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外頭偶有蟬鳴,給寂靜的環境添了不少生機。
夏日炎炎,氣溫驟升,空氣也變得悶熱不已。
程意攤在沙發上看雜誌,手裡叉著一塊兒冰凍西瓜,剛準備放進嘴裡,下一刻手機傳來鈴聲。
“喂?哪位。”
-
在今天之前,程意絕不會想到自已有一天,居然能夠再次和這個人聯絡上。
她匆匆換好衣服便出了門,到了一家法式餐廳外。
周蕙,是程意高中時認識的一個女孩子。
當時她一如既往地在放學後去了夏婆婆開的那家麵館吃麵,恰巧遇上忘記帶錢的周蕙,程意便幫她給了。
兩個女孩子的友誼就這麼建立起來了。
只是沒過多久周蕙突然轉學,因為時間匆忙的緣故,兩個人留下的聯絡方式沒了,於是就這麼斷了聯絡。
所以,再次接到她的電話,程意又驚又喜。
見面後,才知道原來那天她離開郊區後,大概一個星期後,周蕙也過去了,無意中夏婆婆提起了程意,這才拿到了聯絡方式。
而這次見面,並不是結束,沒多久周蕙便再次聯絡了程意。
她像是決定猶豫了很久,才撥通了電話。
再三詢問後,程意才得知,原是周蕙談了個男朋友,兩人在一起快四年了,前段時間周蕙為了支援他把自已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
可就在這個時候,周蕙無意中發現了自已男友竟然偷偷在外面有了人。
而男友在程氏集團的一個企業下工作,周蕙想起程意曾經說過自已在程氏有認識的人,於是便想來找她求助。
程意沉默後,選擇答應她。
在記憶裡,周蕙一直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女孩子,不僅在學習成績上,更是在為人處事。
只是,識人不慧也著實不是她的錯。
程意和周蕙商量後,決定暫時不戳破,所謂扮豬吃老虎。
說到這兒,周蕙忍不住問道,“程意,你的那位認識的人,在程氏是做什麼的?”
“她不是什麼人。”
程意笑了笑,思考後,還是決定把事實告訴眼前的人。
“那個人就是我。”
程意在周蕙詫異的眼神裡一字一句道,“我是程氏集團前任董事長程問協的獨女。”
也是,程氏真正的大小姐。
“所以。”
程意視線平靜,眼神沉穩,“要和我聯合嗎,周蕙。”
“我們一起奪回原屬於我們的東西。”
周蕙顯然一怔,但很快,眼神變得堅定。
她認真道,“嗯,一起奪回來。”
-
周蕙說,她的那位男友名叫聞路,是在準備上大學前,一家便利店兼職時認識的。
發現他出軌是在半個月前,兩人同居了兩年,聞路大部分時候都很早便會回家,但一個月前,常常夜不歸宿。
直到那天,周蕙發現他衣領上的口紅印,便開始留意他的蹤跡。
程意聽到這兒時不禁心想,大部分女孩子在發現以後第一時間就是質問。
但她沒有,而是一直等待更多的證據,甚至於來求助她時都稱得上是情緒平穩。
可以說,某種程度上,周蕙也是敢愛敢恨的女孩。
她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隱忍等待機會。
程意和她商量後決定,根據得到的訊息,先在這週週末,去那家聞路準備去的會所。
周蕙假裝無意撞破,然後原諒對方,讓對方覺得她好拿捏,最後把錢拿回來了再給他當頭一棒。
那家會所叫金碧輝煌,是g市最大的娛樂會所,入內需要提前申請。
周蕙效率很高,拿下了進入的資格。
程意和她在週六那日,早早地過了去,只等晚上聞路進來這裡。
在這之前,為了打消聞路的懷疑,兩個人打算先在這裡消費一個上午,製造出只是單純來玩的跡象。
也當是休息一下。
傍晚,大概六七點的時候,周蕙收到資訊說聞路不來了。
程意看著周蕙沒說話。
周蕙盯著手機看了很久,終於關上屏。
然後突然抬頭看著她,拉著程意道,“去唱會兒歌?聽說有能讓人愉悅的服務。”
程意一開始沒太聽懂。
直到包廂裡站了一排年輕俊俏的男孩子時,她才明白這個“服務”指的是什麼。
程意麵帶微笑,然後附到周蕙耳邊悄聲,“不是,這就不用了吧?”
周蕙顯然很高興,側首,“別害羞,他們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再說了我們單身,和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子一塊兒玩怎麼了?”
程意一哽,一句法律上我並不單身差點脫口而出。
想到這兒,腦海中浮現一道身影,更覺得心虛。
只是,她也明白周蕙是在出氣,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示意正試圖靠近自已的男生不要靠這麼近。
幾個男生看到程意的反應,也都識趣地不再上前。
螢幕裡開著原唱,周蕙偶爾跟上幾句,身邊坐著的人恰到好處地遞水遞瓜果。
程意忍不住看過去,心裡想著,到底是在意的。
希望今夜過後,就能徹底忘懷。
或許是盯得入神,便被其中一個男生注意到,隨即不動聲色地靠了過來。
男生笑的很單純,將一塊兒哈密瓜插上叉子遞了過來,“小姐,這個蜜瓜很甜的。”
“嚐嚐看?”
程意被嚇了一下,然後匆匆避開他的靠近,伸手接了下來,“謝謝,我自已來。”
男生倒也沒有強求,只是笑著鬆開了手。
程意餘光發覺對方還在看著自已,只好硬著頭皮張開嘴咬了一口,只是蜜瓜有些大塊兒,咬下的時候不小心流出了汁。
男生反應很快,抽了張紙遞了過來,“小姐。”
程意一手拿著叉子,一手下意識護著下巴,有些手忙腳亂。
男生笑道,“我幫您吧。”
程意一聽急了,生怕對方真的上手幫她擦嘴,不禁頭皮發麻,連想拒絕。
怎不料男生只是幫她接過手裡的叉子,見她反應激烈,神情有些懵。
程意不禁臉紅,覺得十分尷尬,想要說些什麼。
蜜瓜又不住地滴著果汁,程意立馬拿著紙巾接住,身子也應急切往前傾了傾。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面一下子拉開,與此同時走進來一個女人。
恰巧,上首歌結束,正切向下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