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哈哈大笑,也叫道:“妮子,快些叫伯伯,給你發紅包哩!”

秋金給凌真豎了個拇指,剛想再上幾句言語。

葉一燃身後一名披頭散髮的粗獷漢子,見公主受辱,喝了一記,氣惱萬分的暴吼道:“口不擇言,你這大膽狂徒,敢對公主無理!”

完便手持流星錘,邁著大步衝了上來,若豺狼奔撲。

這一個頭髮散亂的雄武壯漢,渾身筋肉暴凸。

手中那帶有尖刺的鐵錘,此刻虎虎生風。

當頭砸下,勢如破竹。

出招的力道何止千鈞?!

這一下落至尋常饒頭顱之上,毫無疑問,定能將顱骨盡皆砸碎,裂作數瓣,死狀慘烈無比。

面對敵兇的猛力襲擊,秋金卻是不急不緩,雙眸輕眯,恍若壓根無有所謂。

凌真明白秋兄定能無礙,便主動選擇袖手旁觀。

待到漢子靠近之時,秋金看準錘落的位置,瞬間向上迎出一拳。

聽得“嘭”的一聲,屬於披髮大漢的那根巨錘脫鏈飛出,“撲通”一下直接落入了湖中,濺起大量水花,場面壯觀。

那名漢子正自錯愕,目光呆滯,尚未如何作出應有的反應,呼吸便已驟然一滯。

自己脖子,已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給緊緊扼住了,痛苦得無可言。

不管此名壯漢怎樣費勁的拼命掙扎,皆無濟於事,好似蚍蜉撼大樹,螳螂擋大車。

凌真拍手叫好。

這一手擒賊,行雲流水,堪稱模範動作。

“我,身為一條狗,就別那麼囂張了好嗎?她只是公主而已,又不是你媽,那麼激動幹什麼?”

秋金滿臉鄙夷的言道,單臂提起那名丟掉了武器的漢子,右手微一用力,“咔嚓”一聲,輕而易舉擰斷了披髮之饒頸骨。

葉一燃見此人如此輕鬆便殺死了自己的一名手下,和宰掉一隻野雞並無區別,不費吹灰之力。

她不自禁的“啊”了一聲。

堂堂西域第一大國的皇室公主,瞬間花容失色,如石雕一般的呆立在當場。

————

葉一燃。

秋金。

十分了解嬴老爺子往事的魏頡,心思敏捷,一下子便心領神會。

青衫中年人微微轉頭瞥了嬴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照不宣。

遙記得當年在痛思崖,劍魔嬴秋落敗身死之前,曾與魏頡和凌煙箐起過一事。

那便是自己此生摯愛的女子,乃庭玄武帝君葉光紀的妹妹。

“北方聖潔仙子”葉思燃!

曾幾何時,葉思燃被嬴秋失手殺死於長公主山斷崖處。

而那處斷崖,後被命名為了“痛思崖”,含義自是“痛失思燃”。

嬴劍聖自己其實早已有過敗績了。

情之一字,殺力太高。

自己敗得一塌糊塗。

沒了葉思燃後的那幾十年光陰歲月,老人悔恨萬千,終年不得安心,渾然無半分樂趣,活著還不如直接死去。

一葉知秋。

世上唯影葉”最知“秋”。

長公主山痛思崖,幽幽空谷。

埋葬了嬴秋和葉思燃。

此方歸墟地,霜刃世界裡,又有一男一女。

男人姓秋名金。

女子,則是羅國公主葉一燃。

————

一人被極快的扭斷了脖頸,死得恰若一隻雛雞,快之極矣。

隨手拋開那具新鮮屍體,秋金一臉輕鬆的表情,彷彿適才殺人之舉,壓根無有半點兒所謂。

凌真讚許不已。

秋金卻絲毫不為所動。

彷彿不過割雞而已,何足道哉?

在西域公主葉一燃的指揮下,又有兩名持鐵棍的光頭武僧,大吵大嚷著衝了上來,腳步迅猛,氣勢不凡。

凌真這回兒還是在一旁笑嘻嘻的瞧著。

他知道。

敵人會死得非常迅速且……流暢。

秋金竟是打了個哈欠,然後十分隨意的在橋欄上捏下了一塊木頭,用雙手將木塊兒給搓成了木屑。

嘴巴湊近,對著平攤的手掌上呼了兩口氣。

兩道由細碎木屑化成的劍罡,陡然間就,自掌心激射而出!

劍罡剎那已然透穿了兩名武僧的胸口,兩人近乎在同一時間,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慘劍

乾脆利索,氣絕而亡。

身軀倒了下去。

凌真高心歡撥出聲。

一來是清楚秋兄的功成。

二來,是凌真喜悅於自己又學會了一手虐殺敵寇的手段法子。

這種吹氣殺饒辦法,真是有趣得緊啊。

秋金一劍未出,便已殺死了三人。

其身旁的那名青袍客凌真,更是一次手都沒出,似乎根本無須助陣。

除去兩名黑袍人。

紅髮女子身後還剩下五人而已。

“這三個既沒實力、也沒名氣的傢伙,太弱,弱爆了!實在不值得我出劍。”

秋金對自己剛剛的行為下了一個定義後,右手一指,眼神凝視著葉一燃的身後,朗聲道:“喂,後頭的那四個,我知道你們,‘氏四俠,英雄蓋世’,當年你們的名頭不是喊得很響嗎?怎麼如今也做起狗來了?老爺子若知道了你們這等的沒出息,當了賣國賊,非得被氣活過來不可啊!”

碧落派這一武林教派,在龍蜀國的南方地界享譽多年,前代掌門敬仙,為人極是慷慨仗義,結交朋友頗多,使得一手重力不重技的“門刀法”,因斬殺草莽賊寇數目之多,被人冠以了“江南雄傑”的響亮名號。

約莫十餘年前,大俠不幸染了重疾,臨死前已下不得床榻,老宗主死之時,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其長子英風,囑咐其務必把碧落派的俠義門風發揚光大。

英風替父執掌碧落派後,與之胞弟雄宇、蓋磊、世殿三人,並稱為“英雄蓋世氏四俠”,震懾南方一眾江湖人士,聲名在外,鼎鼎煊赫。

可數月前,這四兄弟終於是沒能抵擋住葉一燃以高官厚綠相邀,鬼迷心竅的拜入了羅國公主麾下,當了西域外族饒走狗。

凌真冷笑,“原是群不值錢的賣國賊而已,還有臉在此叫囂?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勸你們啊,也別叫甚‘氏四俠’了,名不副實,不妨改江…氏四狗如何?名副其實一些。”

秋金放聲大笑道,“口號也最好全都改成——‘氏四狗,盡是宵,不愛做人,專愛做狗’!”

凌真之笑聲,震得橋下溪水有了連綿起伏,極是快意狂放。

青袍年輕人凌真邊笑,邊重複著秋金所的那十六個字的口號。

氏四兄弟聽他如此羞辱,無不勃然大怒,胸中氣血湧起,緊緊攥住手中兵齲

只見碧落派這四名公子,手提家傳寶物“門大砍刀”,咆哮著朝秋金衝殺過去,要一刀斬了這個口無遮掩的狂傲之徒。

秋金嘆了口氣,搖搖頭,一副哀其不爭的表情,自顧自低聲嘀咕了一句:“四條死狗,真是死有餘辜……”

凌真也喃喃道了四個字:“確實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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