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島極大,極大。

其佔地面積之巨,幾乎已不亞於錦繡王朝的一州乃至數州之地。

一襲青袍,在聽了楊豪傑的話後,離開寢室樓,直奔鯤湖北面的那座盲山而去。

御風到達盲山。

在山的背陽坡,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坑洞。

那是一個直徑不下百丈的超級巨坑。

其名為“光明洞”。

雖以光明二字為名,但實際上,此洞由於過分深邃,一眼望下去,根本瞧不見任何東西,黑黢黢的,宛若無底巨淵。

且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寒氣,持續從坑洞內散發出來。

就好像是一座世間最大的冰窖!

根據楊豪傑描述,這個洞內,就是封印焦土洲天魔族人的六大劍陣封印之一,同時也是人族大帝諸葛結廬鎮守的地方。

只要下去,就能見到那位大帝本人了。

於是,凌真毫不猶豫,毅然決然的縱身一躍而下。

以絕快之速,直面黑暗。

不斷的往更下方的位置掠去。

果不其然,洞窟深淵內,有絲絲縷縷的劍道氣機存在。

每一絲,都像一根細小的繡花針,狠狠穿刺著人的皮肉,片刻不停!

壓根就數不勝數。

劍機層層疊疊,不斷瘋狂的侵蝕凌真的護身體魄。

那種疼痛無有片刻止歇,連呼吸順暢都變成了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

這對於尋常修士而言,無異於痛苦絕巔,會想要儘快遠離此處,去往舒適而無飛劍的地方。

可對於有著豐富“吃苦”經驗的凌真來說,這些足可把人逼瘋的苦頭,倒也並非是沒辦法接受。

在過去的三年時間裡,凌真白日在戰神歸墟里磨鍊肉軀體魄,黑夜裡陰神出竅,進入那座名為劍境的可怕幻境當中,感受生與死反覆切換所帶來的巨大沖擊。

心性和肉身的強韌程度,早已是今非昔比,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肉體頑強勝過玄鐵,心境穩固強逾金石!

所以,可以做到渾然無懼。

硬著頭皮,去切實體驗那些劍機摧殘身體時所帶來的苦痛。

感受痛苦,適應痛苦。

最後甚至做到愛上痛苦!

凌真絲毫不改下去的神速勁頭,一鼓作氣發狠俯衝直下。

即使通體上下,真正有無數根細微小針在一遍遍刺刺戮,也萬萬難改這位劍道修士的堅毅決心。

世間最恥辱的,莫過於身為劍修,卻恐懼畏怕於劍。

因為被劍氣干擾,而放棄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凌真心裡頭非常清楚。

就算光明洞裡的劍道氣機再強上幾倍,對肉體造成的威壓和侵害再猛上更多,自己也務必要咬著堅持。

絕對不可以半途而廢。

否則,必然會影響到自己來之不易的道心之境,讓過去吃的苦頭悉數付諸東流水!

慢慢的,在劍氣裡“沐浴”著的年輕人凌真,已經逐漸能夠與那些可怖氣機共存。

疼痛與折磨固然有之,並沒有消失半分。

但是凌真的身體已經可以接納並歡迎它們了。

把那些來自劍機的痛苦,轉化為增益體魄強度的“肥料”,藉此讓自己變得更強。

不管是身心的兩個層面,都能夠憑靠著承受洞內劍氣來加以提升!

如果此方並非黑無天日,那麼便可以清晰的看見。

青袍年輕人凌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就好似是那一個哄孩童睡覺的經典故事講的那樣。

故事為小馬渡河,寓意就四個字,深淺自知。

不管高飛和楊豪傑兩個人是怎麼個截然不同的反應。

不管外人對於此座巨型深淵是一個怎樣的描述。

唯有親自進去體驗上一番,才有發言權。

才能以最真實的反饋,來應證胸中所猜、所想。

至於對凌真而言,洞裡的這番乾坤造化,於己而言,利要遠大於弊。

甚至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經常性的來光明洞內,在打熬體魄的同時,還可以增進心境水平的提升,一舉兩得,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

越來越靠近底部了。

耳邊有呼呼風聲,可眼中,卻始終看不見任何的東西。

起初上方位置還能有一些天光照射進來。

到了後面,連最上方的光亮都已全無,四面八方都是無盡的黑暗,濃郁得根本無從化開!

此時此刻的凌真,自覺彷彿整個人身處在一個虛空的環境當中。

無有東南西北的方位分別,就只有黑暗縈繞周身。

目中無物的他,很快就因為方向傾斜的緣故,結結實實撞在了石壁之上。

碰了壁後,凌真反倒感受到了一絲絲的“真實感”,終於不是處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里了。

至少,還有“壁”可以讓自己去碰。

凌真眼中依舊是什麼都無法看清,只有黑暗陪伴自身。

他開始貼壁而掠,極速向下而去,堅信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可以抵達最下方,見到這座海島兼學院的“主人”!

果真過去沒多久,他看見了光明。

那是真真切切的光明。

雙目適應了黑暗裡的環境後,陡然可視明亮之光,自是極度敏銳,一下子便可輕易捕捉。

凌真心中喜不自勝,愈發奮力的朝著下方掠去,不遺餘力,去追求那一粒微光。

可就在此時。

凌真猛然意識到,有一道遠遠強過周圍氣機的磅礴劍氣,朝著自己飛掠而來。

也來不及有任何猶豫,他立時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極樂,來扛御此劍。

幸而那道劍氣的殺力並不算多麼強大,被一下子成功格擋了下來。

凌真大聲質問一句:“什麼人?!”

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幾乎相同的時間裡,另外一人的嗓音也一併乍響。

因為音色明顯不同,所以凌真粗略的判斷出那個聲音的來源,並不是自己的回聲。

那人也一模一樣的喊了一句:“什麼人?!”

凌真眉頭一緊,故意沒有去搭話。

接著,那人就又高聲喊道:“你是什麼人?”

凌真依舊在往下飛去,持續靠近那一粒位於最下方的光明,但嘴上依舊回了一聲:“我叫凌真,是殤學院裡剛到的新生!”

那個聽著聲音應該同樣很是年輕的男子,則跟著自報家門,“我是諸葛大帝的徒弟,張怍!”

凌真心裡忽然有點迷惑。

張怍?

這名兒,怎的好像聽過一樣?

猛地想了起來,原來就在寢室裡,三七零一室內,初次見到大龍族季星塵的時候,那個胖子就曾誇過一句。

自己的長相氣質,能與那個張怍相提並論了。

原來就是此人!

就連千里迢迢從萬卉洲跑來拜師的潘劍,都沒能成功讓身為學院校長的諸葛結廬收作嫡傳弟子。

這個張怍,到底是何方神聖?

有何拿得出手的本事,能被他得此殊榮?

就從剛才那劈斬過來的一劍看來。

此人的劍術有點東西,但應該也高不到哪裡去吧……

就在凌真心中有此疑惑的時候,那個身在黑暗中,壓根看不見身影的年輕男子,說出了一句話。

這話,讓凌真都想發自內心的誇他一句。

你媽的裝得一手好逼啊!

原來他在向凌真遞出了一劍,並自報身份和名姓後,衝著凌真這個方向,說了一句話。

“抱歉,我練劍不過半月,不太能很好的控制收放。”

才半個月?

剛才一劍氣勁雖然算不上多大,但也決計不算多小。

凌真自覺,若非佩劍極樂乃軒轅劍爐所鑄之神兵,再加上自己多年來的辛苦修行練劍,換成其他一個不夠刻苦的三階修士,還真就不一定能扛得下來。

搞不好真會被那個人沒能收斂住的這一劍,直接斬殺於當場!

凌真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

姓張名怍的年輕人繼續道:“你怎麼不說話,還好吧?剛才那一劍,應該是被你擋下去了才對,難不成受了重傷?”

凌真這才搭話,“沒事兒,還不至於那麼弱,被你一下子就給殺死。”

張怍從這話當中聽出了一些陰陽怪氣的意思,但也沒有如何在意,又道:“沒事就好,剛才我正在一個人練習大帝教我的劍術,沒意識到有人下來,沒收住手,便不小心斬出了一劍,若是不慎傷了你,那可就實在不好意思了。”

凌真不再多加以理會。

兀自御風下掠,在切身體驗劍氣摧體的同時,距離大坑的底部也越來越近了。

終於看清楚了那陣光亮的來源。

原來竟是鑲嵌於洞底石壁上的一顆顆碩大夜明珠!

最令人感到無法理解的,是那些夜明珠,並不是雜亂無章的排列,而是井然有序的組成了一個個大字。

觸底了。

成功來到光明洞最底部的位置。

由於那些夜明珠是嵌在四周壁壘上面的,所以身處最底下,仍有那麼一些暗區存在。

光明所不可及之處,便是通天島的最深處!

並不見諸葛結廬的身影。

凌真把佩劍極樂歸鞘,開始仰起頭,觀賞那些由夜明珠組成的大字。

被他看出來了一些門道。

大字共計十六個。

而其中十二個都是在同一排的,無有高下之分,環繞成一個大圈,包圍起巨淵的底部。

十二個字,分別是朱、趙、周、溫、崔、閻、萬、褚、邵、尹、易、宗。

而另外的那四個字,則要相對高於這十二字。

四個字,分別是楊和姚,以及端木。

“端木”那兩個由夜明珠構成的超級大字,要比楊、姚二字,還要來得更高一些。

就在凌真立在有光線照射之處,舉目而望,獨自思量這些字背後含義的時候,一名身穿玄色長袍,手握寶劍的年輕男子,從高處掠至了下方。

來到了青袍年輕人的面前。

來者在打量了凌真一通之後,笑而開口道:“看來果真沒被我傷到,這樣也我也就徹底放心了。看來下次再自行練劍之時,要時刻注意有沒有人下來了,否則再出現誤傷的情況,可就不太好了。”

凌真從其說話的聲音腔調裡得知,眼前這個相貌確乎挺英俊的男子,正是張怍。

“你就是張怍,諸葛大帝的徒弟?”

凌真挑眉沉聲問道。

那名玄袍年輕人咧嘴而笑,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道:“不錯,大帝生平就只收了兩名弟子,一個是楊劼,還有一個就是我張怍了!”

凌真禮貌一笑,不知怎的就是對面前這個年輕人沒什麼好感,微微皺著眉頭道:“你當真才練了半個月的劍術?”

張怍點頭,“是啊,千真萬確。從前我因為家裡的緣故,非常抗拒練劍,一直都主修拳法。也就是半個月前,聽從大帝意思,才開始劍法的練習……沒想到啊,這才沒練多久,就被我基本掌握以劍氣對敵的方法了,看來,劍這種東西,果然是很好學的。”

凌真聽得越發不爽起來,說出來的話也變得更加陰陽怪氣,“那你是真厲害啊,才練了半個月就有這種水平了,那再練個幾年,還不得天下無敵,保底八階大道境了啊?”

玄袍年輕人張作快速看了幾眼凌真腰間的雪色長劍,說道:“能扛得住這裡的劍道氣機,還有這麼好的一柄佩劍,想來,你已練劍多年了吧?”

凌真隨口“嗯”了一下,“也還行,練了有幾年了,就是天賦不行,遠遠比不上你張怍,剛才你那一劍若是多出點力氣,恐怕我就要死在你劍下了。”

張怍也開始不悅起來,皺眉道:“你這人好沒意思,我分明是在好好與你講話,何必要一直這樣陰陽怪氣的?”

凌真只是一個勁兒的呵呵冷笑,“我哪裡陰陽怪氣了?這態度還不夠好麼?難不成,我還要對著一個差點傷到我的人畢恭畢敬的?真當我腦殼有問題?”

張怍說話的嗓門,也跟著提高了上去,“我不是都跟你道過歉了嗎?你這人真夠斤斤計較的,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小肚雞腸能成何大事?”

凌真輕呸一聲,“你分明就只是很敷衍的說了一個‘抱歉’,其他言語,哪一句不是在跟我裝-逼?覺得大帝收你為徒了,自己很了不起啊?”

張怍也是二十出頭年紀的青年人,血性方剛,當然也被這些言語吊起了脾氣,“我跟你裝什麼了我?腦子-有病啊你,大帝願意收我為嫡傳弟子,這事兒難道不值得驕傲嗎?你要是夠厲害,你也讓大帝收下你,我倒是不介意多你這麼個嘴臭的小師弟!”

“滾你丫的,說老子嘴臭,一口一個有病,你的嘴不是比我更臭?”

凌真憤然道,“大帝一世英名,搞不好都要因為多了你這麼個徒弟,而毀於一旦!算我求求你了行嘛,快些自行退出師門吧,諸葛大帝的光輝名聲若是真因你而變臭,那你可罪莫大焉,死十次百次都補償不回來!”

張怍被說得情緒激動起來,叫嚷道:“你是不是出門前吃了幾斤狗屎忘記刷牙了?在說些什麼臭氣熏天的鬼話呢?就你這樣的爛人,還配當學院的學生?我也勸你快點自己退學吧,你這傢伙將來一定是殤學院千年的一大恥辱,遺臭萬年的那種!”

凌真被侮辱至此,忍耐不住的破口大罵道:“你這狗-娘養出來的東西,整天把大糞當飯吃了還是咋滴,被野-爹、野娘教育得連人話都不會說了是吧,就知道在這裡狗叫?來來來,把狗嘴湊近一些,看你凌爺爺我不給你打得滿地找牙,從此以後連硬的大便都吃不下去,只能喝稀屎,吞黃尿!”

張怍惱羞成怒,猛地伸出一手,用力在凌真左側肩膀上推了一下,罵道:“你這狗-日的,再罵一句試試?!看你張大爺我,今個兒不打你親媽都不認識你!”

凌真當即抽出了雪白佩劍極樂,握在了右手之中,瞪著眼睛,厲聲喝罵:“你這有爹生沒娘養的狗雜-種,敢動手是吧,來啊,比一比誰的劍術更高,看老子不一劍砍廢了你!”

張怍亦是緊握手中劍,音量絲毫不甘示弱,“來便來,當我怕你?雖然我才練了半個月的劍,但對付你這等宵小之徒,已然綽綽有餘!”

青,玄。

兩色長袍加身的持劍年輕人,在光明洞底端對峙。

劍拔弩張。

眼看一場血戰就要觸發!

二人尚未真正出劍,一個極為溫醇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別打了,幹什麼啊這是?哪兒有人剛一認識,就要和對方生死相向的?不至於!”

凌真和張怍兩人,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從黑暗裡緩緩邁步走出來了一人。

那人身材頗為高大,披穿一襲雪白顏色的仙鶴大氅。

滿頭白髮,鬍鬚也呈全白之色,與鶴氅色彩相仿。

雙目,用純黑色布料蒙了起來,似乎目不見物。

一見到那位白髮白鬚白鶴氅的老人現身,玄袍年輕人張怍忙不迭地抱拳行禮,欠身朗聲道:“對不起師父,是弟子冒失了!”

用黑紗遮擋眼睛的高大老者,擺了擺手,淡然開口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年輕人有點氣盛這很正常,稍微控制控制,收斂一點兒就可以了,不必過於自責。”

瞧著張怍的反應,凌真自然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一位年邁長者,無疑就是“殤”的最高島主。

人族千年前最高戰力,領導了瀚藍大陸全體人族,焦土洲劍陣封印守護者之一的諸葛結廬!

青袍年輕人凌真也著急的施禮,恭敬萬分的道:“小子凌真,見過諸葛大帝!”

複姓諸葛的老人輕聲一笑,“你都是我學院的學生,還喊我什麼大帝?喊我校長就行。”

凌真低頭道了一聲“是”,又改口說了一句:“晚輩見過諸葛校長!”

身材比凌真和張怍都要來得高的那位老人,用手輕輕捋動鬍鬚,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說道:“你看看,剛才還要死要活,非得分出個高低雌雄來呢,我一出來,兩個人就都不打了,偃旗息鼓,嘖,年輕人……善變,哈哈,善變的年輕人吶!”

凌、張二人都垂首無言。

諸葛結廬並沒有半分指責意味,語態溫和的向凌真詢問道:“楊豪傑是不是拉著你去他們寢室住下了?”

凌真點頭稱是,如實回答道:“不瞞校長,晚輩從今往後就打算住在三七零一室,和楊豪傑他們當室友了。”

諸葛結廬“嗯”了一聲,又轉而向著自己的徒弟張怍道:“小張啊,你和凌真以後就是鄰居了,沒必要這才剛見面,就把關係搞得這麼僵,將來見著了,會不太好說話的。”

張怍聞言,立時抬起了頭,一臉茫然的問道:“師父,什麼鄰居?”

諸葛結廬笑了一下,解釋道:“你以後就不用住在我這光明洞裡了,得學會入世,懂不懂?你就搬去三七零二室住好了,三號樓,就在三七零一的隔壁。”

“可是師父,我……”

張怍剛想違拗幾句,便被諸葛結廬用稍加嚴肅的口氣打斷道:“怎麼?不想聽師父的話嗎?”

玄袍年輕人張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師父說的,那我當然都會照做,只是……弟子想不通為何要我搬到那裡去啊?所謂入世,是指什麼?和學院裡的那些學生們交朋友嗎?”

諸葛結廬卻沒有直接回答弟子的這個提問,豎起一根手指在唇上,“噓”了一聲。

接著。

有砰一記巨音,乍然響起。

恍若大地之中炸開了個上萬斤的超級火藥!

張怍與凌真皆大受震撼。

諸葛結廬嘴角處的笑容變得很是濃烈,他用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笑道:“打完了。”

青袍年輕人凌真心思活絡,瞬間明白過來校長所說的這一句“打完了”是何意。

顯然就是指的和劍神魚幽琮的那一場“較量”,以劍迎接問劍。

凌真試探性的低聲發問:“是誰贏了?”

黑紗遮眼的白髮老人諸葛結廬,仰頭大笑,笑著說道:“既然是不分生死的戰鬥,那麼即使分出了勝負,其實也沒多大的意義,不過……”

複姓諸葛的學院校長,做了一個手指頭向下的動作,笑意十分燦爛,只是說了五個字:“魚兒入海矣。”

那場比拼劍道高低的大戰過後。

通天島整座島嶼,被一個人的身體從上往下,筆直砸穿貫透。

一尊陰神陽神結合起來的法相,在一番拼鬥對招之後,一劍斬下。

某位青衫握劍的老者,中了法相的此記劍招後,當場便身不由己,再難自控。

就那樣被從高空打落。

墜入大地後,不斷地碎裂島嶼岩石。

往下,再往下。

直到他的那副身體以極快速度,破開一整座殤島。

砰的一聲,掀起了震撼絕倫的滔天巨浪,水花大得駭人!

仍舊手中握劍的老人,也不知其神智是否清楚,是否還有再戰之力。

總之,就那樣直直的掉入了大海的海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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