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婉這才恍然大悟自已妹妹居然闖下了如此塌天大禍,可是她更多的還是氣惱自已妹妹不爭氣,你說你下手就下手吧你還不擦乾淨屁股掃清楚自已的小尾巴,這下直接被別人抓了個現行來質問自已,這下她可怎麼給父親交代啊,出現這種事,東方侯府不計較還好,這要是計較起來,蕭令月今年的凰考可就別想了。
但是蕭令婉嘴上還是強硬道:
“姑且就算這件事是我們蕭氏乾的,可是你們夜闖我蕭氏院子在先,得罪我妹妹讓她起不來床在後,我蕭氏這次就算沒理也要佔三分,況且只是死了幾個畜生,家畜而已死了就死了,雖說這什麼碧血蠱會傳染,可是到底是沒傷著人,柏小姐說話未免太咄咄逼人了些。”
東方允竹聽到這話直接就暴躁起來了,她開口剛想與蕭令婉爭辯,卻被自家姐姐拉住手摁了下來,姝儀搖頭示意允竹不要衝動,可是柏惜春可沒人摁,她直接開口懟道:
“你們蕭氏真是恬不知恥,人的命是命畜生的命就不是命了?虧你剛才還說死的興許還有你們蕭氏的馬匹,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娘啊,餵你們蕭氏的馬匹若真是也死在了那馬廄裡它們的冤魂聽到你這麼說你還真不怕午夜夢迴的時候它們來找你天真可愛的妹妹追魂索命啊!”
“柏姑娘!你說話未免太難聽了些!”
“難聽?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我告訴你,退一萬步來講,那些馬匹就算是家畜也是東方侯府的自家的家產,就算那些馬匹撞死了人,那也輪不到你妹妹一個外人來處置,東方侯府的人處理,更何況那些馬匹是哪樣無辜,白白因為你那天真妹妹惡毒的計劃沒了性命,天道之下眾生平等,難不成山洪來的時候還管你是人是狗嗎?”
“柏小姐,我最後再和你強調一遍,如果你再顧左右而言他耽誤我妹妹救治,我蕭氏一定不會放過你。”
“呵呵,我倒是差點忘了給你解釋了。讓我來好好講講你的可愛妹妹如何天真吧。碧血蠱是一種子母蠱,它和一般的蟲草蠱並不相同,蟲草蠱或將蠱蟲寄生於蟲卵當中,或將蠱蟲飼養於花草當中,但子母蠱卻是需要一個母體來餵養母蠱,開始時只是以自已指尖的鮮血餵養母蠱,在母蠱誕下子蠱後,就要以心頭血餵養啟用子母羈絆,啟用子母羈絆後將母蠱纏繞於蠶繭吞入腹中即可驅使子蠱,母蠱不死,子蠱不絕。而倘若母蠱失去了對子蠱的感應,那麼宿主將會痛不欲生,最後爆體而亡。”
“你說得這樣花裡胡哨,你有何證據證明母蠱就在我妹妹體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誤我妹妹救治,如若我妹妹今日有何三長兩短,我便殺了你們,給我妹妹陪葬。所以,還請讓開,我要帶我妹妹回連州醫治。”
蕭令婉面色陰狠,即使她知道柏惜春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自已妹妹體內也確實有碧血母蠱存在,眼前的柏惜春很有可能可以救自已的妹妹,如果等到回連州,那麼她可能真的會失去自已的妹妹,但她下意識的決定仍然會將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她要在第一時間將蕭氏一族與謀害東方族人這件事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既然妹妹有可能救不回來了,那就絕對不能讓柏氏確認她確實是碧血蠱母蠱的主人,她可以死在蕭氏手夠得到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死在這裡來當做蕭氏謀害東方氏的證據,況且她幾次三番用蕭氏威脅柏氏,如果東方氏和柏氏因這件事徹底聯手對付蕭氏,那麼本來就因為連州二品以上官員都是蕭氏就已經引得皇帝忌憚的蕭氏一脈很有可能會被皇帝或者其他敵人用這件事攻擊蕭氏,所以她妹妹一定不能被確定身帶碧血蠱,要死也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於是蕭令婉一聲令下,門口的侍衛作勢就要衝進來。
而柏惜春聽到蕭令月這麼說後卻並未察覺到蕭令婉心中真正的想法,她只當是蕭令婉真的救妹心切,於是再次開口解釋道:
“我確實有證據證明母蠱就在你妹妹體內,而且,我有能力把她救回來,前提是你要修書一封讓蕭氏保證這次凰考我們幾人能夠順利到達學院。”
柏惜春開口提出自已的要求,蕭氏的手段防不勝防,她是一個醫者,她想規避掉譬如碧血蠱這樣的手段,她有責任避免更多的傷亡,哪怕是家畜。
“你一定是為了拖延時間!讓開!我不信任你!我妹妹需要救治!來人,把他們四人壓下去!”
蕭令婉已經等不及了,在妹妹和家族利益的取捨下她選擇了後者。
“你要去哪兒!我敢說這天下能解碧血母蠱的僅我一人!”
可是蕭令婉卻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直接叫來侍衛準備將幾人壓下去。
東方獻容已經開始準備大展拳腳了,東方允竹卻不合時宜的開口:
“蕭令婉!清醒一點!!回頭看看你妹妹!!她已經呼吸不過來了!!”
蕭令婉如夢初醒,她回過頭向蕭令月看去,卻發現蕭令月的臉色被漲得通紅,嘴唇已經發紫了。
蕭令婉這才真的慌了神,她上前去拉著蕭令月的手,她想讓她清醒過來看看她,她的眼淚在看到蕭令月發紫的嘴唇的一瞬間淚如雨下。
“令月,月兒,月兒,你醒醒啊,你看看姐姐,你不要嚇姐姐啊。”
而此時蕭令月的脖子卻出人意料的漸漸鼓了起來,猶如男人的喉結一般聚攏的膿包在白皙的脖子上顯得那樣觸目驚心。
柏惜春的手在侍衛的禁錮下掙扎著,她大喊著:
“蕭令婉!我能救她!讓我救她!不然來不及了!”
東方獻容還在和侍衛糾纏,東方允竹也一直在旁邊叫嚷著:
“蕭令婉!你在想什麼!那是你妹妹!!”
東方姝儀抱著受驚的松落也想開口勸著,但松落被嚇到了,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小貓一般蜷縮在姝儀的懷中瑟瑟發抖,姝儀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令月的臉色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