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斯維特蘭娜·蘭德,第二任大守護者
偉大的大守護者阿麗薩·蘭德帶著愧疚與遺憾去世,留下因戰火破敗、人心離散的貝洛伯格。比起裂界的侵蝕,內部的潰敗更加致命,混亂、醜惡等人性中的黑暗在貝洛伯格肆意蔓延。
“反正都會死,為什麼不能放縱自已,為什麼他們能吃飽穿暖,而我卻要忍受飢寒,為什麼?!”
“火再大一點,越大越好,早日吞噬這個絕望的城市,哈哈哈哈!”
癲狂的受苦者肆意縱火,同行者無數。
“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姐姐,姐姐你在哪,我好害怕......”
“滾開!”
孤獨的孩子在街頭低聲啜泣,然後被路過的行人一腳踹開,孩子那無助的眼神中由怨毒誕生。
“給我,你這個老傢伙!”
“不要,不要拿走,這是我兒子留下的最後一件東西了,求求你!”
砰!
“晦氣!”
高瘦的男子不顧婦人哀求,搶走了兒子留給她最後的念想。婦人撞死在破敗石牆觸目驚心,而那男子只是吐了口唾沫,然後瀟灑離去。
......
踏!踏踏踏!
清脆密集的腳步聲蓋過貝洛伯格的嘈雜,眾人循聲望去,軍帽遮掩住她的面容,大守護者的服飾被她隨意披在肩上,更加凸顯那金色長髮的威嚴氣勢。
在她身後,是排列整齊的銀鬃鐵衛,他們槍刀出鞘,反射著猩紅鋥亮的寒光,那凌厲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毫無疑問他們精銳中的精銳。
“她是誰?”
“斯維特蘭娜·蘭德,阿麗薩大人的女兒!”
“他們要去哪?”
“克里珀堡!”
“去那幹什麼?”
“去清除混亂的源頭,去殺死惡龍拉娜!”
!!!
混亂的源頭?他們想殺死銀鬃鐵衛首領?
震驚於斯維特蘭娜的大膽,擔心於這位大守護者女兒的安危,卻又因懼怕拉娜的權威,人群只敢遠遠跟隨那支充滿殺氣的隊伍。
......
端坐於大守護者位置的拉娜看著下方那已經長大的少女,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你們都退下吧。”
負責護衛拉娜的鐵衛緩緩退下,將克里珀堡的大門合上。
“你不該來的,貝洛伯格已經沒救了。”
“身為阿麗薩·蘭德的女兒,在我未倒下之前,貝洛伯格便不會滅亡。”
拉娜挑起金髮少女的下巴,端詳那熟悉的面容,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錚!
拉娜佩於腰間的長刀並未裝飾品,而是經過戰火洗禮的嗜血兵刃。
沙!
冰霜凝結沙沙作響,剔透的冰劍出現在斯維特蘭娜手中,那是大守護者傳承的神蹟權能。
兩位金髮操使相同的招式,一刀一劍碰撞不息,聲響不絕,猶如一場壯麗的舞蹈演出。
“拿劍的手要穩!”
長刀將冰劍挑飛,直逼斯維特蘭娜眉心,一面冰盾出現在刀尖之前。
“再堅固的盾牌也有其脆弱的一面,一味地防守只會迎來潰敗!”
拉娜改刺為上挑,冰盾應聲而碎,但斯維特蘭娜也趁此將冰劍重新握在到手中,再度向拉娜攻去。
“進攻要留三分餘地,否則久攻不下,後方便會空門大開!”
長刀將冰劍的進攻盡數擋下,隨後在斯維特蘭娜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長刀划向她的後背,即便又一次被冰盾抵擋,但拉娜隨後的一腳橫掃仍舊將斯維特蘭娜踢飛,砸向牆壁濺起陣陣煙塵。
“偷襲要出其不意,你的動機太明顯了!”
藉助煙塵的掩護,無數的冰霜長矛向著拉娜襲來,但都被她盡數躲開,斯維特蘭娜隨後的真正殺招也被她擋下,長刀架住了那襲來的冰劍。
冰劍趁勢將長刀壓制,角力剛開始就分出勝負,氣喘的拉娜力量比不上正值青春的斯維特蘭娜。
“以已之長攻敵之短,很不錯,但還不夠...”
“已經夠了。”
冰劍斷裂隨後重新凝聚,劍刃劃過拉娜的胸膛,而長刀則自斯維特蘭娜臉頰劃過,切斷了她鬢角的長髮,勝負已分。
“破後而立麼,了不起!”
拉娜無視胸膛上溢血的傷口,一步一步向斯維特蘭娜走來,又一次笑著挑起了她的下巴。
“大守護者可不能流淚,斯維特蘭娜。”
拉娜用手掌擦拭斯維特蘭娜眼角,用猩紅血液將其抹除,猶如畫上新王的妝容。這位在戰場上身先士卒的鐵衛統領,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卻有些怯懦,嘴唇嚅囁,張開閉合數次。
“辛苦了,媽媽。”
錯愕、驚喜、擔憂各種表情交織在拉娜臉上,最後匯成一抹歉疚的微笑。
堅冰凝成棺槨,讓她得以酣睡。
......
“前鐵衛首領拉娜伏誅,我在此宣告勝利,往後的貝洛伯格不會再有惡龍了。”
斯維特蘭娜高舉阿麗薩留下的存護長槍,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下成為貝洛伯格第二任大守護者。
畫面定格在這一幕,離禾將目光移向那端坐于堅冰之上的金髮女子,【鐵腕】斯維特蘭娜·蘭德。
“離禾·貝洛伯格,從今往後將由我來傳授你戰場上的技藝。”
威嚴的聲音響徹這片天地,不容違逆。
“...好,我該如何稱呼你?”
“老師或者母親。”
斯維特蘭娜自冰座起身來到離禾跟前,挑起他的下頜,並沒有看見悲傷。
“你果然跟亞歷珊德拉說的那樣,足夠堅強。”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見,亞歷珊德拉媽媽其實應該親自跟我告別的,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假裝生氣嚇嚇她,老師你覺得怎麼樣?”
斯維特蘭娜看著離禾的眼睛有些恍惚,在這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了曾經自已養母的影子。
【斯維特蘭娜,不必悲傷,死亡並非終點,我們將在存護的意志下重逢。】
軍帽下壓,讓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下,緩緩轉身留下最後一句話。
“願存護的火焰永遠將你溫暖,願貝洛伯格的美好擁你入懷,這是她留給你的祝福。還有你該醒了,外面有人在等你,她很危險。”
“老師,辛苦了。”
斯維特蘭娜前進的步伐一滯,隨後離禾被強制踢出這片意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