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奴聽到了馬兒的叫聲,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濃厚。

他抬手就是啪的一下,給了老夥一耳光,嘴裡叫嚷道,

“聽到這駿馬的叫聲了嗎?肯定是我魏家的管家來了。就你這塊坡地,還得勞煩他老人家過來,等會有你好果子吃!”

張水寒帶著親信,騎著馬趕到了目的地。

看著前方的人群,她在田壟上勒停了黑鬃馬,騎馬繞過土坯房,走到了人群的後面。

親信們也跟在她後面,來到了人群后方。

這些圍觀的百姓,見到這麼多騎馬的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這人群一讓開,張水寒就跟那惡奴對上了眼神。

“你在幹嘛?”

張水寒眼神冰冷,淡漠的聲音傳到了那惡奴的耳中。

惡奴仔細一看,也是愣了一下。

這人不是自家的管家,而是個不認識的清冷少年郎。

他見對方語氣不善,卻絲毫不感到害怕,哈哈笑了兩聲,嘲諷道,

“你眼睛瞎嗎?看不見我在跟這位老爺子談買地的事情嗎?”

他嘴裡這樣說著,還提了提手裡揪著了衣領子,轉頭對那老漢威脅道,

“老漢,你說是吧?我對你態度怎麼樣?”

“我我...我...”

老漢被惡奴的眼神一瞪,頓時說不出話來。

張水寒眉頭輕皺,氣血湧入手中的馬鞭,朝天上一揮。

“啪——”的一聲響,如同炸雷一樣,將圍觀的人群都嚇了一跳。

那惡奴也被嚇了一跳,手一鬆,就放開了老漢的衣領子。

他看出來了,這人武力不低,而且想幫這老漢。

惡奴腿有些打顫,明顯有些慫了,他嘴裡卻放出狠話,

“你等著,在這琢郡,我魏家當老二,沒人敢當老大!就是太守大人也得給我們幾分薄面,你以為你是誰?敢...”

他話沒說完,又被張水寒冰冷的眼神一看,背後頓時一涼。

他說了一半的話卡在嗓子裡,拔腿就鑽進了人群,快速地跑遠了。

張水寒目送這惡奴遠去,從馬上下來。

她走到老漢身前,扶起跌坐在地的老漢,說道,

“大爺,你有什麼委屈,可以跟我說。我是琢郡王張水寒,這琢郡,是我的封地。”

...

十多分鐘之後,老漢講清楚了情況。

就是一個“土地強買強賣”的老套故事,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這件事對於老漢來說,卻是跟他性命一樣重要的事情。

“放心吧大爺,既然你兒子在小狼關帶兵,也可以算得上是我的部下了。那我就不可能讓部下的家人受委屈。”

老漢臉上稍微露出了喜色,又馬上擔憂地說道,

“可那魏家...”

“琢郡是我的封地,魏家我自會去擺平的,你安心種地就好。”

“多謝殿下,老漢無以回報,只願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殿下。”

張水寒扶起跪倒在地的老漢,帶著親信士兵們走出了院子。

此時正是中午,太陽很刺眼。

張水寒牽著馬,站在田壟上,看著遠處樹下乘涼的百姓們,更加下定了決心。

“這天下太大,我管不了。但琢郡既然是我的封地,那我就要讓它遵守我的規則。”

此時的張水寒,已經完全忘記了,她是為了頂替師兄身份,才來的琢郡。

她現在心中想著的,就是先把這琢郡的蛀蟲、碩鼠,都清理乾淨。

師兄那麼善良,要是我真能把他找回來,他看到自已封地的慘狀,該有多傷心啊。

感慨完這些,她開始思考應對魏家的辦法。

今天這事有兩種發展。

第一種,那魏家惡奴心中憋氣,回去找人回來,跟他們來硬的。

第二種,魏家猜到了今天來的人是她張水寒,明面上不說什麼,暗地裡搞點什麼名堂。

無所謂,我會出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的皇族身份,就是我最大的底牌。

她正想著,突然又聽見有人爭吵。

太陽很曬,讓她感覺心情有些暴躁,她轉頭望去,看到了聲音的源頭。

不遠處的田壟上,站著幾個男人,正在互相推搡。

其中一個穿著太守府小吏的衣服,另外兩個穿著魏家家僕的衣服。

最後一箇中年男子,則是穿著普通的布衣,甚至上面還打著補丁。

推搡之間,這個中年男子被兩個家僕推到了田裡,臉上佈滿了泥汙。

有了剛剛那惡奴的前車之鑑,張水寒下意識就以為:這又是一起“強買強賣”。

她朝親信們揮揮手,翻身上馬,直接就來到了這幾個人面前。

那個小吏站在一邊嘲笑著,另外兩個魏家家僕,則是用腳踢著那個男子。

張水寒心中一怒,舉起馬鞭,朝著那兩個家僕喝道,

“住手!”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魏家也太囂張了吧。

就這麼點大的地方,一下子被我看見兩起欺凌百姓的事情。

兩個家僕被張水寒一喝,當即愣住了。

他們轉頭看著這馬上的人,問道,

“你是什麼人?我們正在幫官差大人量田呢。耽誤了時間,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張水寒眉頭一皺。

“什麼意思?你們在量田?我分明看見你們在欺凌百姓!”

這時,那個小吏認出了張水寒,他連忙上前行了一禮,解釋道,

“殿下,我真的是在量田。可是這個人他來搗亂啊,我這才讓他們二人將其驅趕走。但他不依不饒,我實在是沒辦法繼續量田了。”

那兩個惡奴聽到“殿下”二字,呆在了原地。

而這個小吏,他看張水寒一臉不相信,連忙跑到田邊,拉起那個中年男人,對他說道,

“我說的對不對?你說啊。”

張水寒也盯著那個中年男子,發現他似乎有些呆板,嘴裡嘟囔著什麼話。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我聽不清。放心,有我在這,他們不敢放肆。”

這個中年男子突然大喊道,

“你量的不對!你量小了!這田不應該是這個大小的!”

小吏臉色不好看,卻擠出一個笑臉,朝張水寒道,

“殿下,你看,這傢伙就是這樣。每次我們量田的時候,他都在一邊看著,非要說我們量出來的田地尺寸小了。”

小了?田地尺寸總是量得小了?就沒有量得大了的時候?

張水寒聞言一愣,朝那個中年男人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你說他量的不對,那你說說應該怎麼量?”

中年男人一聽,眼睛一亮,立馬來了興致。

他朝張水寒行了一個不像樣的禮節,說了一句“我叫田第”,就跑到了田邊,指點起來。

“我覺得應該...”

花了幾分鐘,張水寒聽完了他講的方法,暗暗點頭。

她也是高考數學120的女人,即使荒廢了幾年,也不可能忘記基礎的計算方法。

這塊田就是普通的扇形,邊緣有一小塊平行四邊形,這種面積的演算法,她還是精通的。

這田第說的方法沒有毛病,那就是這小吏有問題?

突然,張水寒視線掃到一邊的魏家家僕。

“這是魏家的田地?”

她看向那量田小吏,對方點了點頭。

張水寒看他點頭,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猜想。

原來如此,這是傳說中的隱田是嗎。

這就是每次的土地都量小了的原因——

魏家為了少交糧稅,故意買通量田小吏,虛報田地大小。

心中瞭然,但張水寒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朝著田第點點頭,說道,

“我覺得你說的方法有道理,但我有幾個疑問,想請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再跟你詳細討論討論,如何?”

田第一聽是聊量田的事情,立馬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個情況,卻讓旁邊的小吏和兩個家僕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八皇子殿下怎麼回事啊,來勢洶洶的,還帶著護衛,結果就這個結果?

張水寒也懶得管這三人,只說了句“你們繼續吧,人我就帶走了。”,就帶著田第離開了。

小吏和兩個家僕心中一喜,田第這個瘟神終於走了。

殿下也沒怪罪他們打人,雙喜臨門啊。

殊不知,張水寒已經在開始挖坑了。

啊?你說什麼坑?當然是“埋人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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