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接旨,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就是不知道,皇后那邊怎麼樣,還能不能保全他們呢?

郭氏眼珠子直轉,在心裡想著對策,這要怎麼辦?

秦老夫人雖然心裡早有猜測,但是處置真的落下的時候,還是有些受不住。

高嬤嬤生怕她出了問題,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人這才又緩回過神來。

府裡女眷哭鬧成一片。

而東姝這個時候在角落裡,卻是清脆脆地說了一聲:“大人,會不會是查錯了,舅舅舅母都是好人,外祖母也待我極好,怎麼會暗害我的未婚夫呢?”

一聽東姝這樣說,秦老夫人心裡還熨貼了幾分。

好在,這個外孫女還是向著他們的。

如果能幫著說幾句話,看在當年豐大將軍戰死的份上,說不定還能給他們府上一條活路呢?

郭氏這個時候,也將希望放到了東姝身上,看向東姝的目光,都透著亮光。

可惜,東姝這個時候是來致命一擊的,可不是來送溫暖的。

所以,示意了弄玉一下。

弄玉飛快的跑回了小院,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手裡抱著一個盒子。

眾人不明所以,不過大理寺卿被交待過了,要對豐家的這位姑娘客氣一些。

所以,他也不急。

左右旨意已經唸完了,其它的事情,就是善後。

沒有急的事情,倒是可以慢慢看著這個小姑娘要做什麼。

求情肯定是不行的。

聖意已下,便不可能再改。

最多能讓這些流放邊關的人,一路上舒服一些。

再沒有其它的照顧了。

小姑娘將盒子拿在手裡,還輕輕的愛撫了兩下,可見小姑娘對這個盒子的看重。

“大人,你瞧,這裡面都是外祖母還有舅舅舅母親手為我準備的東西,我一個孤女,當年投奔過來,心裡弱小又害怕,幸得外祖一家,照顧了我四年多,我是不相信,舅舅會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害人呢?”東姝一邊說一邊開啟了自己的盒子。

看清楚東姝盒子裡的東西之時,秦老夫人長長的尖叫了一聲:“不……”

那盒子裡,別的東西,她可能不熟悉。

但是自己送出去的香料盒子,怎麼可能不記得?

那香料裡,可是放著毒啊!

這……

原本以為東姝是最後能救他們的希望,可是卻沒想到,致命一擊,也不過如此。

秦老夫人長長的尖叫一聲,然後吐了一口血,徹底的暈死過去。

“外祖母!”

“祖母!”

……

周圍女眷亂成一片。

幾個男子,也跟著慌了起來。

大理寺卿看著這些東西,原本還想直接告訴東姝。

這些人對你好,就是圖你的錢的。

結果,東姝剛說完話,也直接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找個大夫過來。”想了想陛下交待的事情,大理寺卿心思轉了一下。

一聽這句話,郭氏馬上就慌了。

可惜,這個時候,別說是她不敢鬧了。

她如果敢鬧,就說明著她是心虛。

人都病了,為什麼不能找大夫過來呢?

宮裡來的劉總管,也沒急著走。

他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什麼事情,可以看個熱鬧。

所以,也便留了下來。

京城最有名的李大夫被請了過來。

“中毒已深,再有半月,差不多毒就入了五臟,便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人。”李大夫自然是先給東姝看的。

其它人都是罪臣家屬,有什麼資格先看大夫?

所以李大夫先給東姝檢查了一番。

“麻煩大夫幫忙看看這幾樣東西。”大理寺卿一聽,眉眼一閃,然後示意了一下李大夫,幫忙看了一下東姝盒子裡的東西。

李大夫雖然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盡責的檢查了一番。

查完之後,不由搖了搖頭道:“這心思也真是毒,墨裡添毒,而且微量,一開始根本不可能察覺得到,可是日子久了,那真是毒入五臟,想救也來不及了,還有這袋子裡,也是巨毒之物,這香料裡也是,而且這香料裡還有傷及女子根本的麝香,只是量極微,不過也架不住時間久。”

這三樣之後,其它的幾樣,仔細看過,李大夫搖搖頭道:“這幾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倒是沒什麼問題。”

大理寺卿聽完之後,面色複雜。

小姑娘一心覺得外祖一家疼自己,卻不知道,這豺狼一般的外祖一家,其實早已經想要她的命了。

目的為何,大理寺卿負責此次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豐家的家財。

“這東西都是誰送過來的?”大理寺卿眉眼冷了冷,然後問了一下旁邊的尋香和弄玉。

尋香面色怔怔的,明顯沒反應過來。

倒是弄玉抹了抹眼淚道:“墨塊是侯爺送的,姑娘可喜歡了,日日用它練字,而且平時也十分仔細的收著,收拾打掃,都不讓奴們碰,說這是侯爺送的禮物,她得珍惜著來。”

說到這裡,弄玉哽咽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那布袋子,奴倒是不太知道,只聽姑娘說了一嘴,好像是大夫人放到姑娘枕頭裡的,許是開了光,用來保平安用的吧。不過那香料是老夫人送來的,說是姑娘淺眠,這東西有助於睡眠,姑娘不喜歡甜膩膩的香,不過因為是老夫人特意送過來的,還點了一段時間呢,卻沒想到……苦命的姑娘啊。”

這個時候,弄玉就跟個戲精一樣。

不過她此時的神情,其實也是真假參半。

有一半是真的覺得悲慼。

姑娘太不容易了。

“對了,麻煩李大夫幫忙看看這個燕窩有沒有問題,奴從前不敢想,可是總覺得不太安穩,這個是大少爺提議,說是姑娘身子弱,想用燕窩給姑娘補補,所以,大夫人每天早上都會派人送來,今天的這碗,姑娘還沒來得及用呢。”弄玉哭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去外間把已經冷掉的燕窩端了進來。

一測,果然還是有毒。

李大夫微嘆了口氣道:“怪不得,小姑娘身體裡的毒這麼複雜,如今雖然能穩住,但是也活不過半年了。”

說完之後,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大理寺卿聽完,心頭微動,面上倒是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憐憫。

倒是個可憐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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