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思渺處於放飛自我的狀態。

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在家睡覺讀書吃飯,松花釀酒,秋水煎茶,臨風聽暮蟬。顏斐之對沈思渺的生活狀態頗為妒忌,說:“你現在可是富貴閒人啊。”

沈思渺回答:“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

顏斐之問到:“思渺,你不去看看棠棠嗎?”

沈思渺回答:“顏斐之,我沒有身為小妾的自覺,討好主母這種事情,我不會做。還好我現在是首輔孫女兒,我侍奉與否,趙棠也不敢置噱。”

顏斐之說:“你整天一個人,不寂寞嗎?見見棠棠,當多交個朋友。”

沈思渺說:“三觀不合,沒法交朋友。”

顏斐之說:“同為女人,有何不同。”

沈思渺說:“顏斐之,棠棠現在可能是最符合你們男子需求的女子吧,家境好,人嫵媚,懂詩畫,有雅量。”

顏斐之笑道;“沈思渺,這你就不懂了,愛而不得更讓人魂牽夢繞。”

顏斐之看著思渺,眼神直愣愣的。思渺想著只要徐安元醫術靠譜,自已每天吃藥,以備顏斐之亂髮情,安全問題暫時無虞。接受現實,畢竟顏斐之一表人才。不過沈思渺愛走神,顏斐之的情緒經常被突然中斷,惱火萬分,不過沈思渺不頂嘴,不犟嘴,不說顏斐之不愛聽的話,顏斐之也只得重整旗鼓,再接再厲。思渺做一個單純的享受者,也不無不可。

奶孃喜滋滋的,每日喂思渺喝藥,都要說;“小姐,這是誰家的藥方,靈不靈驗啊,怎麼這麼久都沒有懷上?”思渺心想,懷個鬼才好。

奶孃見思渺喝藥勤,不叫苦,以為思渺著急子嗣,這日出門拜佛,專門去廟裡處給思渺求了個送子錦囊,還在家擺上送子觀音,日日虔誠拜頌。思渺於佛家不甚瞭解,只當奶孃老人家求心安保平安,也不做多問,任其為之。

這話傳到其他姬妾耳裡,千番遐思惹得萬般謠言。有說思渺在房內大擺龍門陣求子的,又有說思渺請高僧做法求子的,如此等等。人人愛八卦,這訊息竟傳的京城其他王公貴族家亦有耳聞,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沈思渺不與人交往,訊息閉塞,竟渾然不覺。

這話還傳到了沈府,思渺母親俞氏聽聞大怒,指責沈思渺為人過於張揚,內帷之事,搞得人盡皆知,讓沈府顏面何存,連帶她這個母親在其他兩個妯娌面前都抬不起頭。

俞氏差人請思渺回孃家,想著把思渺好生教導一番。俞氏也惱怒孫嬤嬤這老貨,如何不看著思渺,竟由著蠢笨之女生出這等醜聞。

思渺不想歸家,又沒有合適的理由,只好隨著奶孃回她待了幾個月的沈府。俞氏見顏斐之竟未陪思渺歸寧,心中怒火中燒,見面就恨不得把思渺一頓大罵。思渺不解其意,不做深想,就想熬會兒回顏府。奶孃和松蘭、雨蘭兩個丫鬟戰戰兢兢、不知所措。

及至內室,俞氏終於發作,怒罵沈思渺無用,見思渺茫然,怒氣更甚,把那街頭巷尾的傳聞一字不落說給思渺聽。然而思渺聽後無感,不露愧色,俞氏真是恨女兒朽木不可雕也,又開始罵孫嬤嬤和兩個丫頭。思渺不悅,說道:“母親,女兒不知道這些傳言因何而起,奶孃和兩個丫頭並無過錯,還請母親口下留情。”

俞氏見思渺竟敢頂撞,怒氣愈深,指著思渺罵道:“以高門嫡女之尊,去顏府為妾,竟落得如此田地,不行三日回門之禮也就算了,連第一次歸寧也不見顏斐之身影。你還有何顏面自稱沈府女兒?”

思渺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無權擅自婚配,女兒為妾也是父母之命;既然為妾,顏府不備三日回門之禮也無可厚非;至於求子,也是為了地位穩固,當好巴結顏斐之的棋子。女兒不覺得有任何過錯,奶孃和松蘭、雨蘭亦無過錯。”

俞氏不知道沈思渺竟如此伶牙俐齒,被氣得發抖,身旁的丫鬟趕緊扶她坐下,喂她喝茶順氣。思渺說:“讓母親生氣,是女兒不孝,女兒這就回顏府。”說罷,竟帶著奶孃和兩個丫鬟往外走,絲毫未看到前方有人,直接撞個滿懷。

定睛一看,來人竟是顏斐之。

俞氏近日多有耳聞,顏斐之不似往日吊兒郎當,流連花叢,不僅把皇上交辦的樁樁件件辦得井井有條,還為人謹慎,躲過多少明槍暗箭,手腕見識能力比當日顏首輔有過之而不及。此次妻弟趙辰能保住小命,由斬立決變成庶人續命,且不牽連家人,不乏顏斐之各種騰挪跌宕的操作。外人或許不解,沈江海這種老江湖一看便知。皇上也未必不知,但用人之際,總有取捨,而顏斐之也未曾欺瞞聖上,而是巧妙利用各種時點,借力打力罷了。

俞氏連忙起身,笑著說道:“斐之,快進來坐。”接著又嗔怪女兒:“思渺,斐之來訪,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都嫁人了,還這麼不懂規矩。”

沈思渺只好又跟著進來。

顏斐之見沈思渺似有慍色,連忙拉著思渺的手問道:“怎麼,身體抱恙,胃病又犯了嗎?”

思渺說:“沒有。以為你不來沈府,我有些沒面子。”

顏斐之笑道:“早跟你說了,公務耽誤一會兒,怎麼還誤會我不來了。”

俞氏見顏斐之和思渺說話眼裡含笑,舉止隨意,心裡又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小兩口看起來感情不錯,似乎還是思渺冷淡斐之熱。俞氏連忙告辭準備去備酒菜,招待顏斐之,同時請人去稟告老爺和老太爺,請他們示下。差人很快回稟,老太爺今日西苑當值,不回家來,老爺屆時回來陪顏大人。俞氏得了指令,又去指揮廚房,生怕有一點紕漏。

顏斐之看了看思渺昔日的閨房,直接躺在床上,相當疲憊。思渺今日略微感激顏斐之救駕,於是說道:“你休息一會吧,我不打擾了。”說罷就往外走。

顏斐之氣結,這可真是個利用完了就不認人的白眼狼,於是說道:“過來,思渺,給我按一下,實在太累了。”

思渺說:“不會。”

顏斐之說道:“白眼狼,我天天伺候你,換你做一回,不過分吧。”

思渺冷笑,說道:“你愛伺候誰伺候誰。”

顏斐之起身,說:“得嘞,我回去讓香晴啊,霜蓮什麼的,給爺好好按按。”

思渺說:“好,我跟你一起走吧。你就說你有事不能留下來吃飯了。”

顏斐之吃驚,說道:“這麼無情的嗎?他們都在準備晚飯了。”

思渺答道:“沒你入戲深。把別人老婆都能當成自已老婆。”

顏斐之說道:“沈思渺,你這話還真提醒我了,只有你才是我老婆。”

沈思渺心中冷笑,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怎麼介紹棠棠的?”

思渺學著顏斐之的口氣說:“思渺,這是我的妻子棠棠。”

顏斐之眼裡閃過傷痕,對思渺說道:“是,就因為這句話,棠棠永遠都是正房夫人,就因為這句話,我最愛的女人不接受我。沈思渺,人的感情不能變嗎?你到底是懷疑我對你的誠意,還是在乎那個名份?”

思渺眼中同樣有傷,兩條平行線,非要求交叉,是多麼困難。

顏斐之自問不想思渺難過,看到思渺受打擊的樣子,相當難受。顏斐之說:“留下來吃晚飯吧。思渺,既然來了,就按照劇本演出。命運的劇本,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思渺點點頭。顏斐之雙手扶住思渺的肩膀,說道:“思渺,你不要老對我冷嘲熱諷,好麼?”顏斐之每天在朝堂上提著腦袋過日子,所思所想著,不過是回家看到思渺。有時候,甚至想,不如跟思渺遠走高飛吧。

顏斐之輕輕啄思渺,思渺難得溫順,不推不攘。思渺看著顏斐之的眼睛,穿越以來的回憶像碎片一樣,紛至沓來,歷歷可見,思渺避之不及,又無處可逃,於是咬住顏斐之,一呼一吸瞬間失去分寸。顏斐之如獲大賞,艱難地奪回主動權,帶領思渺,飛向九霄雲外。

席間,顏斐之與思渺之父高談闊論,不言政事,僅聊家話。顏斐之竟然說,自已日後會注意影響,以前求思渺得子過於心切,皆因自已行為不慎,治家不嚴,致外界眾說紛紜,傷害思渺,現已明白得思渺相伴,知足心常愜。

俞氏聽聞此話,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心想思渺這個女兒倒還是爭氣,日後要常常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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