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沒錯，我是陸囚。
……
再睜開眼，陸囚只感覺後腦的疼痛緩和許多，眼中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試著坐起身，沒有成功。束縛帶仍然限制著他的行動。他失去了作為一個精神病患者時的全部記憶，而在成為精神病患者之前的記憶也極其模糊而且碎片化，很難拼湊出一段完整的記憶。
“那個陸…呃，陸上仙？”
路橋的身旁冷不丁傳來這麼一聲，將他嚇了一跳，
“誰？”
他將頭撇過去，看見自已身旁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看裝束應該是個醫生。此時已是夏季，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直直地照在那人臉上，看得出來還算是一個帥哥。未等陸囚細細打量那人，那人先訕笑著開口：
“陸囚…啊不，陸上仙，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柯巖，是一個醫生，今天過來是…”
“停。”
路橋皺著眉頭打斷了面前這個奇怪醫生的話，他自然看得出來對方是個醫生，然而，這個醫生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讓陸囚感覺此人應該不是個普通醫生。更何況自已現在的處境不明不白，他自然不可能直接相信他。
“你剛剛叫我什麼？”
那人再說了一遍，不過這次比上兩次順口的多：“陸上仙”
陸囚的眉頭皺的更深，關於他作為一個精神病時的記憶，他只尋得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碎片，無法拼成一件連貫的事。因此，他發瘋期間做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仙，什麼仙？”
“就是那種會飛的…”那人的話突然頓住。
“那個，你知道是你自已是誰嗎？”
“我？我當然是陸囚”路求理所當然的回應道
“那我是誰？”那人再次追問
“你自已不都說了嗎？你叫洛科巖啊。”
“啊？”洛科巖明顯一愣，眼前的精神病行為舉止到目前來說都還算正常，然而他卻從同事那裡聽到：
“這人就他媽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精神病，一言不合就打人，逮著自已頭髮就想上天。你過去，可千萬別惹著這個尊活佛，你就喊他上仙，然後……”
眼前的人到目前來說分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正常人，看不出半點精神病的跡象。
然而，洛柯巖看陸囚是如此想的，陸囚看他卻不是這麼想的，在路球眼裡，洛柯巖分明就是個標準的精神病。剛說完自已名字轉頭就問自已是誰，還莫名其妙的喊自已上仙。
“你有病啊，閒著沒事喊我上仙幹嘛？”
“你好了嗎？有沒有感覺自已會飛什麼的？”洛柯巖想想自已的同事，沒必要騙自已，何況那人本來就是關在院裡的精神病，現在的表現只有兩種可能：
一：路橋因禍得福摔一跤，把自已的精神病給摔好了。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可能但是機率太低。多數人這麼一摔，恐怕精神病只會更嚴重。
二：陸囚只是暫時沒發病而已。
洛柯巖顯然更傾向於後者，但是出於職業操守，他必須問一問。
“好什麼？普通人怎麼可能會飛？你是不是腦子裡面挖水庫，老大一個坑啊？”路橋越來越煩躁。此時與這個男人對話時，他還綁著束縛帶，整個人跟個粽子似的被捆在病床上，連坐起來都做不到。
“你的病。”洛柯炎的回答很簡單，而且直言不諱。“你有精神病。”
“你他媽才有病，你誰啊你？還有，綁我身上的是什麼玩意兒，給我解開。”在陸囚聽來，這句話顯然是侮辱。若不是周圍醫院的儀器，看起來挺高階，他甚至懷疑眼前這人就是個人販子。儘管他也不知道人販子閒著沒事為什麼要拐賣成年男性。
不過他又不是人販子，怎麼猜的透人販子的心思呢？
“陸先生”洛柯巖換了一種稱呼，接著說：“這個袋子暫時還不能解開，您需要證明您並不是個精神病。”
“你先告訴我，這裡到底是哪兒？為什麼我受傷了？”
“這件事情吧…呃，其實也挺難說的，我把電話打給我同事讓他告訴你。”
“為什麼要讓你的同事來說？”路球再傻到現在也知道了眼前這人的身份，精神病醫生，只是不知道真假。
“他是這件事的親身經歷者”洛柯巖簡單地回答道，隨後，不管路球如何追問，也沒有回答，只是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嘟嘟嘟一一”
三聲鈴響過後，電話被接通。電話那頭同樣是個男子，“哎，老洛啊，什麼事啊？那個精神病醒了沒有？”
洛柯巖俯身在電話裡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隨後便將電話遞給了陸囚。
“……”
“……”
路球聽完了自已昏迷前做的事情，面色古怪，他轉頭面向洛柯巖，問了一句：
“這真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洛柯巖依舊沒有說話，拋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一陣沉默。
沉默。
陸囚率先發話：
“能不能先給我身上的帶子解了，這麼捆著說話怪難受的。”
“不行，除非你先證明你自已不是精神病。”
“怎麼證明？”
“你考試的時候解證明題會問老師嗎？”
“我是說用什麼方式證明自已不是精神病。”
“你考試的時候解證明題，會問老師用什麼方法嗎？”
“……”
“不會。”
“那不就完了。恭喜你，證明成功一一但是沒有完全成功。”洛柯巖笑著說。隨後便走到陸囚身旁幫他解束縛帶
“啊？這就算過了？”陸囚一臉驚詫，他不覺得想證明自已不是精神病，有這麼簡單，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浴缸裡面有一缸子水，是用勺子舀幹快，還是用盆舀幹快？”之類的問題，結果他還未察覺到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那不然再多考一點？”洛柯巖做勢就要將束縛帶捆回去。
“別！千萬別！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從束縛帶裡解脫出來，陸囚感覺輕鬆了許多。他盤腿坐在床上洛柯巖說：“現在總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可以”
陸囚一番思索，說：
“我現在忘記了很多東西，我是怎麼住院的，我是怎麼得精神病的。”
“現在聽你說話也無濟於事。”
“我希望你可以帶我去警察局查查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