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殺人誅心?

這就是。

在場的哪個沒寫過文章大肆咒罵上面昏庸,朝廷無能的?

相信他們這邊把文章寫完,這文章立馬就能傳遍大江南北!

得了訊息趕來等著檢查這群人的讚美文,這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也忍不住笑。

多損啊。

能想出這種招來。

不過這招也真聰明。

寫長文,無意義的填充讚美詞也是不行的。

畢竟他們也不會真的這麼輕而易舉的相信這些人,雖說都是大魏聞名,但誰能保證他們就沒跟反賊牽扯在一起?

寫的多了,說的多了,要是出現了一些他們本來就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也不用他們費心審問了。

——

等到容兮這一覺迷迷糊糊的睡醒,散漫的靠在榻上,就聽見徐海鴻在旁邊笑著跟她說著這些訊息。

小少年垂著纖長眼睫,精緻眉眼在茶霧氣氤氳中有些模糊。

袖口鬆垮,壓住纖細白皙的腕骨,手中端著瑩潤的白玉杯,剛喝了兩口茶,她唇瓣濡溼,帶著點笑意。

妙清站在她身後,手中拿著白水牛角梳,正一下一下梳理著容兮的髮絲。

容兮聽了這些話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是有主意。”

不過好呀。

“朕喜歡聽別人誇朕。”

容兮才剛睡醒,語氣還軟著,低低的微啞,帶著笑意。

像是一把柔軟的小刷子,輕輕的從腦後掃到耳邊,帶起一陣酥麻感。

樓星散處理完那些惹人生厭的傢伙,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加上週圍那群詢問陛下到底有沒有受傷的老臣吵得腦瓜子疼,就直接來複命了。

才踏進門,就聽見這麼一句,剛好看著她端著茶杯跟旁人淺笑的樣子。

往常向來覺得這小皇帝鋪張浪費,但這次不一樣。

樓星散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

長恆山行宮的條件比起其他地方差的多了。

宮殿也比其他地方小,畢竟這邊主要就是為了建造祭典臺,地形也比較險要,沒有其他地方那麼好的條件。

看看,都把他小漂亮臉上壓出紅痕來了!!

容兮聽見聲音看過來,眉頭揚了揚,睡醒了覺,事情也已經解決了,雖然鬱肖那傢伙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還很是惱火,但不妨礙容兮總體心情不錯。

“事情辦完了?”

少年帝皇撐起身子來,好脾氣的對著他開口,身後的墨髮隨之晃動。

樓星散看直了眼,但聽見容兮的聲音,還是咧了咧唇,抬腳幾步上前,單膝跪地,抬眼,與坐在榻上,視線也就比他高一截的容兮對視。

“祭典臺已經全部砸掉,幾位大人已經返回長恆寫文章痛斥鬱肖和原平侯,在此處聚集的人也都已經有了安排,陛下,一切如您所願。”

這瘋狗人模人樣的開口。

就是這雙眼睛——也就他敢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

容兮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對方:狗膽包天。

但對於一個好用的工具人來說,容兮覺得她可以寬容一點,反正這狗玩意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做的不錯。”

那有什麼獎勵沒有?

樓星散起身,也不走,就盯著容兮那墨色的發。

那目光看的給容兮梳頭髮的妙清都有點打顫。

容兮卻沒怎麼在意,指尖在旁邊輕輕叩動著。

“不出兩天,反叛軍的旗號就能鬧起來,霍安原平距離長恆太遠,雖然也趁著他們沒進一步擴充套件的時候讓他們暴露起來了,成了朝廷要犯,不得不反,但鬱肖逃跑,實在讓人惱火的很。”

容兮這聲音本不高,樓星散一下聽了個清楚,一雙厲眸沉下去,嘀咕一聲。

“若當時是臣在——”

“什麼?”

容兮抬眼,看著他,沒聽清楚這傢伙又在說什麼。

樓星散卻抬頭,毫不掩飾自己對某個小白臉的鄙視,“臣說,如果當時是臣在陛下跟前,那一箭,必然不會射偏。”

當時鬱肖就該慘死在馬下了。

哪還能讓容兮在這裡煩躁。

“倒也是。”

容兮點頭。

她見過樓星散射箭,這人力氣大,好似還有野獸一般的直覺,準頭極好,若是他用那柄小弓,估計還真能當時就把鬱肖解決了也說不定。

樓星散本來還沒有什麼感覺,冷不丁聽了這麼一句,心一下子膨脹起來。

仔細看著眼前的小皇帝,他就像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不說葡萄酸,但抓耳撓腮的也想要嘗上一口。

之前沒能爬上去的龍床,現在也格外的想要爬一爬。

真踏馬要了命了。

快想個辦法。

想個什麼辦法才能把這沒良心的黑心小漂亮給掰彎呢……

想著想著,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那漆黑髮絲,頓了頓,嚥了一口口水,忽的伸手上來,“陛下,臣給您梳。”

容兮:?

妙清:???

“別了,就樓卿這手勁……”

容兮話沒說完,但剩下的話很明顯了——

等會兒別把她給薅禿了。

“陛下相信臣的赤膽忠心了,臣自然要找個機會表示表示,臣輕輕的來,輕輕的。”

樓星散已經將妙清給擠得退開,手撫上那細膩的順滑的髮絲。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來,像是撩起一汪墨色的水,偶爾有幾縷從他手中滑落下去。

看了半天終於上手了的樓星散身子微微僵著,又努力放鬆,捏著那玉白的梳子,笨拙的一下一下梳著。

他倒不是不會梳,只不過平時冠髮束發都是給他自己,一大老爺們,也沒什麼講究,遇見梳不開的地方,用點力就行了,但對容兮不行,這樣的改變讓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麼動手了。

容兮倒沒說什麼,有了之前拿他當靠墊用的先河,現在這等冒犯的事情,她除了一開始制止了一下,感覺他梳的還行,就任由他去了。

這麼上趕著伺候人,就讓他伺候去,誰知道他這又是什麼毛病。

等到帝皇的冠冕被他仔細的扣在了容兮的冠發上。

容兮站起身,“時間也差不多了,早點返回皇城,叫諸位大人都來議事。”

“那陛下還靠麼?”

容兮扭頭,就見這傢伙一本正經的拱了拱手。

“臣到馬車上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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