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舒清驚訝的睜大眼睛,愣在當場,她沒想到蘇陌涼竟看穿了一切。

直到蘇陌涼轉身走遠,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不相信的大喊,“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在幫我!”

以蘇陌涼的性格,別說魔帝,就是她重獲魔尊寵愛,她也是不在乎的。

所以,她要真恨自己,巴不得她們姐妹殘殺,看她被狠狠打一頓才好,何必出言阻止。

走遠的蘇陌涼,腳步一頓,僵在了原地。

說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大發善心幫這個害過自己的人。

或許,她們都是同一類人,她明白她的難處,理解她的苦楚。

又或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經那個四面楚歌,孤立無援,不得不耍盡手段,掙扎向前的自己。

無論是哪一種,她都看不慣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瞧著讓人心疼——

不過,這份心情,她沒必要告訴冉舒清。

想定,蘇陌涼重新抬腳,快步淡出了冉舒清的視線。

冉舒清靜靜的望著她遠去的方向,唇角第一次綻放出真心的笑容,低不可聞的聲音透著從未有過的暖意,“謝謝——”

***

魔煞殿

走進殿內,魔氣熏天,森冷壓抑的氣息如暴風雪般席捲而來,蘇陌涼須臾便覺得冰冷刺骨,如墜深淵,跟剛才那春光燦爛的復甦之景大相徑庭,宛若走進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雖然這魔煞殿向來這般昏天黑地,可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今日的氣氛不同往日,要更為壓抑沉重許多。

不過,她沒有多話,還是按照老規矩,徑直落座在古琴之後,輕車熟路的彈奏起來。

只是,這一次,她彈奏了一個多時辰,幕簾之後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換做以往,不等她彈完一首曲子,樓夜淵就會挑出各式各樣的毛病,要麼羞辱她,要麼刁難她,總之不會讓她好受。

可今日怎會如此安靜?倒是顯出幾分古怪來!

思索了半晌,蘇陌涼的腦海猛地劈過一道閃電,不由得記起床沿血跡的怪事兒。

會不會是——

蘇陌涼忽的指尖僵硬,琴聲戛然而止。

她抬眸望向幕簾後的身影,試探性的低喚一聲,“魔尊?”

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回應,蘇陌涼疑惑更甚,想知道真相的迫切促使她壯著膽子撩開幕簾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倚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頎長尊貴之姿。

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美玉雕刻般的臉龐被身下的雪白狐皮襯得膚白若雪,就算一襲墨色緞袍,混在這黑暗之中,也如晚間的夜明珠般光芒璀璨,氣勢逼人。

然蘇陌涼卻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他的肌膚白皙中沒有絲毫血色,明顯透著虛弱之態。

這一幕無疑是證實了蘇陌涼的猜測,當下讓她心擂如鼓,被害怕衝昏了頭腦,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撲到了他的跟前,“顥蒼!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可她剛伸手,還沒碰到樓夜淵的身體,便是被一把擒住了手腕,抬眸便對上了一雙閃著寒光的冷眸,低沉憤怒的聲音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誰讓你闖進來的!”

然而此時的蘇陌涼滿腦子都是他的傷勢,根本顧不上他的質問,只焦急擔憂的打量著他的身軀,“你受傷了?傷到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樓夜淵面色微怔,閃過一抹意外之色,但眸子又很快恢復了冰冷和疏離,一把甩開她的手,“看清楚,眼前的是樓夜淵,不是君顥蒼,你關心錯人了。”

蘇陌涼身子一僵,臉色也跟著血色褪盡,心口像是塞了快石頭般,鼻尖頓時湧上一陣酸澀。

她紅著眼眶望向他,語氣強硬,“這是君顥蒼的身體,不管裡邊是誰的靈魂,我都不許它受傷!”

樓夜淵被她哀慼的神色弄得心尖一抽,冷哼道,“他回不來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認清這個現實!”

“若是回不來,那你為什麼會半夜出現在我的榻邊?別告訴我,你是吃飽了撐的,喜歡偷看別人睡覺!”蘇陌涼直視他的目光,犀利的反問道。

樓夜淵陡然一驚,他明明設下了結界製造了虛假的幻境,怎麼會——

蘇陌涼見他露出罕見的驚訝,更是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你是因為我受傷的?”

“少自作多情!”樓夜淵一臉嫌棄的別開臉。

蘇陌涼卻是不信,直接上手扒他衣服,“不行,我要看看,你到底傷到哪兒了,是怎麼受傷的?”

樓夜淵沒想到她竟敢如此放肆,氣得一把揮開她的雙手,怒斥道,“少假惺惺的,剛還開開心心的跟別的男人逛園子,這下又何必裝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那麼喜歡關心人,去關心你的聖子吧!”

蘇陌涼被他推得跌坐到地上,一臉愕然的望著他,僵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道,“你派人跟蹤我?”

“整個魔煞宮都是本尊的人,還需要跟蹤嗎?”樓夜淵不屑冷嗤。

蘇陌涼沒辦法反駁這樣的回答,也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生氣的資格,但還是壓不住一閃而過的念頭,“那你,這是——在吃醋嗎?”

樓夜淵被吃醋兩個字驚得瞪大雙眼,氣急敗壞的怒喝出聲,“你想得倒美!你身為本尊的選侍,卻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放浪形骸,本尊只覺得噁心想吐!”

聽到這番說辭,蘇陌涼提起的心臟忽的往下一沉,一時辨不清是失落還是生氣。

果然,他如此恨她,怎麼可能吃她的醋!

這一刻,失控的感情瞬間被理智吹散了不少。

只是她被憑白潑了一身髒水,還是沒辦法忍受冤屈,“我和聖子,不過點頭之交,正巧在園子裡碰上便寒暄了兩句,只有你內心骯髒,才會把我們想得如此不堪。”

蘇陌涼敢肯定,樓夜淵是不知道他們對話內容的,因為如此慎重的事情,黑冥聖子定是遮蔽了四周,單獨對她說的。

不然樓夜淵此刻的關注點絕不會在他們眉來眼去的曖昧之上。

樓夜淵定定的看著她,似乎在辨別她話裡的真偽,蘇陌涼卻是沒了爭辯的慾望,說著便要起身,轉身離開,“我看魔尊中氣十足,傷勢應該並無大礙,眼下我就不打擾魔尊休息了。”

樓夜淵見她要走,胸口撕裂的疼痛加劇,不甘心的譏諷道,“這點冤屈就受不了了?與我曾揹負過的冤屈相比,你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蘇陌涼定在原地,想起前世的事情,心裡捲起陣陣苦澀,“是我對不起你。”

“多麼無力的道歉,滾吧!”樓夜淵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蘇陌涼平復了一會兒鑽心的痛楚,最終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打簾走了出去。

見她走得如此乾脆,樓夜淵幾乎能聽到心碎的聲音,激烈的情緒洶湧而來,頓時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殿外候著的林琛聽到動靜,立馬快步走了進來,只是他還沒站定,便見迎面而來的蘇陌涼臉色慘白的一個轉身衝進了幕簾之內。

他嚇得目瞪口呆,還來不及大聲呵斥她的放肆,就聽到她焦急的呼喊傳遍了整個宮殿。

“樓夜淵你醒醒!來人啊,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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