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幼奶幼的聲音軟乎乎的念著書本上的內容。

“為,為君者……”

容兮面無表情的看著,忽的嗤笑了一聲,看向周圍的黑暗。

小時候覺得最恐怖,連看都不敢看,想一想都後背發毛要掉眼淚的黑暗,其實完全不可怕。

可怕的分明是有些人的心。

因為覺得公主肯定繼承不了皇位,所以要充分利用她的聰明才智,讓她學習最多的東西,打造一個更完美的大晉,而她則是被挑中,在皇子之爭裡面最頂端的練刀石。

只要將她打倒,得到的將是最強大的大晉。

那時候她還小,懵懵懂懂被推到風口浪尖,不得不爭,不得不搶。

只不過老皇帝八成沒想到,誰都沒鬥過她,最後讓向榮那個廢物撿了便宜。

畫面已經轉變到小公主穿著精緻華麗的裙衣,受著所有人名為照顧,實則為監視的動作,坐在母親對面,看著母親懷中抱著的弟弟。

“榮榮,錦錦姐姐好厲害對不對?以後榮榮處理這些事情,就更容易了,你錦錦姐姐都給你準備好了。”

而小公主才剛從小黑屋裡面出來,指尖微微蜷縮,嚮往的看著母親懷抱裡的弟弟。

她也想要抱抱。

好黑,父皇好凶,母妃為什麼不能抱抱她呢?

是不是她聽話乖一點,東西讓給弟弟,母親也能抱一抱她?

就算不如弟弟那樣喜歡自己……

容兮此刻看著毫無動容,甚至還有閒情逸致的走過來,抬手戳著那小姑娘的腦門,呵笑嘲諷。

“小傻子,蠢東西,別相信別人,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這才五歲,什麼都不懂,還是個小傻帽,被騙的團團轉也反應不過來。

當初蘭妃隨意一點東西都能哄得她傻樂半天。

嘖。

怎麼就能這麼蠢?

不忍直視。

那些東西,要不要的有什麼意義呢?

身外之物,她不需要。

她更喜歡站在權力的頂端——

就算是女子,又如何?

誰規定女子就一定不能站在權利的最頂端了?

周圍畫面再轉,容兮還沒反應過來。

面前的窗戶開啟,風雨而來,樓星散那張臉一下子映入眼簾,手中還捏著那隻桂花。

“陛下想要的,臣都給您找來,臣心悅陛下——”

容兮:!

容兮被嚇醒了。

周圍還黑著,容兮坐起身,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她有點想罵人。

夢見以前的晦氣事也就算了,夢見樓星散算是什麼意思?

而且她沒被以前的經歷給嚇醒,反而被樓星散給嚇醒了??

容兮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周圍很靜,門被輕輕釦響。

妙清疑惑聲音響起,又不太確定,只好輕輕問著。

“陛下?”

“給朕端杯水來。”

容兮啞著聲音開口,按著眉心。

喝過了水,也絲毫沒有睡意了。

天冷,朝臣們一個兩個都不敢讓容兮來回奔波,唯恐容兮受涼。

所以剛剛恢復沒兩天的早朝又沒有了。

容兮大概也是唯一一個不怎麼上早朝,卻讓所有朝臣格外安心的君主了。

容兮下半夜沒怎麼睡好。

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樓星散後背上的傷還沒好全,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

加上他本身就身體強悍,戰場上比這更嚴重的傷也受了很多次,這才十天左右,就活蹦亂跳的了。

健康的讓人嫉妒。

容兮按著自己脹痛的太陽穴,感覺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

又想起讓她下半夜睡不好的那個夢,扯了下唇角,看起來有點暴躁。

“做什麼?”

連最基本的客套都懶得做。

樓星散:……?

難得覺得這次自己沒有招惹這個小漂亮的樓星散眼底帶著疑惑。

就很無辜。

容兮忍下情緒。

他已經走過來,彎下腰,“陛下……”

然後被還是忍不住生氣的容兮踹了一腳膝蓋。

這小漂亮踏馬的找事……?

冷不丁被偷襲,他下意識的張嘴,然後意識到什麼,低頭,看著自己黑色王袍上的那個痕跡。

容兮光著腳,身上哪裡都白,腳趾也白皙瑩潤,可愛極了。

樓星散只一眼就看直了眼。

也顧不上問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容兮了。

渾身都白——

不知道那處,是不是也白。

思維漂遠,樓星散順著容兮的腳趾往上看。

一點點移到容兮的腿間。

他那處反正不好看。

這人哪裡都精緻,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地方也……

這好像有點太逾越了。

樓星散後知後覺。

踹的他都覺得踹他理所當然了。

但容兮又不會讀心術,難不成還能從他臉上看出他的想法來。

踹了他一腳,容兮舒服多了。

“怎麼樣,卷宗看過了沒有?”

樓星散也不敢去招惹今天陰晴不定的容兮,老老實實開口,“看過了,總感覺有些微妙,臣讓呂斯去翻以前官員的案子去了。”

容兮應了一聲。

“朕要徹底的將這個毒瘤給拔除乾淨。”

她已經厭倦了跟這些人虛與委蛇。

沒道理她現在站在最高處,還要這般受制於人。

而昨天那不愉快的夢,就像是導火索。

“臣遵旨。”

樓星散彎腰行禮,半晌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陛下,您不能光著腳……”

容兮不想說話,更不想搭理眼前這傢伙。

抬腳踢他,讓他走。

那力道不輕不重。

樓星散卻像是燙到了一樣後退兩步。

在容兮觸碰到的瞬間,一股子熱浪往身下湧,一下子又有了流鼻血的衝動。

就離譜。

他臉上的表情忍耐。

“臣給陛下穿鞋襪?”

瘋狗認真嚴肅,‘乖順’無比,‘尾巴’都在身後搖。

“陛下不必多想,這只是作為臣子關心陛下身體,陛下知道的,臣一顆赤膽忠心!”

容兮掀了掀眼皮,拿手邊的糕點砸他,笑罵道。

“滾。”

要是別人都該識時務的告退了,就這狗玩意還不知道輕重的在她眼前晃悠。

可真有他的。

於是容兮愉快的進行了一個遷怒。

主要她這兩天的確精神萎靡,說不出來的氣力不足,煩躁難受,還能莫名其妙夢見以前的事情。

於是並不想搭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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