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門,是北蒼帝國十大二流勢力宗門,坐鎮強者實力至少在煉虛期,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太平門,經歷那場大劫後,上任宗主因重傷,閉關之後再也沒有露面,江湖上已經有人散佈謠言,說太平門宗主早就因傷去世,這也是太平門會被擠出十門的原因之一。

要知道,上任宗主是合體期的強者,他再怎麼受傷,就算只剩下一口氣,對付煉虛期也不在話下。

可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太平門就不足以成為十門,這是規矩,也是人心所向。

“那現在太平門宗主是什麼境界?”

陳祁安越聽,越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半步煉虛,太平門出事後,所有的強者死的死,傷的傷,但凡剩口氣的,都閉死關不敢出山,不然,為什麼太平門從堪比超一流的勢力,下降到二流勢力,就是因為沒有強者坐鎮。”

火老有些感慨,一想到當初那麼恐怖的勢力,到如今卻被一群二流勢力針對,實在是讓人痛惜。

不過這就是江湖,有人來,有人走,唯有屬於自己的實力,才是真真切切的東西。

“不對呀,半步煉虛,沒達到二流勢力的門檻,太平門怎麼還屬於十門呢?”

陳祁有些疑惑。

他不可不相信,十門其他宗門這麼好說話,會給太平門留點面子。

痛打落水狗,這句話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你忘了我說的劍匣,就在半年前,十門中湮羅門宗主曾去過一趟太平門,你猜結局如何?”

火老露出狡黠的笑容。

“難不成他打一架輸了?”

陳祁安弱聲說道。

他雖然知道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修煉者越到後期,跨境界戰鬥就越難。

別看半步煉虛跟煉虛期說起來差不了多少,但其中的差距根本無法以人力跨過,因為煉虛期有一個標誌性的能力,那就是分外化身,可以說,只要你無法做到壓制性對敵,那永遠都殺不死煉虛期的強者。

半步煉虛,說到底也只是化神期,還沒踏入煉虛期,只不過體內的元嬰快要轉化成元神而已,跟真正的煉虛期相比,差之千里。

“不,不只是輸了,而是斷了一隻手,據說要不是湮羅門宗主心狠,恐怕就不是斷一隻手這麼簡單,當時有人就感受到一股沖天劍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許青蒼劍匣裡的長劍。”

火老摸了摸手中這把長劍,他無法想象,許青蒼的劍道走到何等地步。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留有後手,一個半步煉虛境,竟然能掌握王器,要是被其他宗門知道,恐怕會瘋了般進攻太平門吧。

“那照你這麼說,太平門穩居二流勢力豈不是妥妥的,畢竟能有斬殺煉虛境的實力,一般宗門做不到吧。”

陳祁安終於知道,什麼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可接下來,火老的一番話,卻扼殺了他這個念頭。

“要真能隨意斬殺,太平門會一直忍辱負重嗎,我估計許青蒼留下的劍匣,或許太平門有辦法使用,但付出的代價絕對不輕,不然他們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如今的太平門,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如此一來。”

“你,還要去嗎?”

火老一改之前和藹可親的模樣,嚴肅地看著陳祁安,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我陳祁安無父無母,若不是師尊收留我,恐怕早就死了,所以,不管如何,這太平門我非去不可!”

依舊是很堅定的回答,陳祁安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

他走出青陽山脈,為的不就是找回許青蒼丟失的地位,尊嚴,還有那曾讓無數劍修膽顫心驚的劍道。

“好好好!”

看著意氣風發的陳祁安,火老連說了三個好。

說實在的,若是陳祁安怕了,他還真看不起對方,畢竟許青蒼的名號那麼響亮,找個徒弟還不及他三分,那真是太丟臉了。

天賦好,悟性高,做事沉得住氣,還有許青蒼的傳承,這簡直是一個寶藏少年。

可惜,對方註定走上一條最難的路。

“陳祁安,雖說你領悟了劍氣,體內還藏有一道劍意,但你的修為境界太弱了,連基本劍招都不會,若是就這樣去太平門,恐怕連考核都通不過,這樣。”

火老闆著一張臉,說話間帶有一絲關懷之意。

“說說吧,你擅長什麼劍技,畢竟你也算從我這出去的,就算不是徒弟,咱也不能讓你毀了我的臉面。”

聽到火老的話,陳祁安心中一暖,他知道對方是故意這麼說,打著不是師尊的名號教他點本事。

“別這樣看我,當年與許青蒼一戰,讓我的劍晉級成法器,這可是一個大人情,既然他死了,那我教教他的徒弟,也算還他人情,兩不相欠。”

火老見不得對方那炙熱的眼光,他打住說道。

“那個,師尊沒教我劍技。”

“放屁,一門劍技都不會,你怎麼領悟劍氣的。”

陳祁安這話說出來,差點讓火老扭屁股走人。

就算是傳承,也需要修煉一些基本劍技,從領悟劍嘯開始,一步步接受傳承。

傳承只是會讓領悟變得更深,但並不會省去這個過程。

“真的,我看了一場劍修的戰鬥後,就突然領悟了劍嘯,後來很自然地摸索出劍芒,劍氣是在築基成功的時候感悟的,至於劍意種子,在修成劍氣前,跟一直金剛狼妖生死戰的時候領悟的,再後來就是跟其他妖戰鬥的時候,悟得一成劍意。”

陳祁安回憶起自己劍道成長的過程,一一敘說起來。

什麼跟什麼,對於陳祁安說的這些,火老心中只有兩個字,鬼扯。

這劍嘯跟劍芒他就不說了,的確一些天賦之輩能做到觀看戰鬥,就能有所感悟,可劍氣這玩意,沒有長時間的苦修,是不會輕易領悟的,更別說劍意。

想當初,為了領悟劍意種子,他接了一個難度極高的任務,要不是關鍵時刻突破,及時悟得劍意種子,他就死在那隻妖獸的利爪之下。

“哼,小子,就算你是許青蒼的弟子,你也不能胡編亂造,一會跟這妖獸戰鬥,一會跟那妖獸戰鬥,搞得跟你殺了很多妖似的,那你告訴我,具體有多少隻,五十隻還是一百隻小妖?”

火老臉色一沉,他倒要看看,對方怎麼編下去。

“大妖的確沒斬殺幾隻,小妖的話,光死在我劍下的,沒有五千只,也得有三四千只吧。”

陳祁安細細數了下,在青陽宗時,他才煉氣期,當時斬妖的速度並不快,但有魂丹的補充,堅持的時間是最長的,勉強有個千隻左右。

而在青陽山脈,那更是進了妖獸窩裡,除去被陷阱,燃燒瓶殺死的妖獸,光被他一劍劍殺死的,也快四千只。

所以,他所說的只多不少。

“陳祁安,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火老神色有些冷淡,這要是他自己的徒弟,早就一巴掌上去,編謊話也要帶點腦子。

饒是二流勢力,弟子在煉氣期是沒有任何外出任務,他們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煉,早日築基,就算是最低等的雜役弟子,也頂多完成一些輔助性宗門任務,比如幫煉丹師識別藥材,種植藥材,或者打掃院子什麼的。

只有到了築基期,才有資格接受外出斬妖的危險任務,當然,一般來說都是採集些天然的藥材,頂多對付些略微有攻擊性的小妖。

最高他們也只能領取,斬殺獅虎狼蛇這種攻擊性強,實力在小妖后期境的妖獸,基本上每月花個半月時間完成任務,剩下的時間都用來修煉。

這樣換算下來,一年能殺個百來只,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

有的核心弟子,連妖都沒見過,等突破到金丹期後,才去完成一些難度稍大點的斬妖任務。

可陳祁安卻說他殺了三四千只,這不是拿他當傻子。

“我沒有開玩笑。”

陳祁安不知火老為什麼突然態度大變,難不成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對於斬殺小妖的數量,他也沒多報,反而少報了點。

“你放屁,你築基才多久,不到一個月吧,我算你厲害點,一年築基,按照你的根骨,頂多十八歲,就當你從孃胎開始斬妖,一年一百隻,十八年也就一千八百隻,我給你補足到兩千,你說說,你這三四千怎麼算的。”

火老伸出手掌,最後還是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可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掩飾。

“火老,你說笑了,哪有剛出生就會斬妖的,不過我真沒騙你,這東西你應該認識。”

陳祁安將顧不凡給他的令牌拿了出來,這東西雖然沒有什麼作用,但記錄了他在青陽山脈實實在在斬殺的妖獸數量。

火老接過去一看,上面只有一個數字,3456。

而背面是三個大字,鎮妖司。

既然是完成鎮妖司任務,那可做不得假,看到這令牌,火老其實已經相信陳祁安說的話。

只是這結果太讓他震驚。

陳祁安見對方不說話,他連忙解釋了一遍。

“在完成任務時,我們遇到了妖潮,我一共擊殺了三千四百五十六隻,加上一些用陷阱殺死的妖獸。”

“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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