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門,外門長老處。
“你是說,他從天梯上走下來的?”
席刁一聽到弟子稟報,有些難以理解。
正常來說,如果陳祁安沒死,那代表他透過了煉神三關,可到達天梯之巔,自然會有內門長老接應,此刻應該早就去往內門才對。
這走下來是怎麼一回事。
還未等他想清楚事情的原委,此刻,陳祁安已經來到山腳下。
“你們不是透過考核,怎麼還站在這?”
陳祁安見到吳良兩人,疑惑地問道。
“沒事,你活著就行,上次的事情,謝謝了。”
許布臉上的愁容,到此時才消散。
吳良並沒有說話,他就這樣紅著眼望著對方,就是這個少年,給了他希望。
只不過,被別人直接踐踏了而已。
“小子,你是誰,怎麼現在才從天梯下來?”
那外門長老看起來異常跋扈,他趾高氣揚地看著陳祁安問道。
“他們倆明明透過了考核,為什麼靈藥門沒有錄取他們?”
陳祁安並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了一句。
“哦,你跟他們認識啊,那事情就好辦,不管你是誰,都可以直接離開了。”
外門長老揮了揮手,一副懶得理會他們的意思。
見狀,陳祁安伸手拔出背後的不藏鋒,他轉身朝著吳良兩人說道。
“放心,公道自在人心,如果這公道被人奪取,那我給你們討回來。”
兩人正準備攔住陳祁安,可以他們的實力,哪能做到。
至於那外門長老,倒是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一個築基期的少年,為什麼敢主動挑戰他。
要知道,外門長老都是曾經靈藥門弟子,只不過後來天賦不行,境界無法提升,便做些管理外門之事。
饒是如此,可他們最差也是金丹期的實力。
“金丹初期。”
感受對方的靈力波動,陳祁安並沒有害怕,反而顯得十分亢奮。
嗡。
一把長劍劇烈的抖動,隱有呼嘯之聲。
“這是劍嘯。”
許布死死地盯著陳祁安手裡那把劍,他情不自禁拔出腰間的刀,然後模仿著對方的動作。
叮。
外門長老看著自己打出的靈力被震散,不由有些驚訝。
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打中對方的長劍,怎麼沒有任何反應。
“劍嘯,以劍身為基,一劍出擊,可化解敵人攻勢。”
聽到陳祁安說的話,許布眼神一亮。
刀劍不分家,雖然樣子不同,但修煉的境界卻是相同。
他強力揮出一刀,沒有刀嘯之聲,可也帶起一片風聲,他相信,只要勤加練習,就算做不到陳祁安那般,也能有了雛形。
一直以來,他努力練刀,卻苦於沒有人教他,根本沒有方向。
“小子,真把我當軟柿子捏了!”
滋滋。
看著那把長劍上的可怕劍芒,外門長老怒吼一聲。
“蠻背拳。”
他右拳靈力彙集於上,強烈的氣流化作一道道拳勁,朝著陳祁安奔去。
澎湃有力的拳勁,將空氣震散開來,接連不斷的拳勁宛如蠻牛衝撞,狠狠的轟了出去。
硬接了第一道拳勁,陳祁安劍芒閃過,他身形暴退,順手甩出一道火焰劍氣。
“劍嘯,劍芒,劍氣,他在教我刀道修煉方向。”
感受著那炙熱的火焰劍氣,許布這才明白陳祁安的意圖。
劍氣之上,火焰暴漲,只是觸碰到對方的拳勁,就直接攔腰截斷。
這蠻背拳屬於很低階的靈技,縱使有金丹初期實力,他也攔不住劍氣之威。
這就是劍修的可怕之處。
無視境界,唯有劍道。
“給我停下。”
外門長老大喝一聲,身上靈力不斷翻滾,一股股氣勁翻騰,精準的抵擋在火焰劍氣之前。
攔住了!
當他感受到劍氣的衝擊力逐漸變小,心中暗自竊喜,幸好攔住對方這一招,不然他堂堂外門長老被築基期打敗,今後在靈藥門臉面何存。
可還沒等他高興三秒,那劍氣散發出一股熾熱的火光,只是片刻時間,一股燃燒的火焰瘋狂炸開,猝不及防下,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轟飛。
“這是什麼?”
外門長老彷彿看到火焰深處有種攝人心魂的魔力,他的身體好似從內部燃燒,強烈的灼燒感,讓他無法凝聚靈力,整個人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只是簡單的意境之力,就無法承受,看來,我倒是高看你了。”
陳祁安意猶未盡,他本來想嘗試下在煉神三關領悟的火之意境,可還沒有完全釋放,這外門長老就徹底敗下陣來。
打敗一個金丹初期修煉者,他並沒有覺得很興奮,對於宗門職位他還是知道些許,只有那些天賦一般,又沒啥強大靈技的人,才會選擇成為外門長老,處理繁雜的事宜。
若遇到真正有實力的,他不會贏得如此輕鬆。
還未待他上前檢視對方情況,一道厲喝聲響起。
“陳祁安,你未入宗門,竟敢傷害外門長老,簡直不把靈藥門放在眼裡,就算你天賦再高,今天我也要替宗門除去你這目無尊長的後輩。”
隨著聲音落下,席刁一從山門走出,跟在他身後的,正是他的孫子席元青。
看到陳祁安的身影,他內心無比震驚。
來之前,他還專門找人詢問內門弟子錄取名冊,其中並沒有找到陳祁安這個名字。
甚至為了以防萬一,他連核心弟子都問了一遍,但依舊沒有。
如此看來,他應該沒有透過煉神三關才對,可他卻沒有死在裡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人知道。
“爺爺,要不讓我來,您畢竟貴為外門大長老,就算贏了對方,萬一有心之人胡編亂造,對您影響不好。”
席元青走向前去,對正準備出手的爺爺說道。
“好,爺爺看到你有如此擔當,很欣慰。”
席刁一紅著眼眶看著自己這個孫子,差點就老淚縱橫。
在靈藥門這麼長時間,席元青是第一次如此自覺,還主動幫他分擔壓力。
“他能打敗金丹初期外門長老,不能小覷,記住,能殺則殺。”
在拍席元青肩膀時,席刁一用著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囑咐。
為了防止之前席元青做的事情敗露,曹當雖然換成比較繁瑣的職位,但油水卻比之前多得多,因此,他樂呵呵的發誓將此事爛在心裡。
而且,但凡跟吳良有關係的弟子,統統被剔除宗門。
可以說,只要陳祁安死去,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絕不會出半點差錯。
“陳祁安,我乃外門大師兄……”
席元青朝前走去,他正準備介紹下自己,可迎接他的卻是一隻碩大的拳頭。
“你不講武德。”
嘭。
一拳之下,席元青直接被捶飛。
“愚不可及,都什麼時候了,還談武德。”
席刁一差點沒被氣死,他再一次生起要親自打死這孫子的念頭。
咚的一聲,一塊磚頭被踢飛,地面之上,席元青憤怒地站了起來,強大的靈力環繞在他身側,僅憑氣勢,就將地上的磚石震裂。
這才有點意思嘛。
陳祁安感受到對方釋放的氣勢,不愧是外門大師兄,就這靈力威壓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席元青手一招,一把厚重堅實的黑鐵長尺出現,尺上佈滿銘文,看樣子是鑄造了不少陣法。
重尺類靈器,看到對方手裡的武器,陳祁安有些意外,按理說靈藥門弟子不擅長近戰,一般用的輕便型武器,像這種暴力武器,算是很少見。
隨著席元青身形閃動,那揮舞的重尺好似遮天蔽日,陳祁安只覺得頭頂被黑影鎖定。
“不好,這炎殤尺是用玄隕鐵製作而成,要是被他擊中,靈力會短暫失去作用。”
許布忽然想起什麼,他大聲提醒道。
席元青瞄了一眼許布,並沒有說什麼,因為,說了又怎樣,對方沒有提前躲避,那一切都遲了。
以他的實力,加上炎殤尺本身重量,就算是一座小山都能轟碎。
看來,一切都結束了。
在他看來,陳祁安依舊沒有任何防禦動作,簡直是找死的行為。
叮。
一把長劍橫在頭頂,姿勢很簡單,也很常見,並沒有任何靈技釋放。
可就這麼普通的擋擊,就這樣死死地抵住他的重尺。
“比我想象中要輕啊!”
陳祁安抬起頭,笑著說道。
這是什麼話,他是在嘲笑我嗎,席元青氣得整張臉都漲紅起來。
“好強的力量,這小子是屬牛的嗎。”
席刁一自然看得出來,陳祁安只是單純的肉體力量,就攔住自己孫子全力一擊。
“發什麼呆,戰鬥不是憑藉力量就能取勝,你是個修煉者,不是武夫。”
見席元青發愣的模樣,席刁一用著嫌棄的語氣說道。
就這還是外門大師兄,他真懷疑席元青是不是買通了所有外門弟子。
聽到爺爺那嫌他不爭氣的聲音,席元青大喝一聲,身上靈力止不住的狂湧,那重尺之上的銘文,更是發出刺眼的光芒。
而他握住重尺的雙手,竟隱約出現火光,伴隨這靈力加入,火光蔓延到重尺之上,並形成凝實的火焰。
下一刻,席元青猛的一跳,雙手緊緊捏住重尺尺柄,對準陳祁安所在的方向,全力劈出。
“焰浪分裂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