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目大漢費驂,磨了磨後槽牙,眼神中透出深刻的敵意,使勁兒平穩下激盪的心湖湖水。

他沉著嗓子,問道:“我們與娘娘有何過往怨仇,非要趕盡殺絕不可?!”

血衣女鬼玉柳斜撇撇嘴,再次冷哼了一下,不屑的道:“本來是沒有什麼冤仇的,像你們這種不值錢的雜碎,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殺你們,我都不一定會同意。要怪,就怪地上的這個傢伙吧,是他連累了你們!”

說著,玉柳斜指了指地上那具錢吉的無頭屍體。

“這嘴巴忒犯-賤的傢伙,罵了一個不該罵的人……嘿,運氣夠差的,這個人,正好和我有點關係。”

玉柳斜輕飄飄的道,“我本來,是打算當場就要了他性命的。不過,我偷聽到他要來這裡赴約,爭奪什麼天殘幫幫主的位子,便和姐妹們跟著過來了,為的就是將你們這天殘幫啊,一、鍋、端、了!”

最後四個字說得極慢,滿滿的全是嘲弄戲耍的意味。

費驂心中說不出的憤怒,站在原地,喘了幾口粗氣,沉著嗓子問道:“不知他罵了何人?那人與你又是何種關係?”

玉柳斜用那一對瘮人的紫黑色眼眸,盯著費驂看了一會兒,輕嘆一下後,低聲說道:“反正你們也快要死了,告訴你們也無妨,那人姓秋,單名一個金字。與我的關係嘛……嗯,朋友,老朋友了!”

費驂兩眼溜圓,咬著牙,兀自嘀咕了一句:“又他-孃的是秋金!”

原來那天殘幫的幫主王肆尚未在散沙林枉死前,在費驂和錢吉兩名舵主之間,對前者,也就是費驂更為器重。

若王肆不死,天殘幫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幫主的位子搞得自相殘殺。

等幫主退位後,費驂即可名正言順成為新一任的幫主。

屆時,不僅沒有人會說閒話,連一個弟兄都不會死。

豈料王幫主因為去參加討伐秋金的大會,而遭人活活射死。

天殘幫變成了一團散沙不說,費驂若再想成為幫主,則必須要與裂虎分舵的舵主錢吉打上一場。

若是打贏還好,最多死掉一些兄弟。

若打輸了,便要白白賠上一條性命。

而如今,更是倒足八輩子的血-黴,惹上了這一群連人肉、人血都能吞進肚的女子鬼修。

錢吉被瞬殺。

他費驂多半也要慘死,真真正正萬事休矣!

“喂,獨眼龍,我聽到你剛才說了句‘他-孃的’,你膽子不小嘛,敢當著我的面說秋金壞話!”

玉柳斜柳眉倒豎,聲音頗為嚴厲的說道。

費驂到底還是個有血性的男兒,他深知,今日不管反不反抗都難逃一死,多反抗一點,說不定就能多有一分勝算,索性便嚷道:“是啊,我就罵那個烏龜兒子王八蛋了,你個臭小娘,卻待怎樣?”

血衣女鬼玉柳斜聽他居然如此放肆無禮,立時便惱羞成怒,抬腳用力往地上一跺,歇斯底里的尖聲叫道:“姐妹們,殺!”

十一名以“血花”為名的女子鬼修同時出手,赤衣齊齊鼓舞大震,此處之陰氣,因而攀至了鼎盛的狀態。

她們朝著碎龍分舵眾人衝過去的時候。

殺意。

若風暴般的,頃刻席捲了整片塔頂。

十一“人”皆已開殺,玉柳斜身為十二血花令的領頭人物,自要起到帶頭作用。

她以一己之力。

開始獨自對付原本由錢吉帶領的裂虎分舵四十餘名弟子。

那位姓錢名吉的分舵主已死,死的方式為“屍首分離”,接下來,理所應當,該輪到那些錢吉麾下的幫派門徒了。

血影飄動,鬼魅無形。

玉柳斜雙爪如倒勾,身姿片刻不定,好似禿鷲鷹隼在瘋狂捕殺獵物。

倏然間即有顆顆大好人頭滾落在地!

玉柳斜看似未使用任何兵器,唯有兩手作普普通通的鉤爪模樣。

但其身子所經之處,人死卻是速度絕快。

頭顱落地之聲清晰可聞,一顆接一顆。

砰砰作響,頗為生脆。

光是聽了此音,或是飛速瞄上一眼,便覺令人心生駭然,頭皮發麻。

場面實在是詭異無狀到了極點。

簡直難以用語言描述其慘烈!

這一位宛若羅剎,形同修羅的女子鬼物,其實並非在素手殺人。

而是使用了一種強韌至極,叫做“寸金”的寶貝絲線。

那種纖細金絲奇罕絕倫,十分銳利堅韌,出自皇宮府庫內,乃絕品的珍藏之物,堪稱可遇而不可求。

既名“寸金”,顧名思義,便是取了“一寸寸金一寸金”的說法,可見其價值連城,尋常修士連做夢都無從奢望,更別提能夠擁有了。

一代境界不俗的鬼道修士,玉柳斜本事何其之大,手段何其之厲害?

入宮廷院落,如過家中迴廊。

任你御林軍嚴防死守,我自笑你戒備尚疏,隨意擅闖禁地,似入無人之境!

她將那些從國庫之中偷盜而出,細到幾乎肉眼難辨的寸金線,通通纏繞於兩手之上,作為殺伐所用的隱匿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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