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兄,助我。”
見到顧不凡如此氣勢,趙俊也顧不得臉面,著急忙慌的大喊一聲。
什麼以大欺小,什麼狗屁接一劍。
在那股讓人窒息的殺意出現後,他只有一個念頭,活著。
“靠。”
紀樂聖罵罵咧咧,頂著那股可怕的殺意衝了下去。
要不是他們已經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他才懶得管這破事,按他說,趙無敵那廢物死了就死了,免得到處惹是生非。
見兩人站在面前,顧不凡也沒說什麼,身形一動,隨後朝著他們斬了下去。
速度並不快,就連陳祁安都能輕易看出,他這一劍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技巧,就是單純的劈砍。
隨便從場上拎出一個人,都能做到的動作。
可就這麼簡單的招式,迎面接招的兩人,卻如臨大敵,渾身靈力全部釋放,這才勉強抵禦住那股殺意入侵身體。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接不住。”
紀樂聖眼神一凝,朝著趙俊交換了個眼神。
只守不攻,那註定會輸。
於是,紀樂聖挺身站在前方,他咬著牙擋住全部殺意,而在身後的趙俊突然衝了出去。
“哼。”
一聲冷哼,
顧不凡掉轉劍頭,轉而指向趙俊。
無奈之下,趙俊只能握住斬馬刀強行抵住,可就在對方快要接近的時候,他突然快速往後退去。
直到退到安全區域,趙俊心神不定地站在原地,完全接不住,那刀若是落在他身上,恐怕會當場斃命。
“噗。”
一團鮮血噴了出來。
吐血的不是趙俊,而是此刻頂在最前方的紀樂聖。
見此狀況,顧不凡收回長劍。
“你若是不躲,我倒是會高看你一分,只可惜,你躲了,以隊友之命獲得生機,說實在的,你真的很垃圾。”
顧不凡頭也不回,朝著臺上椅子走去。
不僅如此,紀樂聖也揮了揮袖子,眼底怨念一閃而過,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沒有說話,氣憤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倘若剛才是生死之戰,顧不凡沒有留手,那剛才死的可就是他。
底下不少人也竊聲討論,這一次,趙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既然你沒有接住我一劍,那就按我說的做,青陽鎮內,若是有人再莫名死去,那我會親自討個說法。”
顧不凡這下,倒是讓青陽鎮百姓紛紛叫好。
趙俊也不敢多言語,現在的他,完全失去了人心,剩下的一個月,還得派人來守護者青陽鎮,不然出了事,第一個死的肯定是他。
“大人,既然這事已經有了分曉,不如繼續說鎮妖司任務之事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右側蒙面男子起身說道。
“好,現在只有你們兩方勢力參加嗎?”
顧不凡點頭問道。
……
這鎮妖司任務流程走得很快,只要在任務文訟上簽字畫押,各自代表的勢力就會被帝國記載,哪方勢力完成任務,鎮妖司就會派人前往坐鎮,並且青陽宗跟黃煞宗的所有遺產都歸此勢力分配。
“現在竟然這麼麻煩,早就跟你說了,殺了那些黃煞宗弟子,就算不殺,留著他們替你找些宗門遺寶也行啊,現在好了,便宜別人。”
妖祖憤憤不平看著場上,語氣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
“老頭,這兩宗你覺得會有什麼好寶貝嗎,就算有,我們也來不及,沒聽說人家鎮妖司早就盯上了,看這意思,就是故意提高任務難度,然後佔為己有。”
什麼中等三流勢力,全都是藉詞,青陽宗跟黃煞宗相差二十里地,說起來,黃煞宗根本不屬於青陽山脈,準確來說,這青陽山脈頂多屬於下等三流勢力。
按照勢力分佈明確說法,只有一座靈脈擁有兩方三流勢力,才算得上中等三流勢力,不然統統化為下等。
對方抓的就是黃煞宗靠近青陽山脈邊界,然後強行劃分為一體。
“那倒也是,說起來,這青陽宗跟黃煞宗到底有什麼好寶貝,竟然連鎮妖司也參與進來,小子,若是有機會,你可要把握住。”
妖祖沒好氣地提醒道。
他最怕的就是陳祁安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機遇這種東西,錯過了那就沒了。
“我當然知道,只是當務之急,我們得找一枚上品築基丹,不然咱就煉氣十層,多少讓人有些看不起。”
更重要的是,陳祁安看了眼顧不凡,他對那把劍真的很感興趣,能轉換殺意為劍意,這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小子,丹藥的事情得靠你自己,不過我得提醒你,那把劍不是現在的你所能駕馭,趁早打消念頭,就算是那傢伙,如果使用的次數過多,他也會被殺意蒙上雙眼,淪為不折不扣的屠殺機器。”
妖祖似乎看出陳祁安的心思,直接潑了一盆涼水。
他說這話並沒有故意誇張,在顧不凡拔劍的時候,對方眼底那弒殺之意,別人沒注意,他可是能清楚的感覺到。
拋開其他的不說,這把劍倒是品階很高的劍,比起陳祁安手裡的那一把,不知強了多少倍,但劍這種東西,若是劍比人強,那誰掌握誰,到了後面還真不好說。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
陳祁安問道。
“有啊,辦法多的很,比如找到一種能保持意識的靈物,又或者儘量少用那把劍,如果這些都做不到,那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十年之內徹底掌握那把劍,只要主人比它強,它就不會有任何噬主的行為。”
“那什麼實力能徹底掌握它?”
聽到妖祖這話,他心頭一動,小心的問道。
“大約元嬰期吧,等元神化嬰,這殺意可以引入元神之內,就能無視劍內殺意。”
這,似乎哪一個辦法都不是好辦法呀。
先不說這保持意識,又能堪比這把劍的靈物多難得,單單十年修煉到元嬰期,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至少他還沒聽說過,有誰十年從築基期修煉到元嬰期。
等一切事宜都完畢,趙俊拿著領到的令牌,狠狠的看了一眼陳祁安,然後忍住心中的殺意朝著青陽鎮外走去。
對於這人,陳祁安懶得理會,對方境界雖高,可實力也就一般,若他到達築基境,對方恐怕在他手上過不了幾招。
倒是那群蒙著面的男子,在臨走時朝著他點頭示意,這讓他有些納悶。
難不成他們是趙俊的敵人,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喏,這個給你。”
就在陳祁安準備離開時,顧不凡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枚令牌。
“這?”
不是說只有接受任務的勢力才能獲得令牌,這令牌沒有其他作用,但佩戴者擊殺妖獸時,能根據妖氣來計算數量,最後有沒有完成任務,就是靠這令牌計算。
“他們讓我幫忙轉交給你的。”
顧不凡看著那些蒙面人說道。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他們自己做,可他們說,犯了錯的人,在沒有彌補過錯前,沒有臉見你,看來,你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讓他們洗心革面。”
陳祁安看著那令牌,陷入了沉思,他並沒打算接過來。
對於他來說,青陽宗給誰掌權都是一樣,反正有鎮妖司的人鎮守,那些妖不能惡意傷人,那就行了。
“拿著吧,我聽說這次的宗門遺寶裡,有一門不錯的劍技,你要是完成任務,可以提出拿走這門劍技。”
顧不凡似乎對陳祁安非常友善,見他不收,又低聲說道。
“你們鎮妖司來這,不會就是為了這門劍技吧?”
鎮妖司廢了這麼多人力財力,說是做善事,他可不相信。
他在青陽宗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過有什麼其他的好寶貝,那些低階靈丹,恐怕他們也看不上。
“咳咳,小點聲,要是被鎮妖司裁決隊聽到,我會很麻煩的。”
顧不凡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四周看了看,這才輕聲說道。
“那如果我得到那門劍技,鎮妖司豈不是會找我麻煩。”
陳祁安小心翼翼的環視一圈。
“放心,就算你得到,那也只是拓本,你以為鎮妖司傻啊,虧本的生意他們可不做。”
顧不凡聳了聳肩,那表情告訴他,想的有點多。
這樣啊,陳祁安有些心動了,他現在的確缺少一門劍技,如果能得到,戰力至少上升一個檔次。
“還有就是,你拿了令牌後,也算是為鎮妖司辦事,若是你能斬殺一隻天妖,將他的妖核帶回來,我倒是可以給你尋一枚上品築基丹。”
這下,陳祁安沒再猶豫,可接下令牌後,他又更頭疼了。
剛才只聽答案,沒審題,斬殺天妖,天妖那可是比大妖還要強大,能硬撼金丹期高手的存在,這上品築基丹雖然很香,可也得有命拿才行啊。
看著手裡的令牌,陳祁安只覺得自己上了當。
果然,顧不凡見他接了令牌,笑嘻嘻的盯著他。
“沒事,有壓力才有動力,不就是一隻天妖嘛。”
顧不凡拍了拍陳祁安的肩膀,他那樣子就差在臉上寫出那句話,我就是要你早點築基,然後咱們打一場。
這傢伙,好狠的心。
在臨走之際,他拍了拍腦袋,像是突然記起某事,又好似自言自語。
“我記得青陽山脈最深處,有一隻綺羅焰麟莽受了重傷,如果一個月內有人去騷擾他,我猜他應該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