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珠眼睛一亮。

綠萼一直同她在一起,未曾離開半步,她卻能感知到後院的情況,可見也是身懷絕技的,怪不得趙珣出門會將她帶上。

明珠揚眉,笑道,“去把飯前買的糖炒栗子幫我拿來。”

綠萼見怪不怪,只依言照做。

明珠衝綠萼甜甜一笑,“走吧,看熱鬧去!”

說著拎起裙角就是一通小跑,生怕再慢點兒,架就打完了。

這家客棧主樓有三層高,左右兩邊則是兩層。從正門看,佈局類似四合院,穿過主樓大廳,還帶著一個小院子,後廚柴房都在那裡。

剛走進大廳就聽到刀劍的聲音,她回身一看,不是他們還是誰。

一進後院,她就伸著脖子四處張望,突然餘光一掃,發現廚房的門口有個小板凳,她立刻搬起來,放到樹下坐好,然後伸了伸手,綠萼就將糖炒栗子遞了過來。

明珠抱著一包栗子,一邊吃,一邊看。

這種電視劇上出現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現場欣賞。

只見李弘暄一個翻身,長劍迴旋,一路直逼趙珣,趙珣倒是一邊後退,一邊閃避,退無可退,腳尖蹬地,騰空而起,反手劈了過去,一個旋身,婉若游龍。

明珠簡直要拍手叫好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精彩,這絕對是現場大師級別,那什麼吊威亞慢動作真的是弱爆了。

明珠感動得都要流淚了,她竟不知道自己身邊清一色隱藏大師。

明珠越看越激動,索性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這可比上次黑衣人和趙珣打架還刺激,畢竟黑衣人壓根不是趙珣的對手,但沒想到,看起來清清冷冷的李弘暄,出起手來卻是狠辣凌厲。

“孺人不勸勸?”綠萼也是看不下去了,忍了半天還是問道。

明珠不屑笑笑,“凌雲呢?”

綠萼明顯有些意外,你跟她說勸架,她跟你說別的。指頭朝上指了指,“樹上呢。”

明珠一抬頭,凌雲果然在樹枝上。

明珠笑著衝他招招手。

凌雲立刻飛身下來,恭恭敬敬一禮,“孺人有何吩咐?”

明珠看著他臉上飛快閃過紅色,忍不住笑笑,將栗子包往他面前一送,“邊吃邊看,挺甜的。”

自從發現他愛臉紅,明珠總是忍不住逗他。

凌雲黑亮的眼睛一愣,紅著臉低下頭,“謝謝孺人,不用了。”

只聽得那邊哐的一聲,趙珣將劍往地上一摔,不打了,氣沖沖地衝了過來。

李弘暄的長劍在快要刺入他後背之際,又連忙撤了回來。

明珠側頭看去,不無遺憾,“怎麼不打了?我還沒看過癮呢。”

“你夫君和你兄長打得不可開交,你還有心思同我的侍衛一起吃栗子?”趙珣說著瞥了一眼身旁的凌雲,凌雲只將頭垂得更低了。

李弘暄面無表情站在院子中央依舊沒有說話。

明珠笑笑,靜靜看著他表演。

趙珣將明珠懷裡的栗子朝凌雲一扔,拉起明珠就往樓上去,“本世子累了,要休息。”

凌雲接住栗子包,低頭看了看。

綠萼只是跟了上去。

李弘暄依舊站在那裡。

門一關,趙珣就將明珠壓在床上。

“當著你夫君的面給別人吃栗子,你就不怕我吃醋?”

明珠笑,“你要真吃醋,就不會給他了。”

趙珣眼裡得意,“他哪有我好。噓寒問暖、知情識趣。”

明珠偏過頭,忍不住笑了。

趙珣低下頭,親了親她耳朵,“我們打架,你怎麼不阻攔?”

明珠盯著他的眼睛,笑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我不是那個繫鈴人。”

趙珣依舊逼視著她,“就是為你爭風吃醋呢?”

明珠咯咯笑出了聲,“您是低估自己,還是高看了我?”開玩笑,這兩人哪一個都不是會為了女人打架的人,爭風吃醋這種戲碼都是話本子寫出來逗樂的,做不得真。

趙珣斂了笑意,低嘆,“你啊。”

明珠眉目低斂,就是太理智了是嗎?

“這個時候不能分心。”趙珣已經解開了她的腰封。

明珠嘴上笑著,“是。”

他將她抱在身上。

她伏在他的肩頭,皺了皺眉,“門沒鎖。”

他託著她的腰,低低笑著,“這個時候誰敢進來。”

一想到身懷絕技的綠萼和凌雲,明珠紅著臉,只恨不能永遠不出去。

手無意間拂過她日日系在腰間的海棠花,心裡一沉,將她放倒,狠狠壓了上去。

他俯身道,“求我。”

她低嘆,“求你。”

他依舊蠱惑,“求我要你。”

明珠吃痛,只好投降,“求你要我。”

床笫之事,他一向荒唐,可是今天卻異於平時。

為了儘早結束,她只好順從與配合。

雲雨之後,她已然累癱。

他卻支著腦袋,得意洋洋的數著她身上朵朵梅花。

明珠翻了個身,不想再理他。

次日,明珠的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始終沒有一件滿意的。

明珠對著鏡子愁眉苦臉,這樣怎麼見人呢,趙珣則是計謀得逞般地笑著。

明珠氣得上去就要給他一腳,結果發現腿也痠痛。

最後實在沒辦法,她只得用披帛系在頸上,擋住脖子蓋住胸口。

也不敢再耽誤,就這樣匆匆上路。

其他人見了,雖覺怪異,但也沒多留意,明珠這才放心。

越往西走,村落越少,越見荒涼,行了大半日,連個驛站都沒瞧見,兩邊依舊是荒灘,再這樣下去,只怕要餐風露宿。

即便人受得了,馬也需要水和草料。

索幸遇到一處河灘,趙珣便提議稍作休息,讓凌雲去前面探路。

烈日炎炎,馬車裡悶熱,明珠跳下車,走至河邊,掬起一捧水,冰涼徹骨,這種都是山上的冰雪融水,即便是太陽也曬不熱的。

綠萼和李弘暄牽著馬去飲水。

趙珣則打量四處環境。

這一路行來,別說趙珣,就連凌雲都略感疲憊,可李弘暄依舊和來時一樣。

“你身體還受得了?”想到他之前受傷,現在又跟著長途跋涉,明珠忍不住問道。

李弘暄點點頭,明珠心嘆,他是越來越沉默。

明珠忽然想起,解下腰間的海棠花,遞了過去,“這個總覺得太貴重了,還是還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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