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洞房花燭

男人的聲音低沉喑啞,喘息也粗重起來,這讓慕清婉不免心中慌亂。

想起採紅交代的話,“世子雖然飽讀詩書,但到底是沙場悍將,怕不是舉止粗魯些,三姑娘你多多忍耐。”

粗魯嗎?

或許吧。

尤其是中了招的男人,能有多少耐心?

但慕清婉沒想到,這人竟是比教她劍舞的樂娘還要耐心——

他雖是看不見,卻還是極其富有耐性的手把手教慕清婉。

教她如何為男人寬衣解帶。

就在慕清婉放鬆了戒備時。

謝景昃身體一閃,極為敏捷的翻身。

將她籠罩其中。

饒是內室昏暗,壓根看不清男人模樣、神情,慕清婉還是覺得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以至於她對自已的遭遇都有些後知後覺,似乎聽到男人那低低的聲音,“忍耐些。”

痛感傳來時,她才知道謝景昃為何這般說。

貝齒咬住朱唇,卻也是難耐的疼痛。

饒是被反覆叮囑,她還是忍不住抓了謝景昃的後背。

在男人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謝景昃對這般傷害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他出徵三年,離開京城前雖不曾領兵歷練,卻也自幼在三叔的襄助下讀兵書,習武強身健體。

再加上謝景昃向來行事小心,除了最後在北疆吃了一次暗虧外。

征戰三年,可謂從無敗績。

不過是婦人的抓撓,猶如小貓兒撓癢,只是傷一點皮肉,動不了筋骨。

他又怎會放在心上?

但他沒想到,自已竟是馬失前蹄。

不過是心神一恍,就出了差錯。

慕清婉此刻正冰火兩重天,意識渙散之際忽然間腦海清明——

原來夫妻之事,竟是這麼快的嗎?

難怪避火圖中老是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所在。

慕清婉欣喜之餘一度忘記破瓜之痛,嗓音中帶著微微的哭腔,“好了嗎?”

實在是太好了。

謝景昃看不見那張臉,不知為何卻從這隱著哭腔的嗓音中聽到幾分愉悅。

男人的自尊心哪容得下這個?

慕清婉尚且不知,這話簡直是對男人最大的挑釁。

謝景昃尚且存幾分理智,將那點情緒推脫到迷情藥上,“尚未解開你身上的藥,還需要些時間。”

他自是不能承認的……

那樣豈不是全然沒了顏面?

只是這種情況斷不能再出現,否則再無顏面對。

思及此,謝景昃空出一手,想要摩挲妻子的臉頰,卻意外碰觸到那透著溼氣的薄紗。

這讓他微微一怔,想到聽松說的話,“世子夫人一直薄紗遮面,說是等回頭世子重新看見,親手掀開她臉上的薄紗,那才算是真正的拜堂成親。”

慕氏自然不會將拜堂成親的話掛在嘴邊。

不過她這般舉止著實有心,讓男人心底湧現別樣情愫,又想起了那字跡娟秀的一封封家書。

“今日我雖看不見,但今夜亦是你我的洞房花燭。”男人低聲道:“我可否為你揭去這面紗?”

慕清婉沒想到他會這般說。

戴上面紗實際上是怕替嫁之事暴露,所以這才想法子遮掩。

然而此刻男人聲音沙啞低沉,似乎對她如珍似寶。

彷彿這不是遮掩的面紗,還是喜帕。

這讓慕清婉有片刻的恍惚。

若慕蘭芝沒有因為落水留下隱疾,或許這話就是對慕蘭芝說的。

謝景昃的這般深情,只會給他的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

慕清婉那一瞬間靈臺清明。

苦苦壓抑著慾火的人,嘴角揚了起來——

既然慕蘭芝不仁,那就別怪自已了。

一再欺侮她,莫不是忘了她也是人,有七情六慾,會生氣動怒。

周氏最在乎女兒慕蘭芝,而慕蘭芝最在乎的便是臨江侯府世子夫人的尊榮。

那若是自已毀了她的前程呢?

慕清婉怕死,寧可不要清白也要活下去。

她不敢拿自已和柏兒的性命去賭。

但她還能做別的。

比如此刻,面對謝景昃的柔聲詢問,慕清婉只是輕嗯了一聲。

那低低的聲音中有隱隱的哭腔。

似乎在哭訴著自已過去這三年的委屈。

男人聞聲心中不免多了些愧疚,畢竟這場婚事最大的受害者,莫過於慕氏。

只是沒等謝景昃開口問她,男人的手已經被她抓住。

落在那輕紗上。

汗水和眼淚早就打溼了輕紗。

揭開這礙事的東西,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能呼吸,重獲新生。

但這還不夠。

慕清婉捉住謝景昃的手。

男人的手指勻稱,只是指腹上有薄薄的繭,那是日復一日習武練字留下的痕跡。

粗糙落在滑膩的臉頰上,帶來微微的酥癢。

慕清婉呼吸都有些顫顫。

男人一貫聰明,不過稍稍引導便已經無師自通。

指腹遊走在慕清婉的臉上,似乎在丈量,又像是在看。

猶如文人手中多情的筆,筆觸細細將人勾勒在心底。

慕清婉含住男人的手指,這是從避火圖裡學到的,她當時羞紅了臉。

如今更甚,如烈火燎原燒紅了碧空。

好在謝景昃看不見她的模樣。

但這舉動就好像火星子落在柴草堆裡。

當即以摧枯拉朽之勢燎燒了整個荒原。

慕清婉原意為勾引,然而點燃了火,她卻無法控制。

到最後只覺得這身子都不是自已的了。

高漲的情慾將人湮沒,就連採紅的交代都幾乎忘記。

不能發出聲音。

因為還不到時候。

然而當新一輪的殺伐到來時,慕清婉到底沒忍住,啞著嗓子道:“還沒好嗎?”

好不了了。

謝景昃從來剋制。

在知道為聖上、侯府所不喜後,尚且年少的謝景昃就已然學會掩藏所有的心思。

他處處剋制。

便是在軍中,勝仗過後三軍歡呼,他也只是淡淡。

男女之事於他而言十分陌生,也不過是聽軍中那些大老粗們提到三言兩語的葷話。

卻不想,他今晚險些折在這軟綿馨香的嬌軀上。

“藥效還未全部解除。”謝景昃面不改色道:“那我慢些來。”

這並非謊言。

淺淡的馨香與白日裡的濃郁刺鼻不同,像是另類的情藥,引得他不能自拔。

引以為傲的剋制都變成了放縱。

今日是洞房花燭夜,便是放縱些又有何妨?

慕清婉沒想到,提出要求的是自已,難受的也是她。

大概是那迷情藥的勁頭還沒過去,她那圓潤的指甲落在男人的脊背上。

又添幾道新痕。

但身體已經貼合上去。

謝景昃嘴角揚起淺笑,“夫人怎麼了?”

慕清婉自然聽出他語氣裡的調侃,又不想再多說什麼,仰頭在他肩胛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這會兒已然沒什麼氣力,沒比小貓撓人強到哪裡去。

謝景昃倒不覺得疼,只是人生二十餘載光景,時至今晚他才曉得何為食髓知味。

何為投懷送抱。

有美在懷,當真是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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