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上頭,容兮對著他勾了勾手指。

“過來。”

容兮才十五歲,側臉白皙柔軟,沒換衣服,抬手勾人,更多幾分柔美。

不過因為這個年紀的少年郎本來就沒怎麼長開,加上有些人本就稚氣,也不會讓人生疑。

樓星散只覺得心頭一跳,雖然弄不懂她想要做什麼,但還是抬腳。

但等他靠近,坐在座位上的容兮眉頭又忍不住跳了跳。

他個頭太高了。

身材又好,像是一片烏雲,籠在頭頂,給人的壓迫感也極強。

容兮此刻難受的很,沒計較太多,抬手讓他低下身子來。

那淺色的唇微張,說出兩個讓樓星散一瞬間反應不過來的字。

“抱朕。”

樓星散:???

晴天一道霹靂。

這兩個字怎麼讀?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樓星散震驚的手都有點發抖。

他之前一直只覺得小皇帝是有點那個心思,但想著是那麼一回事,要是真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大魏還真就沒有後了?

這小皇帝敢直接這麼……

但他不喜歡男人。

這是把他當什麼?

樓星散微微沉下臉來了。

“容兮,你就算是喜歡……”

“聽不懂人話?”

容兮在他靠近的時候就舒服的喟嘆了一聲,掀了掀眼皮,這種時候也沒有在意他大逆不道直呼她的名字。

懶散的勾唇反問。

看著樓星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容兮自己還沒怎麼理解他腦子裡面的想法。

她作為大晉長公主,雖然見識過很多齷齪事情,包括有些變態的愛好的確讓人作嘔,對著那四五歲的孩童,或者是對著什麼動物都能夠下手。

但大晉到底文化比大魏要保守,男男這樣的事情容兮倒沒接觸過,知道是知道,但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往那方面去想。

自然不明白,表面上兩個男人靠近些,讓她近距離感受一下冰盆這件事情有哪裡不對的。

她又不是那種迂腐的,能讓自己舒服,那自然是先讓自己舒服些。

樓星散跟別人比試的時候,不還曾經打著赤膊摔得起勁嗎?

見她沒有動作,容兮不滿的抬手,揪住他的髮絲,慢吞吞的將他往下拉。

“去裡面盤腿坐著,手放在兩邊的桌子上。”

不過說是抱著可能舒服,但容兮也沒真的就忘了自己是個女生,讓他這麼圈抱上來。

在這件事情上,即便準備萬全,只要有萬分之一出錯的機率,她就不會做。

“你不覺得你有點問題嗎?”

不管是腦子,還是喜歡男人這方面。

樓星散憋了半天,最後黑著臉憋出來一句。

只不過幾句話,這大野狼就原形畢露,將原本的畢恭畢敬扔的分毫不剩。

容兮低低的笑了一聲,指尖用力。

你很得意啊,狗崽子?

“嘶——”

艹,忘了自己的頭髮還在她手裡了!

這又要揪下來一撮是嗎?

“不樂意就滾,讓朕清靜點。”

湊在她跟前,還問她是不是有問題?容兮呵笑,揪著頭髮又要去踹。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容兮敢這麼對樓星散了。

而且樓星散也不敢過分反抗。

動作之間,旁邊的茶杯被摔到了地上,嘩啦一聲。

茶水四濺。

“快去收拾了,別讓瓷片傷到陛下。”

剛才就欲言又止的徐公公連忙命人上前,意圖讓兩位主子分開。

他也鬧不懂,明明平時看起來總笑的溫和的陛下,怎麼就每次遇見樓星散都能跟對方鬧成這樣。

就恨不得將對方踹倒在地,在他腦袋上踩上兩腳的那種不滿。

而且異姓王也是。

過於混不吝,軍中的那些兵匪氣息都給帶過來了,也難怪陛下看不慣。

徐海鴻心中想著,又擔憂陛下的秘密可別讓樓星散知道了,其他人知道了還好說,滅口就是。

但樓星散可是他們榮安王府一脈單傳的爵位繼承人。

“陛下?”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虞星也快步進門檢視情況。

容兮腦殼疼,煩躁的很,想要收拾樓星散,但今天真的沒有精力。

她鬆開手,往後靠了靠,“好煩。”

但因為聲音很輕,好似抱怨,輕軟的嘀咕一般。

沒有了剛剛朝堂之上的狠厲,多了幾分孩子氣,輕闔著眼眸。

氣息也一瞬間柔軟了下來。

就突然——踏馬的讓人心軟。

樓星散扯了下自己的唇角,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臉頰肉,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氣質,最後坐在了容兮旁邊,盯著容兮看。

就一次!

虞星那邊聽見這句,此刻都不太敢呼吸,生怕自己呼吸重了那聲音惹得容兮不舒服,“屬下還是讓幾位御醫過來一趟吧。”

“不必,朕的身子朕知道。”

只是倦了,今天又吹了風受了點氣,才這樣一脹一脹的難受。

“徐海鴻,將朕之前抽出來的那些摺子拿來,然後你們都下去吧。”

再開口,容兮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好似剛剛的嘟囔與抱怨只是幻覺一般。

雖是擔憂,但容兮這麼下令,做屬下奴才的自然得執行。

打碎的茶杯收拾下去,新茶和奏摺被送上來,放在桌邊,容兮抬眼掃了樓星散一眼。

這狗東西怎麼還不走?

就見他表情奇怪,語氣慢吞吞的,悶聲悶氣,“陛下,抬一下您尊貴的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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