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上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今天下午你就會被送去煉枷市,那是一座為【擺渡人】所建成的監獄城市。”一個身著警服的女士,對著眼前何塹僅剩的一個軀體說道。

“哦,我明白了。”何塹只是淡淡的回應道。

“你已經換過幾副面孔了,這能力真有夠卑鄙的。”

“誰知道呢,我自已也不清楚了。“

“那你的想法有曾改變過嗎?”

聽聞,何塹抬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無可奉告。”

“好吧,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

二十七年前,正是戰爭年代,那些自詡高貴的人們,總是會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鬥得死去活來,反倒是我們遭殃,真是可笑。

那年何襟出生了,是我們家的第四個孩子。可那天,父親看起來並不高興,因為戰火蔓延,我們家已經養不起它了。那晚我睡不著,父親母親他們吵了很久,直到如今,都時常在我腦中迴響,母親那聲嘶力竭,如尖刀般刺進我內心,致使淚如血般止不住的湧出。

最後姐姐出面,她說:“何襟她自已來養,不需要你們來幫忙。”

“哥,為什麼我們每天都要躲在這個破洞穴裡?之前爸爸不是說好這周今天會帶我們去遊園玩嗎?”何侖還很小,自然是理解不了這大人之間的遊戲,他就在乎為什麼父親他們食言了。“爸爸他們忙,下次會帶我們去的。”我盡力擠出笑容,摸著何侖的頭說道,“好吧……”何侖略顯失望。

後來這樣的對話也有發生,但是次數多了,人也就麻木了,何侖也再沒問過,畢竟死亡的威脅已然逼近,遊園……就好像顯得無足輕重了。

很快,一年過去,對於這樣的生活,只有那無盡的壓抑與絕望,連吶喊的資格都沒有。也是在那一年,我依稀記得那是許久以來第一次下雨,父親他死了,死在了自已國家軍人的槍口之下……

而姐姐她日漸消瘦,行為舉止間盡透露著憔悴,那年她19歲,本該是最好的年紀,卻被戰爭無情奪走。

“何塹,你過來一下。”姐姐在叫我,“咋了?”之前我和姐姐天天鬥嘴,好像都互相看不順眼,但自從戰爭開始以後,我們便沒怎麼再說過話了。“姐姐拜託你一件事,幫我照看一下弟弟,我出去找母親在哪。”從上週起,母親每天都早出晚歸,但卻總能帶回來很多的食物,但自從昨天早上出去後,便沒再回來了。

那天又下雨了,風很大,雷聲也一樣,導致何襟一直在哭,何侖也怕得緊緊抱著我……許久,姐姐回來了,卻只帶回了母親的髮簪……母親她也死了,可姐姐沒告訴我們原因,只是讓我們忘掉這件事,一起堅強的活下去。

第二天,太陽終於露面了。那是一條小溪,在軍方營地旁,當陽光灑向地面,才終於能看清那裡是什麼……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倒在溪邊,看起來已經死了,身上有許多淤青,而下體被撕裂,雖被雨水沖刷過,但依舊能夠看到那片血紅——沒錯,那是我們的母親。

我站在遠處的山上,望見了這一切,“真是一群醜陋的禽獸。”我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到。

有一年,何襟會走路了;再一年,何靜開始吱呀學說話;你問我們哪來的食物活下去?還能如何……靠偷、靠搶,自已都已經快活不下去了,又何必在乎他人過得如何,如何能將食物吃到嘴裡,才是硬道理。

還有姐姐,她也會偶爾像母親一樣早出晚歸,然後便能帶回食物,我和姐姐都心知肚明,始終藏著背後的秘密,不讓兩個弟弟知道。

第四年,戰爭結束了,我也剛好成年了,雨也開始下個不停。後來我翻遍了父親的遺物,最後找到了一支鋼筆,父親他生前是設計師,這是他最喜歡的那支筆。我們將這支筆和母親的髮簪埋在了一座山坡上,還立了塊碑……我跟何侖各自撐著傘站在雨中,何襟站在我身旁,而姐姐呢?她也被埋在了這裡。

營養不良,再加上沒有安全措施,衛生條件差,只是一場發燒,她便離開了人世,連所謂的遺言都沒有。

我感到好累啊,有時候想死了算了,可是……我還有兩個弟弟……

我後來找過一份正經工作,但是……

“馮老闆,您連上個月工程款都還沒發呢。”我聳著肩膀,小心翼翼的問道。

“哈?你不是已經被我辭退了嗎?趕緊滾一邊去。”

“可是……”

“我說滾你聽不到嗎?”

……

那一刻,我感覺自已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心跳的好快,回過神來,眼前的畜牲就已經被我刺穿了喉嚨,血甚是骯髒。

但我很快後悔了,“我還不能死啊,何襟他們還需要我……”樓下的人聽到那畜牲的慘叫,便趕緊衝上來,開門便看見了雙手滿是血的我,還有那畜牲的屍體。

“雜種,你竟然敢……”

他們將我摁在地上,死命地捶打著我,“去死吧!”

“我不能死……”被壓抑許久的內心在極力吶喊著,但片刻後,屍體便歸於死寂。

……

“我可真殘忍,對自已都下得去手。”恍惚間,一睜眼就發現自已掐著我自已的脖子,接著一拳,鬧劇便就終場了。

【靈魂】開始躁動,我也不想再沉寂下去……我們開始四處燒殺搶掠,慢慢有了組織,不為什麼,只是覺得這個世界欠我們太多,我不惜得做那沉默的羔羊,刀尖的血才能使我瘋狂,……

目光回到現在,何塹坐在押送犯人的車上,望著窗外,眼中不再是犀利,取而代之是另一種難以言表的情感,或痛苦,或悲傷,好似還有一絲遺憾。

“何襟他膽子很小,天天都哭哭啼啼的,跟著我這麼久,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而何侖,他腦子不太好用,就只會傻乎乎聽我的,沒一點主見。而我,你別看我現在這樣,以前我還收養過八隻流浪貓呢,不過,也只是以前罷了,現在它們在哪我一點也不知道。”

何塹的每一個意識都獨立存在,在不斷的繼承與淘汰的演變中,初心早已不在了,甚至於他已經都不記得自已曾執著過什麼,只有那純粹的惡。事到如今,何塹只剩下這一個身體了,甚至連懷念的東西都沒有。

“真可悲啊,我甚至想不起姐姐她們的名字了……”

另一邊,069小隊的各位都已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了。

“該拿的都拿上了吧,準備走了。”被推遲五天,069小隊終於要出發了,目的地為……殷緋市。

【完】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妖怪去哪了啊!

一兜菸屁股

末世:遊戲降臨但又沒有完全降臨

波比又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