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拿起一份卷宗,道:“平少尹可是在故意考驗我?這麼顯而易見的不妥之處,平少尹難道竟沒有發現?”

平少尹眼眸微眯,超強的眼力自是讓他一下子看出了,那女子拿的是一份名單,此時那份卷宗被她折了起來舉到半空中,露出來的那一面正是卷宗的末尾,那裡,有一個原本寫在了上面的名字被用顯眼的紅色墨水劃掉了。

那份卷宗,他自是也看過,是記錄著十五年前那起案子所有受害者名字的卷宗。

蘇流月道:“這份卷宗前面記錄的六個名字,都是十五年前被殺死的女子,最後一個名字卻被劃掉了,雖然大部分字跡都被覆蓋了,但還是能看到這個人的名是女字旁,應該是個女子。

而其他卷宗裡,都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其他記錄,我猜,十五年前,這個女子曾被當時辦案的人認為她也被牽涉進了這個案子裡,後來卻因為某些事,把這個女子的名字劃掉了。”

至於為什麼認為她和案子有關,又為什麼後面劃掉她的名字,可能性就多了。

平少尹微微揚眉,“你覺得,這個莫名出現的第七人會是案子的突破口?”

“不知道。”

蘇流月搖頭,“但查案就是不能漏掉任何一條線索,這般明顯的異樣,更是不能遺漏。

平少尹,這裡的卷宗我已是都看完了,可以去見當年任京兆府少尹的康郎君了。”

她這話一出,便連向來沒什麼表情的風揚也有些訝異地看向她。

這麼多卷宗,她竟然這麼快就看完了?!

從她開始看到現在,也不過是過了……一個多時辰吧?

蘇流月似是看出了他們的訝異,暗暗地撇了撇嘴,“這些官府公文,多的是囉嗦又沒用的地方,要是要全部一字不漏地看完,得看到明天早上。”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官方機構的做事風格還真是大同小異。

平少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會兒,站了起來道:“那辛苦蘇姑娘了,我一會兒讓風揚送你回去,明天一早,我會讓人接你到大理寺。”

回去?

蘇流月此時查案正查到興頭上呢,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要不今晚就去大理寺,幸好被她及時忍下了。

要是以前,一旦被她抓到了真相的尾巴,她定是要一鼓作氣、加班加點地查下去不可。

她瞥了平少尹一眼,行了個禮道:“好,那就勞煩平少尹了。”

說完,便跟在風揚身後走出了房間。

平少尹一直站在原地,幽深的黑眸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身影,眼神涼薄,嘴角卻微揚。

這女子,倒是比他想的還要有意思。

方才,她那張臉上,分明寫滿了意猶未盡。

蘇流月剛走出京兆府,便被嚇了一跳,雲氏和薛成義竟正站在京兆府門前,一臉焦急地走來走去。

最先發現蘇流月的是爾思,爾思見到她,臉上一喜,大聲道:“姑娘出來了!”

雲氏和薛成義一愣,連忙走到了蘇流月面前,一臉緊張地把她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雲氏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急聲道:“流月,你沒事吧?你在裡面可有被人欺負?!”

蘇流月不禁眸色微柔,道:“大舅母放心,我先前幫過京兆府的陸少尹查案,陸少尹這回請我進去,是希望我協助他查另一個案子。”

那個平少尹,蘇流月對他有些懷疑,乾脆沒有提起他的名字。

雲氏和薛成義方才已是從爾思和爾安那裡聽說了蘇流月幫京兆府查案的事,兩人雖然無比震驚,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

薛成義心裡已是有了某種預感,忍不住問:“是哪個案子?”

蘇流月看向薛成義道:“就是……大表哥被牽涉進去的那個女子連環兇殺案,這個案子還沒告破,更多細節,我暫時不能跟大舅和大舅母說。”

雲氏和薛成義更是震驚了,不由得對望了一眼。

蘇流月擔心他們問東問西,又補了一句,“方才我一直在京兆府裡看跟這個案子相關的卷宗,已是很累了,明天一早,還要繼續去查案,大舅,大舅母,我定會幫助大表哥洗刷他身上的冤屈,其他事情,等案子結束了,我會跟你們解釋清楚。”

雲氏一聽,頓時又是焦急又是心疼,雖然有一肚子的問題,卻也不忍問出來了。

薛成義深深地看了蘇流月一眼,突然長嘆一聲,沉聲道:“想不到我兒子出事了,我自個兒什麼都做不了,還要你一個小姑娘出面。

大舅真沒用啊……”

蘇流月微愣,道:“大舅,你別這樣想……”

薛成義卻搖了搖頭,道:“流月,你大表哥,就拜託你了。”

說完,轉身就步伐沉重地往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雲氏湊近蘇流月小聲道:“方才你大舅趕過來後,很是焦急,接連派人去找了先前交好的一些官員,還拉下臉親自去了他上峰馮中丞那裡求他幫忙,你知道的,你大舅性子雖然大大咧咧,但骨子裡還是有些文人傲骨的,輕易做不出求人的事。

然而,那些人一聽說這件事關乎京兆府的案子,都避之唯恐不及……那馮中丞更是見也沒見你大舅,你大舅這是心傷了……”

如今整個新京,誰人不知京兆府是由誰掌舵?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有誰敢輕易出面?

蘇流月嘴角微微一抿,就見雲氏眼圈微紅地道:“流月,雖然大舅和大舅母沒臉說這句話,但如今你大表哥,就真的只能靠你了……”

如果不是他們無能,又哪裡需要流月一個女子去做查案這般血腥恐怖的事情。

何況,京兆府竟然會讓流月參與到這麼重大的一個案子裡,雲氏雖然不是朝堂中人,但也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但如今,他們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蘇流月連忙安撫地道:“大舅母放心,只是這些天,我估計要早出晚歸地查案,方便起見,我想這幾天都住在薛家,蘇家那邊,還要勞煩大舅母幫我說一下。”

“唉!這件事就交給大舅母吧。”

平少尹沒有食言,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了人過來接蘇流月,但不是昨晚送她的風揚,而是京兆府的一個衙役。

見到走了出來的蘇流月,衙役微微一愣。

只見面前的女子秀髮成髻,穿著一身天青色圓領窄袖袍服,原本秀美的臉在這樣的裝扮以及特意的妝容映襯下,竟隱隱透出了一股子英氣。

這乍一看,妥妥的就是一個清秀小郎君啊!

但他只是皺眉瞅了兩眼,什麼也沒說,徑直在前面帶路。

到了大理寺後,風揚便出現了,他跟方才的衙役一樣,有些訝異地看了蘇流月兩眼,便沉默地在前面帶路。

也不知道風揚是怎麼走的,他們在大理寺裡七拐八拐了好一通,最終到了一個隱秘的地牢入口前,這期間,他們竟是一個人也沒有撞見。

風揚在地牢入口處道了聲“請”,便率先走了進去。

蘇流月眼眸裡掠過一抹若有所思,跟在他身後。

進了地牢後,她整個人不禁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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