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劍後,本來極有希望躋身一品至尊境的烈柔,其體魄遭創甚重。

鮮血很快浸透了那件材質十分名貴,天子所贈的黃綬錦袍。

烈姓美男子站立不穩,腳步踉蹌著“撲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凌真及時搶步上前,將手中紅陌劍架在了“美爺”的脖子處。

“你,服了麼?”

青袍客右手握劍,居高臨下的問道。

烈柔收起法寶彩鏡,以及四柄飛劍,抬頭凝視著那名戰勝了自己的青袍年輕人,他心有不甘道:“我都已經輸了,你問我服不服,還有何意義?想不到,我烈柔堂堂八尺男兒,今日葬身在了這座八卦塔頂……”

“不不不,你說錯了。”

凌真笑著糾正道,“搞清楚一點,你不是死在塔頂,你分明是死在了我的劍下。”

烈柔眼神狠厲,梗著脖子怒斥道:“多廢些什麼話?活脫像個娘們兒,快快動手便是!”

“好,那我可送你上路了啊。”

凌真正欲落劍殺人。

就在紅陌的劍鋒馬上要碰到烈柔頸部要害之時,秋金大喝了一聲“且慢”。

凌真立即停止動作。

秋金靠近後彎著腰說道,“姓烈的,這樣,你留下點東西,我讓我凌老弟留你一命,怎麼樣?”

“你要什麼?”

烈柔問道。

“你那面會發光的鏡子挺不錯,我要了。”

秋金笑嘻嘻的說道,“給是不給啊?”

烈柔再度祭出那面散發著彩光的圓鏡,令其變化成巴掌大小,遞給秋金,說道:“這法寶喚作‘陰陽通玄鏡’,甚是通靈,已認主多年,你就算拿去也不一定能……你?!”

只見秋金僅將左手手掌,輕輕放在鏡面上,彩光鏡霎時便已飛入了他的體內。

烈柔再一次目瞪口呆。

那種令人只覺匪夷所思的“震驚”,是天才見到了比自己更天才的天才的時候,才會有的獨到情感。

法寶通玄鏡。

遇到了更適合自己的主人。

“你,屬實厲害。”

烈柔低聲說了一句,一共五個字,簡簡單單。

秋金同樣簡單的點了點頭,“巧了,我,也這麼認為。”

————

烈柔離開後,黃髮男子邁步走向了那名血衣女鬼。

來到血花令之首玉柳斜的身前,秋金壞壞的歪嘴一笑,“玉姐姐,多年未見了啊,今兒我若不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當下,早被人給捉走了。是不是得好好謝謝我?”

女鬼玉柳斜哼了一聲,笑著道:“我從來不會說什麼‘謝’字,今日就算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好了。”

“那也行,記得下次見著我態度好點。”

秋金也眯眼笑道,“畢竟我現在是你的債主了。”

“你湊近點,我有話要說。”

聽了玉柳斜這句話,秋金也未加以防備,只當她要講什麼悄悄話,便稍微湊得近了一些。

怎料這一刻,那女子鬼修猛地挺起上半身,在秋金的左邊臉頰處,重重親了一口。

有“啵”一聲清脆之響發出。

“哎呀,天,我的眼睛啊……”

瞧見這一幕的青袍客凌真,差點沒吐出來,忙不迭把頭轉至了一旁。

赤衣長髮,面如塗粉,雙眸黑紫,牙似刷漆……被如此體貌的女“人”親吻面部。

這,這也忒惡心了點兒罷!

還沒等被這醜怖女鬼親了一口的秋金,作出如何劇烈的反應。

紅髮碧眼的白袍公主已然近前。

葉一燃拍著手,樂不可支的笑道:“絕配,實在絕配!秋大叔啊,你與這位玉姐姐,兩人如此般配,可謂天作之合,依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在這兒洞房一場如何?”

秋金聞言,惱得那叫一個呲牙咧嘴,“呸”了一聲,衝著那個西域葉姓公主吼道:“我寧可跟你爹葉神機原地洞房!”

凌真扭過頭,露出快活的表情,喜笑連連的叫道:“哈哈,秋兄你暴露了,你果真是有些斷袖之癖的!”

秋金或許被氣昏了頭,有了點兒怒不可遏的意思,竟開始口不擇言,朝著那名青袍客大聲道:“凌老弟你也悠著點,當心我半夜爬上你的床,和你也來一場洞房!”

那個化名“玉柳斜”,此時仍坐在地上的血衣鬼修,看了看葉一燃,又看了看凌真,再看了看老朋友秋金。

她一臉的茫然,心道:“這活人,到底是比我們鬼要會玩啊……”

————

天寒地凍,空中有飄雪紛紛落至人間。

南山腳下,停有一輛牛車。

車子體型不小,滿滿裝的都是燒好了的漆黑木炭,炭上,鋪蓋著一大張髒布,以防雪水浸溼。

一名蒼顏老者,站在牛車旁邊,他的腳邊,匍匐有一條同樣上了歲數的黃皮老狗。

老人個頭很高,身穿一件十分單薄的棕黃色馬褂。

高的同時也極瘦,彷彿骨架上只掛了一層皺巴巴、慘兮兮的薄皮。

膚色黝黑,似鐵。

滿頭白髮,似雪

老人的眼神無比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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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用一個四字詞語來形容他的眼神,再沒有比“目如死灰”更貼切的了。

黑膚白髮的老者獨自一人,動也不動,靜靜立於凌冽的寒風之中,如同一根插在了泥土裡的晾衣杆子。

邊上,只有一頭老牛,和一條老狗。

人,牛,狗。

皆已步入暮年。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有兩騎朝這邊翩翩行來。

馬背上,是兩名面板滑嫩、面白無鬚的黃衣男子。

他們縱馬來到賣炭老者的面前。

“夠斤兩了麼?”

其中一名黃衣男子指著那一車炭問道。

老者微微點頭,面無表情,他用極為沙啞的嗓音回應道:“一千斤,夠了。”

“好。”

兩名男子應了一句,離開馬背,一人靠近老者,另一人走向了那輛牛車。

前者手持文書,朗聲道:“我二人奉吳王敕令,前來買炭……”

老者擺擺手,語氣平靜如水,似乎無意多聽些什麼,只是淡然說道:“無需多言,拿去便是。”

另一名黃衣男子口中沒甚言辭,動作不緊不慢,將帶來的那條綢緞系在了那頭老牛的角上。

半匹紅紗一丈綾,系向牛角充炭直。

接著,又將那輛載有千餘斤煤炭的車子,拴在了馬的後面。

拿文書的男子伸出手,笑著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老倌,挺好啊,下次買炭還找你。”

說完便再一次的翻身躍上馬背,牽著炭車往北而去。

還沒行幾步。

“咚”的一聲,黃衣男子被人一記手刀劈昏,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另一名男子悚然大驚,忙扭頭看去。

只見後方,站著三人。

一個黃髮男子,一個紅髮女子。

還有一名青袍年輕人。

“就這麼幾塊破布,換那麼一大車的炭,能夠嗎?你覺得你們這事兒辦的,跟搶劫有甚區別?”

黃髮男子厲聲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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