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派人手過來,要從各院挑選,要細細審查,又要重新教規矩,沒個三五日是下不來了,自已和司姑娘都受傷了,可還要做這院中的活計。

玉秀不免有些埋怨起來,邊用手背抹著眼淚便嘟囔著:“在這府中受這樣的委屈,還不如在教坊司中做些粗活呢,活也沒少幹,就算回寺中也是好的呀,至少不用看別人的臉色......哼哼,真是不知道姑娘怎麼想的。”

“只受了這一次罰便委屈上了?”

司南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幽幽的聲音響起,嚇了玉秀一大跳。

“哎呀,姑娘你怎麼出來了,郎中不是說要你好生休息著。”

玉秀自知說錯話,忙將話頭轉移,只希望姑娘別再訓斥她。

玉秀用胳膊肘扶著司南見,二人一點點的往屋內挪動。

“寺中是好,清淨,只是若我一輩子只躲在寺中,可對得起父親母親生我一回?”

司南見弱弱開口道,聲音只消二人能夠聽得見。

“當年司家滿門抄斬,若非我生來體弱,未入族譜便自小寄養在青古寺中,無人知曉我的存在,只怕現在也是殘魂一縷罷了。”

少女的聲音有些哽咽,按下情緒繼續道,“今日一事,足以見得當年張伯父帶來的那個少年已經變了,雖願意幫扶我,可卻不會縱容我,不過也無妨,若能做他身邊的知音自然好,若是不能,那便只靠緊這棵大樹以待來日。”

這邊的陳堰見一桌佳餚無人共享,真是心中將這對新婚夫婦罵了千萬遍,怎麼說他也是舅公,竟然就這麼被晾在堂上,真是不像話。

所以當裴凌先行來到之時,陳堰就差沒在嘴上放個炮仗了。

“真是不像話啊你們,青天白日高堂之上,你們夫婦二人就這麼把我這個舅公晾在這裡自已去打情罵俏,成何體統?若非看在小阿迎的份上,我定要先抽你這個不知節禮的外甥女婿三十大鞭以正家紀!”

陳堰表情玩味,嘴上卻不饒人,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著吃了起來。

說著二人不懂規矩,陳堰卻也是等著裴凌來才開始滿足自已的五臟廟。

\"小阿迎呢?\"

圓滾滾的珍珠圓子塞進嘴裡兩顆,男子口齒模糊的問道。

裴凌遂也坐下,似乎心情還不錯,對於剛才陳堰罵他那些話只當聽不見,若換作以往,他定要死死的噎回去的.

不知是那一句句的‘你們夫婦二人’、‘外甥女婿’聽著格外順耳,他這次破天荒的沒有懟回去。

\"忙了一陣子回房更衣了,一會兒便過來。\"

大快朵頤的陳堰聽著裴凌如此正經的回答他,且沒有尖酸刻薄的回應他,這邊嘴上吃著,斜眼詫異的看向裴凌。

“上酒。”

待陳堰勉強填飽肚子後,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嘴,隨即扔到桌面上,抬眼在廳中環顧一圈,懶洋洋的開口道:\"太師大人派頭就是不一樣,吃個飯都得這麼多人盯著。\"

裴凌也沒理會他的酸言酸語,只擺擺手示意下人們都出去。

待周圍空無一人後,裴凌拿起酒壺為陳堰斟滿一杯酒,而後在陳堰二次瞪掉眼珠子的震驚中為自已滿上一杯。

“裴凌啊裴凌,從前只以為你腹黑狡詐從不言人語,不曾想原來成家才是你成人的開關啊!”

饒是裴凌這會子心情好不願跟這個潑皮計較,奈何他也是個性子差的,向來二人見面都是針尖對麥芒,哪曾有如今日一般幾番來回還相安無事的時候。

\"再多說一句仔細你的皮。\"

陳堰無奈的咂咂舌,真要到皮肉相對之時,他還真不定是裴凌的對手,畢竟他流連花樓已久,這身體素質嘛,自是差一些。

\"說回正事.\"

陳堰擱下踩在椅子上的右腿,正襟危坐,\"那日在清風樓是怎麼一回事?阿迎雖嘴上不說,備婚那段日子我可看見了啊,整日不喜不笑的,估摸著因為這事有些不太高興。\"

“此事事出有因,你可還記得當年先皇立太子時,帶頭極力持反對意見的司督史?”

陳堰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司督史以危害皇權罪斬首示眾,司家滿門抄斬,連黃口小兒也未能倖免,當年轟動整個東昭國,自此以後,再也無人敢議論立儲之事,直到新皇登基。”

提起此事不免又唏噓起來,當年的太子德行狂悖,奈何先皇中意,遂立為太子,眾朝臣只覺東昭社稷無望,以司督史為首的一眾臣子極力反對,幾乎是先皇提出立儲後,每日早朝都要因著此事駁上一駁。

當年發生此事時他年紀還小,只是後來聽他的父親平西大將軍提起過,司督史一腔忠烈,為國為民,終究是死在皇權的覆蓋之下。

據說當年司督史下了朝後跪在宮門外脫帽請命,惹了先皇盛怒,這才釀成了大禍。

“真不知是該謬讚司督史忠烈為國還是不知變通。”陳堰輕嘆口氣,也是為這一家人可惜。

片刻後反應過來,\"不對,這與我問你的事有何干系?\"

頃刻酒杯空,裴凌復又滿上杯盞,神色複雜。

\"司家督史夫人當年懷有一女,早產落地,未保幼女平安,自幼便送往青古寺,青燈古佛長相伴,且未曾入過族譜,更是無人知曉,對外只稱夭折。\"

‘‘那幼女便是那日你二人在清風樓見到的女子,如今是我府中的舞姬。”

陳堰聽後久久不能緩,腦中一時閃過女子流火燈會上豔麗妖嬈的身姿,一時又閃過在武場上女子剛毅嬌豔的模樣。

對於久經花叢的他來說,此女容貌算不得絕佳,只一雙眼眸好似能蠱惑人心一般,叫人看過久久不能忘懷。

他喃喃道:“原來如此......”

\"當年你也是在青古寺修習,怪不得你二人會相識。”

“但她是罪臣之女,即便過了數年,司家早已被遺忘,她也還是不能見天日。”

陳堰飲盡杯中酒,略帶苦澀的笑笑。

“所以此事需保密,連褚迎也不可知。”

“為何?”

陳堰有些不解,“如今你二人已結為夫妻,且阿迎的性子我最瞭解不過,她絕不是背信棄義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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