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面具人林易的提議,或者說是,威脅。卡庫本身十分清楚,他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

隊友們的實力如何,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加布拉雖然人討厭了一些,可他那個謹慎奸詐的個性,加上能保持鐵塊狀態下身體活動的能力,絕對不是隨便來個什麼人就能這麼快乾掉他的。

偎取有海軍最強的生命歸還,每一根頭髮都能單獨作為攻擊點,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攻,偎取都完全不懼的。

音無,別的不好說,但是他旺盛的生命力和無與倫比的逃命本領,也是在一次次的戰鬥任務中證明過的。

可是,就這樣的三個人聯手,居然不到20分鐘就被幹掉了?!

雖然那個面具人沒說自己是不是下了殺手,但別忘了卡庫自己是做什麼的。

一個資深的特工,在聞到林易身上的血腥味,看到他袍服上不甚明顯,只是隱約可見的血跡時,就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更關鍵的是,卡庫觀察這個面具人,發現他行動之間,竟然好像一點傷都沒有的樣子!

以三敵一啊!

竟然連傷都換不到嗎……

卡庫的內心是絕望的。

本來,在他心中強橫無匹,好像從來不會失敗的羅布路奇,現在卡庫也不再相信,他能打得過眼前這個面具人了。

被這樣可怕的傢伙盯上,真是……

“為什麼。”

沒頭沒腦的,卡庫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就挺突然的,把等在一旁的林易給整不會了。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

徹底的解開了卡庫身上所有的鐵鏈之後,這廝就一直躺在地上,好像完全失夢想的鹹魚一樣,林易還以為,他和剛才那三位之間,難不成有什麼……不太好說的感情??

心裡已經在謀算著是不是真的要找這位長鼻子上船的事情,冷不丁的就聽到卡庫問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為什麼來找我,為什麼單單留下我不殺,為什麼總是和我說什麼賭注什麼交易!”

卡庫的聲音越來越大:“為什麼!

“啊~~~!”

林易拉著長音,坐在了他的身邊。

“因為吧……我想做一個好……不是!我希望你能做一個好人。”

差點順嘴把電影臺詞說出來,林易這一句話的回答同樣把卡庫給說愣住了。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

“臥槽你這叫什麼話,這理由難道不夠崇高嗎?!”

林易莫名的激動了起來,坐在卡庫身邊指天畫地口沫橫飛的罵了半天的人,他說的那種語言,卡庫完全不懂,不過看情緒聽聲音觀表情,確實只有罵人的時候才會這樣。

“特碼的!想想就來氣!我問你!”

林易也不彬彬有禮,弄那些有求於人,禮賢下士,優待俘虜的那一套了。

粗糙的薅住卡庫的脖領子就把他拽了起來,也不管他骨頭斷沒斷,身上疼不疼,可勁的晃悠了兩下之後,才開口發問。

“你覺得,你自己算是一個好人嗎。不能答錯啊!”

小命都捏在人家手裡,而且看他這個精神狀態,好像不怎麼健康的樣子,卡庫當然不會硬頂著對方唱反調。

“我當然算是!”

卡庫強忍著來自身體上的疼痛,大聲的回答到:“我雖然沒辦法身披海軍的披風,可我自信對得起那兩個字!”

咬牙切齒的看著林易面具後面略顯嘲諷的雙眼,卡庫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海賊!這片大海之上只要還有一天有海賊旗飄揚,這個世界就不會安定下……啊!”

林易好像忘記了自己的招攬計劃,輕輕一甩,被薅住衣領的卡庫就橫著廢了出去,撞在了船艙底下的木板船壁上。

也就是林易還記得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沒用全力。不然卡庫肯定是死了,船也肯定會被撞出個大窟窿,海水灌滿船艙。

林易當然不是什麼被說中痛處之後的惱羞成怒。

別的海賊怎麼樣林易不知道,至少他自己從沒對平民怎麼樣過,逼人家給自己找水果,已經差不多是他對平民做的最惡劣的事情了。

這口鍋,無論如何不該由他來頂。林易也不會替那些傢伙羞愧氣憤。

他確實生氣,不過,氣的是卡庫那不知所謂的迷之自信。

…………

走到卡庫的身邊站定,這小子本來就傷挺重的,身上的肋骨斷了好幾根。被林易這麼一摔,別提有多疼了。

長鼻子都快皺成蒜頭鼻了。

“你覺得,你對得起海軍揹負的正義。那,你猜猜看,像我這樣的人,會是怎麼看你們的呢。”

卡庫一愣,面露譏諷之色。正要說話,林易就蹲下來,用手捏住了他的嘴,用力的向身後的船壁一貫!

“你不是海軍,從來都不是。你也代表不了什麼正義,更無從談起什麼對得起對不起。”

俯身向前,林易的眼睛緊盯著卡庫的眼睛:“你們,只不過是天龍人的狗而已。

替他們做事,替他們殺人,替他們為非作歹。

海軍的正義是怎麼樣的,又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是對是錯,這些都不好說。

但,你們,並沒有談論正義的資格。”

說完,林易就輕輕的鬆開了手。

剛才那一下,他雖然留了力,可也把卡庫的腦袋撞的不輕,連鼻子都流出了血。

還是從長鼻子的尖兒流出來的。

一點也沒在乎自己鼻子上的血,卡庫倚著牆壁,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林易反倒是來了說話的興趣:“你和羅布路奇他們,都是孤兒吧。

戰亂啦天災啦海賊啦,無非就是這麼幾個理由唄。沒有海軍的幫助和撫養,你們可能也會成為海賊……”

“那也和海軍關係不大。又不是……”

“但是和天龍人關係很大。”

林易似乎是真的來了談話的興致。

“我,應該也算孤兒吧。”穿越過來就孤身一人,在這邊也沒見過爹媽什麼的,林易猜測,自己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應當也是孤兒。

“我生活長大的那個地方,沒有什麼海賊,因為那地方很窮,近海還有很多暗礁,連個像樣的港口都沒有。

可是,就這麼一個破地方,居然也有天龍人來徵收天上金作為……呵,保護費。”

說到天上金這個詞的時候,卡庫就已經表情不是很坦然,等聽到林易林易充滿譏諷的從嘴裡擠出的【保護費】這幾個字的時候,卡庫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像我生活的那種窮地方,肯定是沒錢交什麼天上金的。

然後,就因為這個,海軍拒絕承認我們的生命算是生命,也拒絕提供所謂的……保護。

無所謂啦,反正從前也交不起,從前也沒保護過。

窮歸窮,可不也都過來了麼。

但是我們沒想到啊,我們交不起,有人交得起啊。

呵,海軍收了錢是真辦事啊。那些海賊被他們趕的到處亂跑,追到天涯海角。可只要海賊被趕到我們的海域附近,海軍就不追了。不管了。

畢竟,我們不是沒交保護費麼。

卡庫,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那些被海軍追的到處亂跑卻始終追不上的海賊,是海軍有意把他們趕到我們那的呢。”

卡庫雙唇緊緊抿著,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就這麼幫忙,在我們那,造出了好多好多的孤兒呢。卡庫,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像我們這樣的地方,這個世界上還會不會有啊。

誒你說,那些地方也會有像你我這樣的孤兒嗎。你說,像我這樣的孤兒,是該恨海賊的,還是恨海軍,又或者恨那些狗屎一樣的天龍人……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是給天龍人打工的來著,不該在你面前說天龍人的壞話。

卡庫,你……真是大好人吶……”

一句話把卡庫的膚色都改變了,整個人面紅如血,像大蝦一樣。

挺好,這人還會臉紅,那說明他還要臉。

“正義的披風……你等一下。”

林易噔噔噔的跑到船艙一側,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件海軍支部上校的披風來。

“這是東海支部的一個上校的遺物,我殺他之前也問他這個問題來著,他也說自己是好人。

不過我問了當地的村民,你猜怎麼著?!”

卡庫不說話。

林易抓著衣服的袖子一蕩一蕩的在卡庫面前晃悠:“猜一下唄,又不會少塊肉。你不猜,光我自己說,多沒意思啊。”

卡庫還是不說話。

“唉……我還是自己說吧。唔……可能,我不說你也知道怎麼回事是吧,

來來來,試一下這件衣服。你看這正義兩個字,嗬!

有氣勢!這一撇,這一捺……

像不像一個躺在血水裡的孤兒小孩在用力揮手大喊:我願意交天上金啦~

天空人萬歲~

給天龍人工作最棒了~!

感謝天龍人幫我成為孤兒~!”

林易拉著唱腔,學著噁心人的童音,不顧卡庫的阻攔,強行把這件海軍的披風綁在了卡庫的身上。

還是背面朝前綁的,那明晃晃的正義兩個字,就印在卡庫的胸前。

“誒!這就對了嘛!你還真別說,這兩個人太特麼配你了!

穿上這麼一身衣服去天上金,誰敢不給你!賣兒賣女也得給你湊出來啊!

卡庫,卡庫?商量一下如何,明年天龍人到我家長去收天上金的時候,就你去吧。你說,好不好呀。”

整個的對話,基本上都是林易溫言軟語的講述,從他平靜的表情和並沒有什麼起伏的聲線來看,簡直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而整個的“對話”過程中,卡庫一直是沉默的。

他沒有去問,林易的那個國家,最後怎麼樣了。沒有問那些孤兒最後如何了。

其實問與不問,沒什麼不同,答桉都裝在卡庫心裡呢。

肯定,是不忍視,不忍言的。

而實際上呢……

林易確實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雖然故事的主人公是他“自己”吧。

而這個後續嘛~

後來有一天反叛的龍來了,還選定了林易家那個窮的底掉的地方做了革.命軍的總部。

確實是不忍言。那都是秘密情報來著,能隨便亂說麼!

……

之所以跟卡庫說這些事情,並不是林易真的有什麼牢騷和不滿要對卡庫這個“別人家的孤兒”駁訴。

他自己開著掛長大,不說盡如人願,起碼也是順風順水。

直到遇到老沙之前,林易甚至都沒怎麼在訓練之外的場景中受過像樣的傷。

這樣的林易,哪來的那麼多苦水,那麼多的憤滿不滿要和卡庫說。

無非是來強行尋一個心裡上的“共鳴”,一個情緒上的共情罷了。

老子也是孤兒,你特麼也是孤兒。怎麼長大了之後,一個做了海賊,一個做了天龍人的走狗呢。

你特麼對得起你孤兒的身份嗎!

如此辛苦,如此貪婪的長大,最後就變成了幫助天龍人制造新孤兒的幫兇?!

你特碼的這是背叛!

同樣的這些話,無論是對加布拉講,還是對布魯諾講,肯定都沒什麼回應。

尤其是羅布路奇這樣的傢伙,心智堅定到已經完全超脫了“自我欺騙”的程度。

這樣的話術對上羅布路奇,可能只會得到一句:然後呢,這樣的後續。

但是卡庫就不一樣了。這人好歹還是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事的,也知道什麼人死了其實本來是應該活著的,什麼人活著早就應該死了。

做特工的辦事猶猶豫豫,連對潛伏時結下的朋友下殺手都做不到,不算一個合格的特工,但至少沒完全丟掉做人的資格。

剛才被林易編的故事激了幾下,還會臉紅,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沒看這廝現在正梗著通紅的脖子,不去看自己胸前衣服上的正義兩個字,好像看一眼就會被刺痛眼睛一樣麼。

至於路奇……

他早就不做人了。

…………………………

“把……把這件衣服拿走……把它拿走!我答應你的要求,我不用賭,我直接認輸!

你!快把這衣服!拿掉!

卡庫咬牙切齒的不敢去碰那件衣服。在他的心裡,那兩個字還挺崇高,相當有分量。

如果自己今天憑蠻力把這件衣服撐破,卡庫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沒有勇氣去穿這件衣服。

想到這,卡庫愣了一下,眸光迅速暗澹。

勇氣的事暫且不提,機會……

應該是沒有了。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我沒說過麼?嗯……我船上還缺一個船匠。”

“……好!”

儘管艱難無比,但卡庫還是說出了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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