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沈思渺被送到郊外莊子上,蘇宜簡直樂翻了天,一個勁兒催徐安元帶她去見沈思渺。徐安元心中忐忑,明明福禍難料,不知為何蘇宜高興成這樣,蘇宜雖然瘋癲,但不是看思渺笑話的人。

蘇宜在路上嘰嘰喳喳,一個勁兒挑釁徐安元,說道:“沈思渺好可憐啊,從寵妾淪為下堂妾。徐安元,你就說你開不開心?”

徐安元不搭理。

蘇宜扯他,問:“是不是覺得自已又有機會了?”

徐安元仍然不搭理。

蘇宜自覺話題要勁爆,於是說:“沈思渺之前可是風流快活,現在是紅妝守空帷。你不覺得慘?”

徐安元再也忍不住了,說道:“蘇宜,皆知你出自勾欄,從良這麼久,這習氣竟是一點沒有改。”

徐安元自認為話已經說的夠重了,說完都暗自後悔,怕蘇宜自殺,不想蘇宜笑眯眯湊過來,伸手就摸,說:“還是勾欄好啊,日日歌舞昇平,看現在把我給寂寞的。帥哥,給我跳個舞唄,舞個劍也行啊!”

徐安元滿臉通紅,這是什麼女子?臉比城牆還要厚!也不知道思渺是如何認識她,還如此關心她的安危。那天救蘇宜的情景歷歷在目,自已從未見過思渺如當日般脆弱。

見蘇宜如此沒有正形,徐安元連忙叫停馬車,留蘇宜一人,自已去騎馬。

蘇宜沒了取樂物件,傻眼了。還好路途不遠,想必徐安元也是快馬加鞭,兩人一晃眼出現在莊子門口。

不想小院守衛森嚴,兩人竟不得進。徐安元難得居功自大一把,介紹自已是幫顏斐之主事的,門口小廝答得一板一眼:“少爺特別吩咐了,徐少爺和蘇宜姑娘都不得進。”

蘇宜一聽,大火,喊起來:“顏斐之,你個王八蛋,憑啥不讓我見思渺。”

門口小廝被嚇傻,有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與徐安元拱手,說道:“徐少爺,少爺並不在內,您還是先帶蘇宜姑娘離開吧,否則傷了少爺和徐少爺的體面,小的就難辦了。”

徐安元不欲為難下人,遂帶蘇宜離開。蘇宜不肯,又罵徐安元:“都怪你,連累我也見不到思渺。”徐安元無奈,生怕蘇宜又有什麼驚人之舉或駭俗言論,只得迅速打橫抱起蘇宜,扔到馬車上。蘇宜傻眼,回過神,朝徐安元吼道:“徐安元,你佔我便宜,我告訴你啊,我雖是色中餓鬼,但閨蜜的男人我不碰的。你以後給我自重。”

徐安元面不改色,拱手說道:“蘇宜姑娘,事宜從權,是在下冒昧了。”說完恢復正襟危坐的模樣。

蘇宜撇撇嘴,說道:“老夫子。”

蘇宜先是定睛欣賞,而後又做鬼臉,徐安元仍是面不改色,蘇宜無趣,只得停手,坐直身體,說道:“禁慾系男神。”

徐安元雖然聽不懂,但是不想跟蘇宜多說,準備回家查典故,後一想,蘇宜不學無術,能知道什麼,肯定是在那勾欄處學的什麼淫詞豔調。想到這裡,徐安元竟然兀自笑了。蘇宜跟見了鬼一樣,說:“徐安元,原來你會笑的。”

徐安元立刻恢復神態,蘇宜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

棠棠對林氏今日維護之舉並無感動,而是尷尬。顏斐之似乎有些怪她,彷彿她們婆媳串通為難思渺一樣。顏斐之走到半路,未置一詞,撤了。棠棠並未多問,也不解釋,徑直離開,她用了一條命來了結這段感情,還有什麼可怕的!

夜深人靜,棠棠像一隻受傷的貓咪,自已舔舐傷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棠棠不要在絕望中開花,而要在新生中發芽,在成長中抽條,及至成為一棵大樹,承受風雨,不再退卻。

顏斐之騎馬去了莊子,如他所料,徐安元和蘇宜來過了。不管徐安元是不是不死心,不準見面就對了。

思渺幹了一中午的服務員,又累又餓,被送到莊子,第一件事情就是點餐進食。廚房掌事婆子的知道思渺是被林氏夫人逐出府,故有些拿喬,說什麼沒有準備,鄉野地方,飲食簡陋之類,還請沈姨娘擔待,

思渺丟給他一袋錢,說:“夠嗎?”掌事婆子一看,立馬眉開眼笑,讓姨娘等著,她去安排,一準讓姨娘滿意。

思渺有些想念奶孃。今日奶孃得知思渺被夫人遣去莊子,第一時間趕到門口,塞給思渺一大包金銀細軟,囑咐道:“越是豪門大戶,越是養勢利小人,對付他們,沒其他法子,給夠賞錢。咱沈府家大業大,不缺那幾兩銀子,小姐該給就給,別讓他們給欺負去了,別自個兒委屈。”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廚娘們迅速給思渺整出一大桌好吃的。杏仁豆腐,奶白奶白,清香可口;這個季節還有芹菜,必是花圃大棚裡培育的,市面上可買不著,廚娘捨得做,也算是投桃報李,要知道現在北方一般人家就大白菜可吃;香酥排骨,炸的金黃酥脆,一口咬下去,回味無窮;還有這孜然羊肉,一點兒不羶,口感極嫩,火候掌握得,真乃天才廚師;更別提那幹炸小丸子,外表炸的金黃,裡面的肉鮮美多汁。

吃得正香,突然面前有人,思渺抬頭一看,居然是顏斐之。思渺就停了那麼一秒,繼續開吃,旁若無人。顏斐之開口,說:“思渺,今天對不起。”

思渺繼續吃,不搭話,心想顏斐之連個後媽都搞不定,還動不動就說護她周全,要不是她是沈氏嫡女,今兒搞不好要被髮賣了。

顏斐之示意下人拿雙筷子,中午他看著思渺,也無法下嚥,現在正好跟思渺一起吃。思渺無所謂,想吃她請客,反正吃不完。

自棠棠流產後,兩人也沒怎麼見過面。思渺吩咐下人再來碗麵條,斐之攔住,說:“思渺,你已經吃了很多了,再吃該胃不舒服了。”

思渺說道:“正好讓徐安元來看我。”

顏斐之把臉沉下來,說道:“思渺,惹我對你沒好處!”

思渺說:“吃胖點不是摟著更舒服嗎?”

思渺這句話,直接把顏斐之整不會了!顏斐之定了定神,說道:“想要嗎,我一會就給你。”

思渺繼續吃飯,不再搭理,心想姑奶奶嫌棄你。

顏斐之笑笑,心想沈思渺就是個紙老虎。

思渺吃完飯,倚在窗邊吃話梅,這話梅也是奶孃塞給她的,又想起奶孃,思渺竟幸福地笑了笑。斐之不解,走過去,把思渺拉過來靠在自已身上,溫柔的問:“想什麼呢?”

思渺回答:“想奶孃,今天她塞了好多東西給我,怕我在這裡過得不好。”

顏斐之不屑地說:“有爺在,誰敢為難你?”

思渺笑眯眯看著斐之,看得斐之發毛,斐之問道:“思渺你怎麼了?”

思渺收回笑容,看著顏斐之的眼睛說:“顏斐之,你中午剛剛觀摩了我被為難,不是嗎?”

斐之訕訕,說道:“對不起。”

思渺在心裡說:道歉管什麼用?!

斐之說:“林氏母親今天確實過分,我會慢慢做工作的,今天也不能太頂撞,又怕牽出你私自去涿州的事情。”

思渺笑笑,說:“那真是感謝你了。”

斐之拉住思渺,說道:“思渺,你為我忍忍。”

思渺愕然,說道:“我又不愛你,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忍。”

斐之臉色鐵青。

思渺繼續添柴加火,說道:“顏斐之,你有這樣的不得已,那樣的權衡,我通通明白,但不接受,因為都是建立在犧牲我,委屈我的基礎上。你想打我一巴掌再賞我個甜棗吃,我還要謝恩?顏斐之,別假裝深情款款,我看著噁心,沒法配合演出。”

顏斐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說:“棠棠因為我寵愛你,自已把孩子都弄沒了,我怪過你半分?”

沈思渺被這個訊息震驚,也被顏斐之的邏輯驚掉了下巴,她從來沒有對顏斐之這麼絕望過。她一臉慘然,說道:“這鍋我不背,你做了什麼讓你老婆絕望,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好歹也是學法律的,胎兒沒了,跟我有什麼因果關係?我需要對此負責任嗎?”

顏斐之定了定神,自知失言,抱住激動的思渺,說:“思渺,對不起,我不是來惹你生氣的,但每次都讓你生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思渺說:“很簡單,我繼續當你的妾,這我也沒法改變,我們互相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顏斐之惡狠狠地說:“你是要我不干涉你跟徐安元嗎?”

思渺怕顏斐之發瘋,對安元不利,連忙說:“我不找他,不給你戴綠帽子。”

顏斐之氣結。顏斐之不甘心就自已一個人生氣,說道:“今天我睡這兒。”

思渺說:“別,現在排卵期,我不想當媽。”

顏斐之笑了,說:“我沒說跟你住,莊子很大,房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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