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涼不知道自己為何總做這樣的夢,還每次都被這樣的噩夢嚇醒。

她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只覺得心臟刀絞似的疼,有時候醒過來眼淚更是不自覺的往下掉。

她猜可能是師兄,畢竟與她關係最親密的就是師兄了。

可那氣息那種感覺卻又跟師兄不太相同,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歸結於她這段時間白天籌備婚禮,晚上忙著修煉,累魔怔了才會生出些莫名其妙的癔症來,索性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就這樣時間匆匆,轉眼到了大婚之日。

蘇陌涼這日天還沒亮就被拉了起來,光是穿個鳳袍就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更別說還要梳妝打扮,走複雜的流程,好不容易等她拾掇完畢,她都還來不及喘口氣,又被簇擁著坐上了皇后的儀駕,直奔前朝大殿的盛宏廣場。

此時的廣場兩旁早已站滿了文武百官,後宮嬪妃,待吉時已到,負責冊封的使者便敲響鐘鼓,奏起樂章,厚重莊嚴的聲音傳遍皇宮的每個角落,場面極其盛大——

蘇陌涼在唐嬤嬤的引導下從儀駕上緩緩下來,踏上了通往權利的紅毯。

紅毯另一端站著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她知道,那將是她幸福的彼岸。

整個廣場上適時響徹起禮部的讚詞,無非是誇她溫懿恭淑,柔明毓德,與炎帝琴瑟和鳴,帝后同體,堪為六宮典範。

但炎帝卻充耳不聞,眼裡心裡只剩下眼前這抹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終於如他幻想的那般,穿上了鮮紅的嫁衣,頭戴鳳冠,腳踩鳳履向他款款而來。

那繁複的裙襬層層疊疊的逶迤在地上,絲毫不顯累贅,反而襯得蘇陌涼如盛開的牡丹,嬌豔絕麗,雍容華貴,美到了極致。

頭上的朱釵寶石和衣服上閃爍光澤的金色絲線,相互交輝,耀目明豔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本就生得美,再如此一打扮,如墜落人間的凰女,整個人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威儀。

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

不止炎帝痴痴的望著,就連在場的文武百官和後宮嬪妃都驚豔的屏住了呼吸。

他們原本以為大炎第一美人莫過於穎妃這樣的絕色女子,卻不想還有人像是從天上落下來的,畫裡走出來的,美得這般超凡絕塵,驚心動魄。

不少不服氣蘇陌涼封后的妃子,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質生來就是當這後宮之主,母儀天下的。

也只有這樣的姿色站在炎帝身邊不會落於下乘,畢竟能配得上太陽的,就只有明月了。

穎妃看到她一步步走來,袖口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得知炎帝一意孤行舉行封后大典的時候,她的心宛如刀割,悲憤交加。

可她沒有哭沒有鬧沒有阻止,如今還能心平氣和的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她登上後位。

因為她知道東方君沫威風不了多久了,她會讓她死在無妄峰,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畢竟一個將死之人,再風光再漂亮名分再高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要渾身冰涼的長眠在那皇陵之中。

想著,穎妃竟是詭異的勾起了一個笑容。

但此時的蘇陌涼卻是沒有注意到周邊人的神情,目不斜視的望著盡頭的男人,眼前一陣恍惚。

她覺得眼前的一切格外的熟悉,似乎曾經也走過這樣的紅毯,接受過這麼多目光的洗禮,也這樣緩緩走向那個要交付一生的男人。

那時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呢?

好似是激動的,喜悅的,忐忑的,緊張的,心臟彷彿隨時都要跳出來。

與現在的心如止水,心情平和大不相同。

難道這就是失憶後遺症?連心態都變得沉穩了。

蘇陌涼暗暗的想著,想的太過出神,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夜南天的面前。

夜南天向她伸出手,她還在定定的看著他。

“我知道我今天很好看,不過可以晚上關起門來慢慢欣賞,現在還需要把儀式走完。”炎帝嘴角輕輕揚起,眼底盈滿笑意的低聲道。

蘇陌涼猛地驚醒,臉上閃過羞赧之色,趕緊把手交給了他。

夜南天一把握住她的手,那顆漂浮了多年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心頭的喜悅和滿足不自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將她緊緊裹住,生怕她如水一般從指縫間溜走。

終於,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她終於成了他的妻子,終於屬於他了!

夜南天的面上努力維持著鎮定,可激動的心情還是從他那隱隱泛紅的眼眶投射出來,落到了蘇陌涼的眼裡。

“師兄——”她忍不住輕喚了他一聲。

夜南天笑著點點頭,“嗯,我在,從今往後碧落黃泉,生生世世,師兄都一直陪著你,永遠不分離——”

蘇陌涼被他滿腔深情的承諾打動,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她還在懷疑什麼呢,師兄待她這樣好,除了他還能有誰。

想著,蘇陌涼釋然,臉上終於多了幾分真心的笑意,就跟前世第一次喚他師兄那樣,脆生生的答了一聲好。

封后的儀式十分的繁瑣,鬧了大半天才結束,本來還有許多程式沒走,但炎帝心疼她辛苦,做主免了不少步驟,直接讓人把她送回了翊坤宮。

而他則是把所有事務都處理完畢了,入夜才趕過來洞房花燭。

蘇陌涼本就對今晚同床共枕十分忐忑,所以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就如驚弓之鳥瞬間起身,快步走到門口迎接。

炎帝一進來就看她像個宮女似的繃著身子立在門口,心裡好笑,揶揄道,“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蘇陌涼心裡腹誹,今晚可不就是要被吃了嗎。

但她還沒做好心裡準備啊,實在想象不出和兄長一樣的男人翻雲覆雨是個什麼景象。

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彆扭。

可嘴上卻不肯洩底的道,“我哪有緊張,我作為你的妻子,當然要起身迎接夫君了。”

“繃著臉,捏著拳,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上刑呢,還說不緊張!”炎帝一邊往裡走,一邊笑著睨了她一眼。

蘇陌涼被拆穿,窘迫的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瞧他。

誰知下一句又讓她驚訝的抬眸望向他,“放輕鬆,你若是沒準備好,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在地上打個地鋪就好。”

“打地鋪?這怎麼行?你是炎帝啊!”蘇陌涼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夜南天勾唇,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在你面前,我只是夜南天,只是你的師兄,也只想當你的師兄!”

蘇陌涼心臟狠狠一顫,嘴巴里忽然湧出些苦澀,“那也沒必要打地鋪啊,翊坤宮那麼多房間都可以睡覺,何必作踐自己。”

“不行,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若我不待在房間裡,外邊指不定又要傳出你不受寵,遭冷落的謠言。你儘管放心,這翊坤宮的地板可是玉石襄成的,不比床榻差。”炎帝自己委屈一點無所謂,卻不想蘇陌涼被人指指點點,說著便是取走了榻上的枕頭和被子鋪了起來。

聽到這話,蘇陌涼不感動是假的,她的師兄,明明是萬人敬仰的一國之君,卻為了她的名聲,為了能讓她過的舒心,甘願為她打地鋪。

有這樣一個男人深深的愛著自己,她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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