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姬慕遲過於陰暗和殘忍,這是一個帝王的尊嚴。
由不得其它人踐踏。
我想給的,和你想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而且莊夫人無不無辜,姬慕遲並不知道。
所以,不管是莊夫人,還是國師,姬慕遲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如果莊夫人無辜,那是之後需要考慮的問題。
如果不無辜……
姬慕遲覺得自己手裡的劍,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看著莊夫人已經被放到自己的龍床之上,姬慕遲抱著東姝站在邊上看了許久,一直看到莊夫人頭皮發麻。
雖然她在進宮之前就知道,姬慕遲是個暴君。
而且性子陰晴不定,但是莊家最近幾年,沒出過英才,如今沒辦法,這才想著把她送進宮裡,想維持家族的榮耀。
她雖然曾經想過拒絕,但是,莊家對她很好。
哪怕她是庶出,但是也沒受過委屈。
而且在這個時代,她身為權貴之後,最後嫁的,也只會是權貴中人。
這些人的思想裡,妻妾成群皆是正常的。
既然,她還有選擇的權利,那麼就在這樣一群妻妾成群的男人裡,挑一個實力最強,或是權利最大的。
後宮這條路不好走,但是莊夫人覺得自己邁進來了,便不會輕易的放棄。
因為這些,哪怕此時被盯的頭皮發麻了,但是卻還是沒怕。
她告訴自己,不需要怕什麼,姬慕遲的這個情況,大概是狂躁症,她也有辦法,慢慢的安撫她。
所以,別緊張,別慌。
莊夫人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而且面上還端著淺淺的笑意。
因為只有鎮定,只有表現的像是平時一樣,自己才有可能逃過一劫,而不是被這個暴君,一刀剁掉!
就算是疼,也可以咬牙堅持。
這是莊家的機會,也是自己的機會。
姬慕遲原本就因為之前那句話不受控制,所以有些惱。
這個時候,聽莊夫人說,她已經不疼了,姬慕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瞭。
然後,東姝被他放到了一邊的案桌上,可能是怕東姝看到些不太好的東西。
畢竟對於姬慕遲來說,女兒還小,不能看這些,可是他又不允許他的貓離開自己的視野。
所以,最後將自己的上衣,直接披到了東姝身上,把東姝蓋在一片明黃色裡面。
東姝:???
又來???
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啊,鏟官的???
爪子不受控制的開始撓起了眼前的布,東姝端著生無可戀的臉,一下又一下的撓著。
身體的本能讓東姝覺得,這塊布真好玩,可是心理上又有些排斥。
她又不是真貓啊摔!
只是,衣服本就是極好的綢緞料子,所以爪子一勾就出了絲,越勾越好玩。
然後東姝就玩上了,甚至連房間裡其它的聲音,都顧不上聽。
聽床角哪有貓抓板好玩。
東姝不在意,可是在帳篷外,隱隱能聽到聲音的溫言慎面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可是,他之前秉了姬慕遲,姬慕遲讓他等,他現在就不能拂袖離開。
這會兒,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了,他為什麼要挑這個時候過來呢?
太冒險了,而且說不好這是姬慕遲的一步試探呢?
姬慕遲這個帝王,從來就不是他可以看清楚的。
哪怕他真有些本事,但是看不透。
那個男人,骨子裡的涼薄冷血,他看得懂。
但是眸子裡的那些算計,他看不懂。
想到這些,溫言慎面色冷了冷,可是身形卻是沒動。
他如今沒有選擇,只能老實的站在這裡等了。
除了滿心的憤怒,也做不了什麼。
思及此,拳頭握的緊了些,好在有寬大的衣袖為掩護,倒是沒人能看到。
而此時的東姝還在明黃色的布料裡,奮鬥著想出來呢。
只是一邊勾著絲,一邊勾著爪子,還真是不太容易出來。
雖然小胖橘是真的胖了,但是姬慕遲的衣服,本來就寬大,所以這一蓋下去,東姝是真的沒爬出來。
主要還是貓的屬性,讓她在裡面,玩的不亦樂乎。
待到一切結束之後,車行進來,例行問了一下:“陛下,是去還是留?”
姬慕遲原本是想留的,可是又怕莊夫人和溫言慎之間真有什麼,又覺得還是去了比較安全。
不然真有了皇子,兩個人再聯手……
想到這些,姬慕遲眉眼冷了冷。
不過復又一想,他是帝王,怎麼會怕這些呢?
懷了皇子才好,國師也可以死了心。
而且這次差點殞命的仇,真以為他不報了嗎?
做夢!
不報仇都對不起他的暴君名聲!
所以,這仇,必須得報,而且還得親手來報!
“留。”姬慕遲想了許久,然後說了一個字。
車行忙老實的去照做。
莊夫人被宮人送走了,只是路上還在疑惑。
沒給她喝避子的湯藥,這是要留著的意思?
莊夫人不太確定,但是卻知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姬慕遲在一切結束之後,這才召見了溫言慎。
溫言慎一進來,便帶起一陣冷風。
吹的東姝十分不舒服。
畢竟貓大爺剛被姬慕遲擼順了毛,這會兒正趴在暖洋洋的龍床上想睡覺呢。
結果,溫言慎一身冷氣。
“國師可是有事兒?”看到溫言慎進來,姬慕遲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微啞。
此時,姬慕遲雖然是坐在案桌之後,但是渾身上下都透著舒爽。
這一幕刺得溫言慎眼睛疼,但是他卻不得不忍著。
看著國師大人再也保持不住風輕雲淡,姬慕遲心下冷笑,面上卻是半分不顯。
真正鬥法的時候,姬慕遲的心思,根本就不是其它人可以猜測出來的。
就像此時,他坐在案桌後面,唇角勾笑,眉眼都透著溫和,可是溫言慎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