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漆黑的空間。周圍瀰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氛,彷彿在強調它的存在。
“——他解決了嗎?”
一個聲音響起。
雖然不大,但卻是清晰而堅定的男聲。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意志。這也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是……”
一個回應的聲音。
與剛才的聲音不同,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這也是一個清晰而堅定的聲音。
“——他被幹擾了嗎?”
“……嗯。”
這是一個肯定的聲音。
儘管周圍沒有任何視覺資訊,但這兩個人並沒有動搖。他們平靜地交談著,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或者說,這是家常便飯。否則,他們就會被周圍的氣氛吞噬。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不尋常的力量。一種邪惡的氣息,彷彿充滿了某種力量,充滿了整個空間。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會因此而瘋狂。
儘管如此,這兩個人還是平靜地交談著。
這是不尋常的。
“……‘阿茲雷爾’介入了。”
“阿茲雷爾……他竟然行動了嗎?”
那是一個沉思的聲音。
彷彿邪惡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郁了。
“——該怎麼辦?”
“他們的去向呢?”
“阿茲雷爾的行蹤不明,但另一個人應該沒有走太遠。”
“是嗎……”
沉思的聲音再次響起。
“——先處理掉他。”
“……嗯。”
隨著應聲,那個聲音的氣息漸漸消失了。不知道它是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出去的,完全看不到它的蹤影。
在這樣的情況下,剩下的那個人發出了一聲混雜著輕笑的嘆息。
“……如果他想解決掉他,而阿茲雷爾卻來搗亂的話——”
那就成了引誘阿茲雷爾的誘餌了。
太陽已經落山了。
帳篷已經搭好了,約漢斯在離大家稍遠的地方休息著。他似乎比預想的更累。畢竟,他剛剛才從昏迷中甦醒過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更何況,他的左手。
在搭建帳篷的時候,他發現自已的左手使不上力。小指被切斷的影響,讓他無法很好地掌握右手的力量。
(……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邊思考著自已的左手,一邊看著它。
“怎麼了,小子?”
突然,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轉過頭,看到了一直指使他做事的大塊頭。
“你還有空關心我?你不是也有朋友嗎?”
他挑釁地說道,帶著些許自嘲。
“吃飯了。別走開,不然下次就沒你的份了。記住了,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他預料到會被罵,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
“啊,好的。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吃飯是件大事。他順從地站起來,把左手搭在支撐著身體的左膝上,站了起來。
“嗯?你的左手……”
大塊頭注意到了他沒有小指的手,皺起了眉頭。
“別問了。我自已也不知道。”
他這樣回答,然後就向大家聚集的地方走去,去拿自已的食物。
拿到食物,填飽肚子。在沙漠中意識到自已極度飢餓的那一刻,那種感覺還歷歷在目,所以這頓飯顯得格外美味。儘管食物的質量可能不太好,但有食物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我到底在做什麼?)
他一邊吃著飯,一邊還是忍不住思考這個問題。
他左手的傷痕也不是很舊。也就是說,這是在他失去記憶之前或不久之前受的傷。
他知道想也沒用,但還是忍不住去想。他不知道自已是誰,也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安。不僅是周圍的人,就連他自已也對自已感到厭惡。
(……對了,這些人要去哪裡?)
為了停止思考自已的事情,他把注意力轉向了其他事情。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已一直在想自已的事情。他應該多關注一下週圍的情況。畢竟,這可能會成為他想起自已的事情的線索。
(阿爾蒂亞,對吧。她為什麼要進行這樣的旅行?)
對於連周圍的情況和自已的事情都不清楚的約漢斯來說,要推測出這個答案是不可能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已現在在哪裡,更不用說目的地了。
如果能直接問阿爾蒂亞本人,或許就能知道答案,但從周圍人的態度來看,她的身份似乎相當高。如果隨便和她搭話,可能會像大塊頭說的那樣,被砍掉腦袋。
(最終還是束手無策,唉……)
想到這裡,約漢斯輕輕地嘆了口氣。
為了尋找自已,他開始了這次旅行,但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連道路都看不見的沙漠,實在是太糟糕了。如果不能到達一個可以生活的城鎮,他只能漫無目的地遊蕩,最終餓死。
接下來,他只能把自已交給時間,等待遇到一些能對他產生影響的事情,然後在其中摸索出一條路來。而現在,這個瞬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拾餐具,然後睡覺。
沙漠的夜晚比他想象的還要寒冷。約漢斯看了一眼夜空中高懸的新月,然後走進了自已的帳篷。
對約漢斯來說,那輪新月顯得格外蒼白。
她接過比其他人略顯豐盛的食物,吃了起來。她覺得今天的飯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美味,這是因為約漢斯的出現確實給阿爾蒂亞的心境帶來了某種變化。
直到現在,這場旅行一直令人憂鬱。她沒有看到任何希望,甚至覺得自已只是在惰性地活著,日復一日地過著同樣的生活。
然而,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約漢斯引起了她的興趣。
首先,他的出現讓阿爾蒂亞感到好奇。她擁有某種魔力,或者說是一種靈感,一種普通人所沒有的感覺。正是透過這種力量,她感知到了約漢斯的存在。她對這種力量為何會因約漢斯而產生興趣。
原本,阿爾蒂亞擁有的“預見未來”的能力,並不能隨意使用。她通常在自已面臨危險時才能看到未來的景象,因此,她一直認為這種力量是用來保護自已的。大多數能預見未來的人似乎都將這種能力作為避免與自已有關的危險事件的一種手段。
那麼,約漢斯可能是在阿爾蒂亞面臨危險時出現的一個關鍵人物。
這樣想的話,她就不可能不感興趣了。
其次是約漢斯的情況。他對自已的過去一無所知,卻突然出現在這個沙漠中,穿著一身不適合沙漠的衣服。他們花了一週多的時間才到達這個地方,而要到達目的地,他們還需要走同樣甚至更長的路。約漢斯不可能透過自已的力量到達這裡。
儘管他有很多可疑之處,但他並不是一個瘋狂的人,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並且在採取行動。他的解釋可以是他得到了幫助,或者是他在昏迷後性格發生了變化。
但無論如何,約漢斯似乎並不是一個壞人。
(……我想和他談談。)
說實話,她就是這麼想的。
但在周圍的人,尤其是提拉的注視下,她很難找到這樣的機會。儘管身份什麼的並不重要。
“真無聊……”
阿爾蒂亞低聲說道,沒有讓周圍的人聽到。
她的心情似乎變得輕鬆了許多。因為有了一個感興趣的人,她那惰性的、毫無思考的生活變得“無聊”起來。
她想和他談談。
“……你覺得怎麼樣?”
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提拉走了過來。
她的觀察力太敏銳了,這讓阿爾蒂亞有點困惑。她想試著按照自已的意願行動,而不是時刻關注周圍的情況。
“沒什麼。比起這個,約漢斯怎麼樣了?”
“他剛進帳篷睡覺了。”
“……是嗎?”
聽到提拉的回答,阿爾蒂亞嘆了口氣。
她本以為晚上可能有機會和他說話,但他似乎已經早早入睡了。也許是白天的工作太累了。不管怎樣,看來今晚和他談話的機會不大了。
“哈……——?”
當她抬起頭,看著天空時,她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動。
“阿爾蒂亞大人……?”
提拉的話沒有傳入阿爾蒂亞的耳朵。她聽到了,但她知道,說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麼。更何況,她也沒有看到什麼具體的東西。
“——……一定是我的錯覺,我覺得有點冷,我也去睡覺了。”
不,這也是某種預兆。阿爾蒂亞對提拉說著,走進了帳篷。
但有一件事她是清楚的,那就是這次的感覺與約漢斯出現時的感覺不同。
那是……
白銀(W1595A),我是第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