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縛砂的地下空洞’啊。真是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阿茲萊爾自言自語道。一行人排成一列,在狹窄的石制通道中小心翼翼地走著。拿著燈籠的是走在前面的阿茲萊爾和跟在後面的威勒。

現在,約漢斯一行人正在沙加利亞城地下的“縛砂的地下空洞”中行走。

“哥哥。‘縛砂的地下空洞’是什麼?”

“這是這裡的俗稱。原本沙加利亞國有一條水路,現在已經被封鎖了。這裡可以說是過去的遺產。”

約漢斯的問題還沒問完,阿茲萊爾就回答了他。

“所以,水路在全國蔓延,這裡就變成了迷宮。這就是‘縛砂’的由來。”

接著,威勒回答道。她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似乎還沒有恢復體力,臉色有些蒼白。她的左眼上纏著繃帶。

“還有,這個‘縛砂的地下空洞’和那個箱子沉下去的湖相連。”

話題又回到了阿茲萊爾身上。

“在和平、與他國隔絕的時代,有一條永不幹涸的水脈,人們不需要與他國往來就能獲得食物。但是,這樣封閉的空間必然會產生階級差距。這樣的惰性思想會產生奴隸,而貴族們則無所事事。”

說到這裡,伊瑪娜的臉色變得陰沉,但阿茲萊爾沒有理會她,繼續說道。

“處於底層的奴隸們為了低廉的薪水而工作,而處於頂層的貴族們則什麼都不做。久而久之,累積的不滿情緒在全國範圍內蔓延開來,最終引發了叛亂。那是六代以前的事情了。

五代前的國王發誓與他國和平共處,於是封鎖了水路。雖然各地偶爾會發生內亂,但幾年內就會平息。人們都理解了這項政策的意義。

更何況,這個國家石油資源豐富,沒有必要保持封閉。加深與他國的交流可以促進人民的流動。事實上,開國後,這個國家的移民人數比以前增加了。像我、奧斯提斯、你,還有你,我們都是外國人的後代。”

所以我們的面板才不是黑色的,阿茲萊爾笑著說。

“我奶奶和媽媽都是外國人……算了,不說這些了。繼續吧。

就這樣,水路被封鎖後,這裡經常被用作盜賊的藏身之處。現在‘暗’也在使用它。

‘縛砂的地下空洞’非常廣闊。一旦被追得走投無路,它比任何一座鐵城都要難對付。但它也不是沒有好處。看看周圍。”

約漢斯、阿爾迪亞、希斯露和伊瑪娜都向四周看去。他們發現了一具白骨,白骨上還沾著頭髮。

“……啊……”

三人異口同聲地呻吟著,同時捂住了嘴。

“稍微走錯一步就會變成這樣。”

“哥哥,你知道路嗎?”

“我大概記得水路的地圖。我現在也知道我們在哪裡。”

阿茲萊爾用食指戳著自已的腦袋,似乎對自已的記憶力很有信心。

之後,大家都沉默了。他們只是默默地走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

不久,他們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房間。

“……歡迎光臨。”

阿茲萊爾自言自語道。

天花板非常高,讓人不禁懷疑這裡真的是在地下。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個廣場,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燈,燈上的火還在燃燒著。

“恭候多時了。”

在廣場中央,薩斯基亞笑著說道。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優雅地向他們行了個禮。

“很高興你們能來到這裡。在裡面,有一位在等著你們。請你們儘快去吧。”

“……從這裡開始,你要給我們帶路嗎,薩斯基亞?”

阿茲萊爾熄滅了燈籠,問道。

“不,我原本是負責帶路的,但是計劃有變。我只是受人之託來傳話的。”

“那是什麼意思?”

“是的。那位大人覺得只進行全面戰爭太無聊了,所以從現在開始要進行一場遊戲。”

薩斯基亞露出了一個完美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後又行了個禮。

但她的笑容太過完美,以至於看起來不像是一個真正的笑容。

“遊戲……真是太荒謬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伊瑪娜厭惡地哼了一聲。薩斯基亞完全沒有反應,只是淡淡地繼續說道。

“請往這邊看。這裡有四條路,每條路都通向那位大人所在的房間。無論走哪條路都一樣。”

威勒用手用力地按了按左眼上的繃帶,左手慢慢地摸著繃帶。

“但是,從這裡開始,你們必須一個一個地走。在每條路的中途都有一個小廣場,那裡有你們的對手在等著你們。你們要一對一地打敗他們,這就是遊戲的規則。”

“沒必要這麼做。我只要用空間移動就能一口氣飛到——”

“如果你違反了規則,那麼奧斯提斯的小指和戒指就會永遠沉入沙漠。”

咕嚕。威勒剛要發動空間移動,聽到薩斯基亞的話,她立刻停止了動作。看到這一幕,薩斯基亞的笑容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好的。薩斯基亞,我有個問題。”

希斯露毫不緊張地舉起了手。

“哎呀,希斯露,我都沒注意到你在那裡……”

“不,其實,我一直都在……不是那樣的!”

儘管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希斯露還是提高了聲音,回到了正題。

“就算有四條路,我們有六個人,該怎麼辦呢?”

“那麼請你們在兩條路上各安排一個人,其餘的就請你們自已決定了。”

從那以後,薩斯基亞就不再說話了。阿茲萊爾一行人圍成了一個圈。

“真是個陷阱啊。”(阿茲萊爾)

“幸好這裡只有薩斯基亞。我們強行突破也不會被發現,不是嗎?”(伊瑪娜)

“不,薩斯基亞會使用魔法。她可能會進行遠距離的心靈感應。”(希斯露)

“讓她睡著怎麼樣?”(約漢斯)

“不行。她會定期進行心靈感應,如果在途中中斷,他們就會發現。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威勒)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阿爾迪亞)

“……我們只能落入陷阱了。”

(阿茲萊爾)

“好,就這麼辦(馬上回答)。”(約漢斯和威勒)

“……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愚蠢?”(阿爾迪亞和伊瑪娜)

“……(立場上,什麼也說不出來)”(希斯露)

阿茲萊爾一行人解除了包圍圈,阿茲萊爾轉向薩斯基亞。

“我決定了。我接受這個遊戲。”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薩斯基亞深深地鞠了一躬,露出了一個令人噁心的完美笑容。

“我走右邊的路。”

阿茲萊爾用食指指著右邊的路,邁步向前走去。

“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威勒跟在他後面。

“那我就從左邊的第二條路走吧。”

伊瑪娜把長髮束在背後,穿上皮革製成的長袍,看起來像是要戰鬥的樣子。

“那我就走左邊的路。”

也就是說,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把戰鬥力分散開來,就無法保護約漢斯了。但是,又不能讓阿爾迪亞和希斯露戰鬥,所以約漢斯不得不戰鬥。“暗”的目的就是這樣。

“阿爾迪亞公主和希斯露跟我走。”

阿茲萊爾說道。在這個團隊中,最強的大概就是伊瑪娜了。把白百合阿爾迪亞交給她。即使約漢斯被抓住了,只要阿爾迪亞沒事,箱子就不會被開啟。

“奧斯提斯,你自已保護好自已。”

在最遠的地方,阿茲萊爾說道。約漢斯點了點頭。

“注意點,約漢斯。”

“哥哥也要小心。”

約漢斯和阿茲萊爾同時伸出右手和左手,交叉在胸前。

“我們走吧。”

兩人異口同聲地頷首,然後各自走向自已的路。

“……伊瑪娜。”

兩人離開後,威勒看著伊瑪娜。

“不要死。”

“你是在跟誰說呢?”

伊瑪娜微微一笑,用食指指著自已的鼻子,然後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然後各自走了自已的路。

“……啊。”

“……我們真是自找麻煩。”

留下的阿爾迪亞和希斯露表示同意,一臉不滿地跟在後面。

阿茲萊爾走進的房間裡鋪滿了沙子。

“……這是什麼?”

“沙子……是吧。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

希斯露也表示同意,兩人同時低下頭。

雖然只有幾厘米厚,但沙子覆蓋了整個房間。

然後,在沙子的中心,有一個少年。

“太好了!我真是太厲害了!我的引力真是太棒了!”

一邊用手指彈著琴鍵,少年一邊唱著。

“初次見面,阿茲萊爾大人!我叫奇可比!”

少年唱道。

“這裡是我的領域‘砂原’!我要和特里斯坦戰鬥,你可不要介意哦!”

“阿爾迪亞公主,你沒事吧?”

“是的,我……”

伊瑪娜一邊留意著身後的阿爾迪亞,一邊放慢腳步。

“再忍耐一會兒。請加油。”

“我知道了……”

不久,一條狹窄而昏暗的通道中透出一絲光亮,下一個廣場出現在眼前。

“歡迎光臨。伊瑪娜小姐,阿爾迪亞公主。”

房間中央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女。

“伊瑪娜小姐,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我是普休凱,請多關照。”

普休凱向伊瑪娜行了個禮,伊瑪娜看著她,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

“我的領域‘刃界’,不介意的話,請進來吧。”

伊瑪娜一邊看著牆壁、天花板和地板上到處都是的劍,一邊自言自語道。

“巴斯特德劍、雷比亞、塔瓦爾、欽克埃迪婭、太刀……有這麼多啊。”

“雖然這些武器在戰鬥中都派不上用場,但我只能用它們來和特里斯坦戰鬥。那麼,我們正兒八經地打一場吧。”

“好黑啊……”

當他們終於到達一個看似廣場的地方時,威勒不禁嘆了口氣。

“就是這樣。這裡是我為自已準備的領域‘暗黑’,所以才這麼黑。”

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威勒連忙轉身,擺出架勢。

“是你……瑪娜弗!”

“沒錯。我擁有和格諾西斯的瑪娜弗一樣的能力,可以同化別人。實際上,這個能力也適用於屍體——”

突然,瑪娜弗的笑聲傳了出來,威勒沒有放過這個聲音。她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你吃了舒澤爾。那是我‘吃’的。”

威勒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壯,也就是說,她已經和舒澤爾的黑暗力量融為一體——!

打倒舒澤爾的魔眼是不會失效的。但再用一次的話,她就不能保證自已的生命安全了。

“那麼,威勒,讓我看看你的魔眼吧。”

瑪娜弗似乎看穿了威勒的心思,笑著說。

“你殺死舒澤爾的魔眼。”

兩個少年對峙著。

黑人少年和約漢斯。

在一個空無一物的廣場上。

“你是在奧阿斯的人!”

約漢斯大聲尖叫著。

直到這時,少年才發現約漢斯的存在,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

“啊?……哦,是赤獅子啊。我還以為威勒的手下會來呢。”

他嘆了口氣,抬起頭望著天花板。

“……啊,好吧。你被帶過來了。不過,你只能在被我打得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才能離開!哈哈!”

右手壓著額頭,少年向天吼叫著大笑。那是充滿了狂喜的笑聲。

約漢斯雙手握拳,肩膀微微顫抖。

“……的確,我是個沒用的人。沒錯,是正確的,是合理的。”

他從腰帶上拔出一把菜刀,向少年刺去。約漢斯閉上眼睛,繼續說道。

“……所以,我要證明給你看!即使是個沒用的人,也不能成為累贅!”

他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少年,約漢斯。

“哈哈,哈哈,哈哈!那雙眼睛!就是那雙眼睛!來吧,來吧,來吧,用那雙眼睛向我求饒吧,我也許會饒了你的!”

帶著充滿狂喜的嘲笑,少年用手指彈了彈。就在他的手指彈動的一瞬間,他的身邊出現了什麼東西。

和奧阿斯的時候一樣,是一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來,自我介紹一下吧,赤獅子。我是艾爾斯,這是威因,我的雙胞胎妹妹。”

介紹的那一瞬間,艾爾斯那充滿狂喜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少年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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