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知指了指自已椅子下方,努力控制住面部抖動的肌肉,身旁幾人不再廢話,迅速圍攏在陳硯知身邊。

張陽抄起上方的行李箱往座椅下使勁一搗,似乎撞上了一個軟彈的海綿似的生物,那怪物發出一聲尖嘯就不見了蹤影。

“你們幾個是在幹嘛,本來就過隧道黑漆漆的,還一直搞些動靜出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沒素質!”

“就是啊,比小孩子都不如!”

那幾個老娭毑和中年人並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依然喋喋不休地用語言攻擊著五人,報先前的被罵之仇。

“勸你們別說話,別到時候惹到不該惹的東西。”

魏起冷漠地回了一句,幾個人繼續小聲討論,並不在意其他人的議論。

只有坐在角落的黃大師若有所思,站起身,悄悄移動著。

“這個玩意有點像放大的臭蟲,應該沒什麼攻擊性,就是噁心了點。”

張陽長舒了口氣,又領著眾人將頂上好幾個行李箱都搬了下來。

“這行李箱的拉桿咱們拆下來,當個棍子用倒也還湊合,箱子也可以用作防禦盾牌了。”

魏起點點頭,很是贊同。

“這怪物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說不準還有幾隻,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五人都是破壞力槓槓的年輕人,不一會兒就把行李箱都拆卸完成,每個人都是左手舉著一塊箱體,右手握著一支拉桿,幾人為一組,背靠背聚攏起來,嚴密防守著各個方向。

此時車廂裡其他人已經是咒罵不斷了。

“親愛的,我們太倒黴了吧,怎麼跟幾個神經病在一節車廂啊!真無語了,就安靜不了一會兒!”

“好了好了,不管他們,反正拆的是他們自已的,可能是有什麼大病吧!”

……

“嗚嗚嗚,表姨夫,小雨好害怕啊!怎麼一直這麼黑?”

“別怕,別怕,這隧道是中國最長的,等會兒過了就好了。來,讓姨夫親親!”

“mua~”

……

五人的手機已經調成手電模式,儘可能讓自已的視線範圍是有光亮的。

食物、礦泉水、充電寶等物資被集中在幾個揹包裡,由較為清瘦的顧詞和陳硯知揹著,三人又將兩人圈在最中央。

至此,一個還算周密的陣型就擺好了。

五人都十分熟悉彼此,平時也習慣由張陽發號施令,在這種危急關頭,便顯得十分井然有序。

“好像有些不對勁啊,幾位小帥哥,可否讓我加入你們?放心,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突然一個聲音冒出來,陳硯知猛地將手機亮光對準側後方,來人被亮光刺到眼睛,應激性地往後撤了撤。

那張油膩的大臉,正是黃大師!

張陽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

“不好意思,還是各顧各的吧,我們不習慣把後背交給陌生人。”

黃大師吃了個閉門羹,但並沒有什麼尷尬情緒,依舊笑呵呵地跟在五人附近。

王聲野和魏起交換了眼神,一邊警惕著隨時有可能到來的怪物,一邊用餘光觀察著黃大師。

車廂內其他人也發現列車的古怪,開始騷動了起來。

“似乎,還是太安靜了些。”

“難道其他車廂一點騷亂都沒有嗎?”

陳硯知小聲質疑,他手上的黏液已經用溼巾擦去,但那股腥臭依然縈繞不散,他的心裡也極其緊張。

“知知,你的心跳聲好明顯。”

“知知,別害怕。”

……

王聲野和陳硯知是背對著的。

他聽出了陳硯知的無措,想起賽場上那個掉出來的時候,知知也是這樣緊張的模樣,就忍不住安慰。

“沒事的,我們這麼多人,就算是怪物來了,也得讓它吃點苦頭!”

張陽三人也附和著王聲野,互相打氣壯膽。

王聲野又不動聲色地將左臂勾住陳硯知的右臂,陳硯知也安定了許多。

“咚——咚——咚”

又是幾聲輕微的響聲,隱隱與眾人的心跳聲重合。

頭頂幾滴水珠滾落,有種古怪又熟悉的腥臭。

一箇中年人若有所感,緩緩抬起頭,與一隻奇異醜陋的放大的蟲子對視,那蟲子張開大嘴,涎液滴落。

那中年人只發出一聲短促的喊叫,便被蟲子撲中面門,那觸鬚迅速分泌出麻痺神經的毒素。

又用口器扎進他的血肉之中,飛快吸食,不一會兒,那人便面部乾枯,形同老屍,極其駭人。

他周圍的乘客驚慌失措下,尖叫著迅速散開,幾個青壯年朝著天花板上胡亂撲打,那些奇形怪狀的蟲子聽到動靜,找準機會便扒上人身。

“啊啊啊,救救我!我不想死!”

那年輕情侶中的女孩子被一個巨型肥蟲鎖住後脖頸,那蟲子底部全是吸盤,怎麼摔打拉扯也弄不下來。

她緊緊拉住男朋友的手臂,表情裡滿是驚恐和哀求。

“對不起,對不起……”

而男孩子沒有多作考慮,狠狠甩開女孩子的手,就繼續逃竄。

陳硯知不由自主地往前躥了半步,那個女生還有的救,卻被身後人的左臂牢牢鉗制住。

“別去,再觀察一下,我們的隊形絕對不能亂!”

王聲野低低地強調。

張陽幾人默不作聲,只把後背又貼得更緊了些,手上的拉桿舞得虎虎生風,讓蟲子不得近身。

陳硯知和顧詞被護得很好,他們觀察著一些容易被忽略的視線死角,確定沒有隱匿者,才又將眼神投向地上劇烈掙扎的幾人。

那肥蟲往臉部蠕動著,身上的黏液漸漸腐蝕著面板,幾人的哀嚎愈發淒厲。

“殺了它,快殺了它,給我個痛快!求你們!”

那年輕女孩子再也受不了這種痛苦噁心的感覺,悲哀幾乎溢成實質。

似乎是聽懂了女孩的意思,那肥蟲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爬到她的面門上,她的口鼻、雙眼、耳朵都被肥蟲捂住,吸盤和小觸鬚使勁往裡鑽。

……

“動手吧,我看過了,一共就是這八隻,趁著它們在吸食,我們把它們幹掉,不然大家都得死。”

魏起捏緊拉桿,手指因用力過猛而骨節青白,表情和語氣卻是無比堅定。

張陽五人一直保持著陣型,沒讓蟲子找到可乘之機,但他們明白這些蟲子的可怕之處,絕不能手軟。

這些人已經沒救了,那就——

讓怪物一起陪葬!

五人不再猶豫,跨步衝向蟲子,高舉起拖杆不停的往下捅,一瞬間蟲子的身體被捅成一片黏糊,那幾張被蟲子吸乾血肉的人臉也被刺的紅白四淌。

場面極其血腥而惡寒。

幾人不禁有些反胃嘔吐,他們或間接,或直接地殺死了他們的同類……

周圍幾個躲起來的人看到這一幕也露出極度恐懼震懾的表情。

陳硯知只乾嘔了幾下,就感受到下體一陣刺痛,只怕是又裂開出血了。

他迅速回過神來,保持住警惕,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這時才看到,和他們一起衝上來的還有黃大師,他不知從哪裡找到的一根大拖把,處理起蟲子來絲毫不落下風。

“打起精神來,還沒有結束,我聞到了很濃郁的腥臭味道,只怕還有不少。”

陳硯知提醒著其餘幾人,便將王聲野、張陽、魏起三人拽來自已和顧詞身邊,五人又聚在一起,往後面退去。

離這些血肉屍體遠一點,總是好一些。

顧詞聲音有些冷峻,淡淡開口:“不要有無謂的同情心,還有一場硬戰,絕對要帶著十二分小心。”

幾人小聲商量提醒,達成共識,他們都不是感情用事、優柔寡斷的人,當斷則斷,不然就會反受其亂。

“咻——咻-咻”

幾聲頻率極快的振翅嗡鳴傳來,張陽五人瞬間變了臉色,這波是飛蟲,更靈活了!

“別愣著了,快蹲下一起舉盾!”

五人快速應對,黃大師也噌地一下擠了進來。

“我跟你們一起!”

蟲子已經撲了過來,五人只得接納了黃大師。

四人守住前後左右四個方位,頭頂上的則是由最高的魏起和新來的黃大師站在四人中間,一同託舉起兩塊行李箱來抵禦。

飛蟲們劇烈衝擊了過來,手臂被震得痠痛,幾人不敢挪移一步,只艱難地抗衡著。

好在這些蟲子並沒有什麼智慧,衝了幾次發現衝不過來便退縮了,轉而撲向躲在角落的其他倖存者。

眼見著另外幾人被四五隻龐大飛蟲給覆蓋,還有兩隻擠不進去的就停落在血肉屍體上吸食。

那年輕男孩子拉扯著一個老娭毑擋在自已身前,沒有被飛蟲傷到命門。

魏起不做猶豫,這些蟲子的外殼並不是特別堅硬,勝在靈活和噁心,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五人和黃大師故技重施,很快就將蟲子消滅的精光,男孩子和另外一個謝頂中年人只受到輕傷,失血略多,並沒有喪失行動力。

但他們顯然已經沒有了鬥志,趴在地上如同病犬一般劇烈顫抖哀嚎。

這時,一道機械音在眾人腦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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