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觀坐落在洛陽陽山的西南角,坐北朝南,僅三間房屋,正堂後面左右兩間廂房是為觀內人員居住。

以往每年五月節、八月節都會有人來觀內拜訪觀主,也是這幾天是司馬庸最忙碌的時候。

可是不知為何,八年前師傅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每天在觀內自言自語,以往經常走動的客人也越來越少,這兩年直接就沒有了。

司馬庸獨自坐在觀門前,眼前的雜草都快有人高了,自已也沒有心思去打理。

“啊!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後院又傳來師傅的喊叫聲。

司馬庸沒有任何表情,看著遠方。

雖然習慣了師傅瘋瘋癲癲的樣子,但是他從來沒想過拋下師傅,拋下朝陽觀,因為這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可以這麼說。

“師傅,我來了,我在這裡。”司馬庸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朝觀內走去。

在他的安撫下,一個白眉長鬚老人逐漸平復下來。

老人一身乾淨的道袍,藍白相間,頭髮梳的整齊,發冠也扎的穩穩當當,哪怕老人到處亂跑,一頭白髮也不會散亂無章。

伺候老人躺下後,司馬庸提著竹籃走向後山,打算採摘一些新鮮的野菜蘑菇,晚上燉湯喝。

……

“我靠,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地方會有人嗎?”黑八抱怨地喊著,一邊揮手攆走眼前數不清的飛蟲,“我說小橋,你會不會記錯了?”

青橋坐在車上時不時東張西望一下,說道:“不會錯的,我記得那棵樹,樹上有兩個枉死鬼,還有上吊自盡後悔的。”

馬栓在車前正襟危坐,雙目直視前方,絲毫不敢左右亂看,生怕再看到青橋口中的鬼。

青橋看了一會,又說到:“我記得這裡有青石路的,怎麼不見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地上雜草叢生,啥也看不見。

倒是李玄坐在一旁,他發現最近眼前開始出現一些似有似無的莫名其妙的虛影。

就比如現在,在青橋目光所及之處,他隱約看見地上有一塊塊青石,但是位置錯亂,不成道路。

但是這些虛影模糊到不仔細辨別根本看不出來。

“會不會長時間沒人打掃了?”

“沒錯,應該是這樣,繼續往前走就能看到了。”青橋趕忙點點頭。

黑八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隻壁虎,自言自語到:“小東西還挺可愛,可惜太小了,不然還能讓我盤一盤。”

就在眾人還不知道要走多久的時候,馬栓突然大喊一聲:“看到了。”

不遠處的叢林中,一個像是道觀的建築物藏在其中。

老遠只能看見屋簷的一塊紅磚。

馬栓頓時提起了精神,因為這兩天在這潮溼的森林裡走的著實讓人心煩意亂,一下看到一處房屋,恨不得立刻閃現到跟前。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這道觀近在眼前,可彎彎繞繞的走了不知道多遠,始終走不到跟前。

就在眾人還在疑惑時,青橋突然大喊一聲:“這樹是不是見過?”

“啊?”黑八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眼前有一棵歪脖子樹,好似見過。

李玄也注意到了,說道:“會不會迷路了?”

馬栓無奈地說道:“這山裡的根本沒有路,趕著馬太難走了,我也沒注意到怎麼就繞回來了。”

“看緊點,不要轉彎了,就朝那那邊走去。”李玄對馬栓說道。

馬栓點頭稱是。

李玄和青橋挪到車頭位置,二人盯著眼前的路,生怕又繞了回去。

遠處的道觀一直矗立在那裡,始終沒有靠近分毫。

馬車也是一直在前進,沒有拐過一個彎。

“哎哎哎?”黑八在車後面喊道,“那歪脖子樹又出現了!”

李玄青橋一眼便瞧見前面幾十步處的歪脖子樹,跟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怪事。”李玄暗道。

馬栓:“會不會鬼打牆了?誰讓你們在山裡不停地說鬼了,招忌諱了吧。”

青橋跳下車,在身上摸索一通,摸出一個圓盤狀的東西,上面刻著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他咬破手指在圓盤上一通畫,說道:“跟著我走。”

說完帶頭朝前面走去。

馬栓趕忙驅車跟上去,黑八和李玄則坐在車上,一臉謹慎地盯著四周。

四周靜的出奇,李玄突然發現,原本的鳥叫蟲鳴全都不見了。

“不好!青橋不見了!”馬栓突然大喊。

“怎麼回事?”李玄趕忙問道。

“剛才我一直盯著他,跟在他後面走著,過了前面的大樹,我跟過來之後突然就不見人了。”

黑八說道:“不會是青橋這小子給我們下的套吧?”

“不可能,這段時間要害我們早動手了,何必到現在?”李玄趕忙解釋道。

“也是哦。”黑八想了一下,跳下馬車,張嘴就喊了起來:“青橋!青橋!你躲哪兒了?別鬧了,出來吧!”

喊完轉頭問馬栓:“他是從這邊消失的嗎?”說完手指了指旁邊的大樹。

馬栓點點頭。

黑八手握著骨劍,繞著樹走了三圈,什麼都沒發現。

“小橋,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改還不行麼?你出來呀!”

“……”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李玄經過短暫的觀察,突然發現,從一開始進了這片樹林,到現在起碼有兩個時辰,但是眼下樹木的影子卻絲毫沒有動靜。

“不對勁。”李玄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突然李玄朝馬栓的大腿掐了一下,馬栓“嗷”地叫喚一聲,說道:“玄哥你幹嘛?”

這一嗓子黑八也嚇夠嗆,趕忙跑過來看什麼情況。

就見李玄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到:“不是夢境,那這裡是哪兒?”

說完又抬頭看看天空,看看四周。

黑八一言不發的跟在李玄後面,因為他發現眼前的書生在某些時刻確實有好幾把刷子。

“黑八,有沒有聽說過可以製造幻境的東西?”李玄突然發問。

“有啊,但是不多,只有幾個宗派秘術可以施展幻境,還有一些上仙遺物可以,怎麼了?”黑八趕忙解釋道。

“那你有辦法直接脫離幻境嗎?”李玄繼續問道。

這段時間他跟著黑八和青橋學到了很多宗派修煉上的事情,大多數都是以煉體強身修心養性,很多直接對人造成影響或者傷害的都要依賴於外物,也就是上仙遺物。

“啊?”黑八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搞不懂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幻境。

“這地方沒有任何時間流逝的情況,也沒有任何生物。”說完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朝遠處扔去,果然石頭在空中不見了。

“啊?”此刻黑八很驚訝,驚訝於這麼短的時間李玄就能看出目前的處境,實屬天才啊。

“我覺得這幻境就是針對我們的,因為我們走到哪兒,幻境跟到哪兒。”李玄重新回到車上,盤腿坐下後就開始打坐休息。

黑八看到之後就急了,說道:“哎?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會不會是青橋那小子設的陷阱,想要你的命?我早就看出來他不安好心了。”

李玄嘆一口氣,說道:“這幻境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對我們造成影響,既然出不去,那就等吧,我相信青橋會回來找我們的。”

黑八回到車上,張張嘴還想說什麼,看到馬栓也走到車上坐了下來,便不再說話。

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一陣花香飄了過來。

李玄敏銳的察覺到異常,微笑著睜開眼睛,說道:“來了。”

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面青橋的大喊聲:“我說讓你們跟著我,怎麼轉頭人就沒了?好在有司馬小兄弟啊!”

黑八轉頭便看見青橋身後跟著一個個子不高的小道士,十七八歲的面容卻看不到一點孩童的稚氣。

“多有得罪,各位施主,在下司馬庸,朝陽觀嵐風大弟子,此乃護觀境,二人以上必須要分開走,不然會陷入幻境永遠無法出來。”

青橋在旁邊撓撓頭,說道:“我就說讓你們一個一個跟著我。”

黑八沒好氣的說:“你小子跑的挺快,我們哪裡跟得上?”

雖然青橋與黑八還在說著俏皮話,但是李玄的內心早已躁動不安,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壓制住激動的內心。

從容地走下馬車,向小道士拱手道:“不打緊,是小生幾人誤闖山門,多有得罪。”

司馬庸回禮道:“有緣千里來相會,施主此番定有因果在身,請隨我入觀休息。”說完作了個請的姿勢。

馬栓和黑八都看著李玄。

李玄拱手說道:“小生敢問,道長可是嵐風道長?”

“不,嵐風道長是在下師傅,現在觀內休息。”

“好,那多有叨擾,請。”

“請。”

黑八沒好氣的看著眼前兩人,心中想到:切,文縐縐的,讀書人有啥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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