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著這些侯爵的動作,兩人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臣愚鈍,也不清楚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看著很多尋常的舉動,實際上都有可以可以私下做一些小手段的點。

但是單看這些,什麼推斷都沒辦法做出。

容兮也不意外,只垂著眸子看著桌面上的這些摺子。

“陛下在擔心什麼?”

婓鈞低聲開口詢問。

“陛下難道是在擔心這些侯爵勾結仁平?”呂斯試探的開口。

“他們真有這個膽子?這可是造反!”

婓鈞驚駭轉頭。

“他們什麼事情不敢做?”

呂斯呵了一聲。

他為官比婓鈞時間久,各種事情都見識過了,自然知道那些侯爵都是些什麼貨色。

往日缺乏約束,早就心比天高。

更別說這一次容兮還得罪了他們。

“既然如此,那更不能對他們放鬆警惕。”

只是這些侯爵實在太多,要是都盯緊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

“不急。”

容兮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面,“有了防備,就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得手。”

或許可以將計就計。

容兮思量著樓星散出兵的時間,輕闔上眼眸,只笑了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情緒冷淡的很。

“行了,都下去吧。”

“是。”

——

讓兩人下去,樓星散在軍營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容兮此刻倒是清淨,容聲容狄兩人也在做著準備。

容兮捏著上面的摺子,最後低頭寫了幾封信,捏著信封站起身來。

走到了窗戶邊。

外面陽光不錯,透過琉璃窗戶,落進來,清澈透亮,灑落在容兮的眼睫上。

她抬手,扣了扣琉璃的窗戶,將窗戶推開了些許。

從屋頂落下一粒小石子。

——陛下有什麼吩咐?

容兮停頓片刻,好笑又好氣的開口。

“出來。”

你們這群暗衛怎麼回事。

一個個就恨不得一點都不出現是不是?互相攀比自己的隱藏能力?

那暗衛很快閃身出來,低啞的嗓音響起,“陛下。”

容兮將手中信交給對方低聲說了兩句,那暗衛點頭,恭敬閃退。

窗外落了一小片雪花。

容兮起身外走,打算去國學看看。

——

新國學剛剛開始。

招生還沒有招起來,只是在統一修訂一些書籍,這段時間那些大儒們的風言風語不少,就差將新國學扣上一個不敬往昔的罪名了。

估計衛繼仁他們也是焦頭爛額。

畢竟那些大儒手中掌握著大批書籍,比容兮手中擁有的還多。

這就給了他們不在朝堂卻也能影響朝堂的獨一無二的能力。

有了跟朝廷叫板的底氣。

容兮呵了一聲。

她欣賞有勇氣的人。

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麼有勇氣下去。

——

容兮來的快,卻沒吭聲,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忙碌。

帝皇雖然不說話,但是給人的壓力極大。

國學承辦的又都是些平日裡見不著容兮的。

就算容兮說是讓他們隨意,他們一個兩個的又敢隨意到哪裡去,一個個屏氣凝神,時不時側頭去看容兮一眼,多的卻是不敢說。

衛繼仁更是在心中嘀咕。

陛下是好看,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移開視線的好看,但這氣勢著實是太強了些。

也不知道樓星散那廝是怎麼心心念念往宮裡跑的。

陛下也忍得了他。

“陛下。”

“都整理好了?”

容兮還端著茶,喝了一口,看向有些緊張的國學執政。

這國學執政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學問家了,若不是操辦國學,這個時候該是要在家養老的。

“是,只是這書籍教材,雖然編寫足夠,但藏書不足,恐怕效果不好。”

容兮表情點頭瞭然。

那些大儒壟斷了不少學術上的東西,祖上還燒了不少書籍,確保自己手中的書是孤本。

說起毀滅文化,也沒有誰比那些大儒祖上做的更絕了。

“餘少寧以往是書香門第?”

容兮開口。

“當初從閣老府搜出來的書籍也不少。”

雖然沒有容兮想要的東西,卻也不錯了。

“派人去餘少寧老家。”

這是要將餘家祖上家底都掏空了。

“陛下,怕他畏懼其他家的勢力,不敢交出來。”

“儘管去,餘少寧心裡知道得罪朕和得罪那幾個家族哪個厲害。”

至於那些家族?

“他們樂意守著自己那一屋子書就守著去,傳令下去,從明年之後每年的科考,都按著國學標準來,書本不保密,可以從書店購買。”

有好好的臺階,他們不下,那就站在上面吧,不用下來了。

“是。”

幾個人呼吸一窒,知道這命令代表著什麼。

討伐仁平在即,陛下沒有其他心思與他們糾纏,對於他們,給他們緩衝的時間是讓他們能順著下來。

若是不需要,就是他們被拋棄的時候。

也就是這些大儒不知道容兮的性格。

要是換成朝上任何一人,有了這反應,不得嚇的立馬往下走。

在容兮這裡,聽話的能留下,不聽話的一律按照願心流教那般處理。

——

等容兮處理完這些事情回宮,樓星散就已經來面聖了。

夜裡就會出發,直奔豐饒區邊界線,先將豐饒收回來,再狠狠的將仁平打怕。

火藥現在還在調整,但只要有一隊弓弩小隊,這場仗就要比我樓星散想的富裕。

更別說一開始容兮給他們準備的糧草。

他跟在容兮身後,聽容兮說著什麼事情。

“這次出征的意義非同小可,豐饒地區要一擊奪回,知道嗎?”

“是,陛下。”樓星散反應過來,微微勾了下唇角。

“至於奪回之後,朕會再安排人專門處理。”

豐饒地區在敵國統治之下已經好些年,有些人的奴性都給養了出來,放棄了抵抗的希望,甚至覺得維持現狀是最好的選擇。

這些都是麻煩,也都是仁平埋下的雷。

樓星散卻聽不進去那麼多的話,總歸他聽安排就好。

只是——

他黑眸灼灼,盯著容兮。

“臣馬上就要出征,陛下為真龍天子,可否給臣一些庇護?”

聽見這話,容兮突然有了一種果然來了的感覺。

上次是睡龍床,這次他又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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