
“平常冷冰冰,也不說話,沒事就坐在那裡發呆,叫石頭正好,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阮心顏沒有注意眼前,還在那裡嘟囔道。
男人聽到她這麼說自已,也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已答應了,叫什麼對他來講都是一樣的。
誰料阮心顏突然湊到他臉前,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我叫阮心顏,你救命恩人的名字,可不許忘啦!”
男人微微側頭,他不習慣有人離他這麼近。
就這樣過了幾天,他的毒又一次發作了,而且比上次更嚴重。
就連阮心顏的藥也沒那麼管用了,還是她用金針強行封住他的穴脈,把毒暫時鎖在一處,可是這個辦法只能維持幾天。
阮心顏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頭:“不能在拖了,你的毒發會一次比一次厲害,我需要出去幾天。”
石頭抬頭詢問的眼神看向她,阮心顏笑道:“還需要一些藥材,我不是答應過你麼,兩個月內一定會治好你的。”
他依舊垂頭沉默不語,看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