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星散動作一頓。

本來散漫的表情變化,看向轎攆內,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陛下,您說什麼?”

他哈出白氣,臉上帶上笑意,那張臉湊到了容兮轎攆的簾幕旁邊。

他只有小時候受到的那次磋磨,身上除了寒症之外,沒有其他的毛病。

這寒症也就是讓他在冬天或者下雨天比尋常人更加難捱一些。

在邊關的時候這種難捱更明顯,現在回到了長恆,對他來說,更沒什麼感覺了。

“不進來就在外面待著。”

容兮聲音清冷散漫。

她也只是看著旁邊落雪,臨時想起來,樓星散身上有寒症,前些日子去樓星散家中與樓老閒聊的時候,除了樓星散的那些黑歷史。

樓老還順口說出來小樓星散因為寒症,冬天不喜歡出門練武,雨天就凍得打哆嗦,還為此跟他當時還沒去世的母妃哭著撒嬌鬧脾氣。

哭著撒嬌?

真的,這四個字容兮怎麼也放不到樓星散身上。

想想這又高又壯的傢伙哭鼻子,容兮就覺得辣眼睛。

更何況這寒症準確來說是那個小皇帝造成的,跟她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也就是看他有用,最近又聽話沒惹出什麼事情來,還辦了不少大事,這才是讓他到轎攆裡來。

這裡四角放著小火爐,怕顛簸打翻都做了特別處理。

蒸騰的轎攆內熱氣騰騰。

下一秒,那人就鑽了進來。

裹挾著一身的寒氣。

髮梢落下的那一粒晶瑩潔白雪粒也瞬間消散,他露出個笑容來,一本正經的樣子。

“陛下。”

傻狗。

容兮撐著側臉,“別看朕,上一邊去。”

可真無情。

現在連看看都不讓看了?

轎攆內熱氣騰騰,還有容兮身上的藥香,樓星散接受良好。

那可是,還有比這更好的待遇嗎?

——

大牢內,這幾日都不得消停。

守門的獄卒看著裡面。

搓了搓肩膀。

“都下雪了,這天啊,真是越來越冷了。”

“可不是,你也就是剛來,往年這個時候啊,沒現在鬧得兇,還有閒工夫,下雪天,提個小爐子,熱點小酒,找城南那家飯館要上二兩牛肉,片成薄片,嘖——”

“以往過的這麼好嗎?”

“那可是,就是現在這群人鬧事情,過個年都不讓人好好過。”他啐了一聲,“監察院的幾位大人,還有刑部的幾位大人,這個時候該是休息了,也就因為這群人還要審案子,連帶著我們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可氣啊,可氣!”

“那邊有轎攆來了,哎,怎麼看著不太像一般的轎攆?”

“我看看——那看著怎麼像是……像是陛下的轎攆,你快去稟告呂大人!”

“陛,陛下?!”

小獄卒驚呆了,然後連忙往裡面跑。

等樓星散扶著容兮從轎攆上下來的時候。

呂斯已經匆匆忙忙從牢獄裡出來。

容兮抬眼看他,笑了一下。

“呂卿進行自己的事情就是,朕來這裡看看,那一直嚷嚷著要見朕的人,到底有什麼想要說的。”

容兮說著掃了一眼正在給她整理袖口的樓星散,忍住自己心中的古怪,她抬手甩了一下袖口,讓這柔滑的布料從他手中滑出來。

樓星散抬眼,知趣的收回手。

“這——”

呂斯茫然。

“您去看她做什麼?口中瘋瘋癲癲沒個真話的,不如等著臣給您再說一說那些有意思的案子。”

他最近又整理出來了好些,還從各區讓他們把那些案子卷宗都調過來,他要一一審查,正好能擴充套件眼界,給容兮講更好聽的故事。

估計大魏現在領下九區五會的官員怎麼也想不到,呂斯臨過年時候下達的這些讓他們人仰馬翻的命令,目的就是為了給容兮找講故事的素材。

要知道,他們當時心裡又焦急又擔憂,還連夜徹查了不少案子,才戰戰兢兢將卷宗送往長恆,就怕被呂斯查出些什麼來。

因為這番大動靜,好多地方的冤案錯案的真相還因此重見天日,這些地方的百姓也都知道是朝廷下達了命令,讓這些官員不敢再如以往那般行事。

本來在其他地方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容兮的暴君頭銜,此刻更被洗去了一層。

容兮擺了擺手,有些哭笑不得。

樓星散目光轉過來。

他之前是聽說呂斯時常單獨面聖,而且一見就是一個時辰。

講故事?

他也會講——

樓星散頓了頓,想了半天,最後也沒能從沙場血腥廝殺之中提煉出能講給容兮聽的故事。

總不能給容兮講自己砍人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那容兮可能要體驗一下砍他是什麼感受了。

樓星散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了嘴,就跟在容兮身後,往牢獄裡面走。

——

餘若的牢房。

在樓星散走後不長時間之後,餘若就已經恢復了聲音。

但是因為樓星散的警告,還有周圍那些本來護著她的仁平人的嘶吼,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樣的刑罰。

她這次是叛國罪名,罪上加罪,住的地方最差,而且還時不時能聽見護著自己的人被處刑的聲音,這樣的心理壓力下,她已經開始神情恍惚。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是天命之女,她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那是在夢中有神仙指點——她不應該落到這樣的下場的。

容兮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知不知道她這是在得罪仙人!!

她可是被仙人庇佑著的!

“容兮——我要見容兮。”

“放肆,陛下的名字也是你一個罪人能喊得?”

旁邊的獄卒聽見這個聲音眼睛瞪大,厲聲喝道。

而門口傳來腳步聲。

那淺色常服上籠著白色的狐裘。

漆黑的髮絲垂落像是一汪靜止的水潭,抬眼看人的時候自帶高位的尊貴。

踏入這黑暗汙穢之地,倒才像是仙人落入凡間,卻依舊不染絲毫凡塵。

她唇角似乎帶著習慣性的笑意,這個時候也未變,餘若抬眼對上那雙漆黑冷然的眸子,下意識的顫抖。

只聽她開口。

“一次兩次的,看來還是得不到教訓,不長記性。”

聲音極輕,卻也極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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