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真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說,蘇邈是故意摔倒陷害你的!”
蘇邈噙著淚搖頭,“我和族長素不相識……族長為何要如此欺辱我……”
族長氣的臉色鐵青,咬牙道:“我好心好意地過來,通知雄蟲加入部落的事,你們既然不領情,那就搬出去吧。”
星朗攔住他,“這件事還沒說完,想走?等長老們來了再說。”
族長顫抖地指他,“你真為了這點小事叫了長老們過來?!”
星朗厲聲道:“這不是小事!”
聽到對話,剛踏進半步的兩位長老愣了一下,後面比他倆慢半步的一隻脾氣暴躁的長老突然衝上去,指著族長的鼻子道:
“好崽子,長本事了啊!你才幹族長几年,就連雄蟲的生死就敢不顧了?下一步,是不是還想把我們這幾個老骨頭架空啊!”
族長趕緊起來,好聲好語地說:“白長老,我不是……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白長老冷笑:“結果是什麼,我自有定奪。”他指著委屈巴巴的雄蟲,“他的事,趕緊給……是叫蘇邈吧?”
蘇邈乖巧點頭,星星眼望著白長老,滿臉孺慕。
白長老看了眼其他蟲,不自在地咳嗽著。視線在觸及到不情不願的族長時,聲音都陡然拔高,“怎麼?不想說?不如這個族長也換隻蟲噹噹吧。”
曾推薦過現族長的長老輕聲道:“老白,事情也不一定非鬧成這樣不可。族長他畢竟為部落辛苦了十多年……”
白長老輕哼,“正是因為這個,他更應該以身作則。”
另一隻蘇邈見過的長老也開口道:“老白說的對,族長這些天行事是越發急功近利。這一遭,算是讓他磨磨性子。”
對於他的發言,不只是蘇邈,就連白長老也是一臉震驚盯著他,他摸了摸自已的額頭,也不燙啊!
“老木,你說的是真心話?”
“嗯。”木長老看了眼“畏縮”的雄蟲,“蘇邈,今天發生的事,錯在寒焱部落,錯在族長,這件事,我會把涉事的蟲嚴懲不貸…你放心住在這邊,有什麼事就找星朗。”
“要是星朗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
白長老也一改往日的作風,慈祥地摸著蘇邈的頭,“蘇邈啊,有空常來雌祖父這邊玩兒啊。”
蘇邈一一答覆。
最後在三位長老一致脅迫下,族長洩氣地開口:
“剛才是我脾氣不好,蘇邈,你別介意哈。”
蘇邈淡淡點頭:“族長能認識到錯誤,也是寒焱部落一大幸事。”
……
送走三位長老,星朗突然從身後竄出來,一言不發盯著他。
“怎麼這麼看著我。”
星朗道:“他來找你,說了什麼屁話。”
“他就是故意來炫富,還故意貶低蟲的。從頭到尾,都一直在說你怎麼怎麼樣不行。我氣不過讓他走,他就把桌子拍碎了。”
提起破碎的石桌,蘇邈眼前一亮,“不行,我們的桌子可不能就這麼沒了,對,得找罪魁禍首賠償。”
星朗看著一下子活潑起來的雄蟲,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笑著摁著他坐下,“不急,我們先聊聊今天的事。”
蘇邈聞言,道:“你說什麼事?”
星朗正色道:“我不來,你怎麼辦?”
“你不來,我只能爬起來,放狠話,去找長老給我做主啊。”蘇邈晃動著纖細的胳膊,“他雌我雄,天生的力氣擺在那兒,我又打不過。”
星朗眯眼:“天生的差距太大,得靠後天的努力彌補。”
蘇邈耷拉著腦袋,甕聲甕氣道:“我走兩步都喘幾下,可能不太行。”
更別提要是受了傷,蟲族簡單的草藥治療還真不一定能治好,可別練著練著,蟲命先給我整沒了。
星朗撫摸著他柔軟的頭髮,“我教你啊。”
“你可以嗎?”不小心說出心裡話的雄蟲立馬捂住嘴巴,解釋道:“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我太弱了,太笨了,不一定能學會。”
“沒關係,你只要比剛從蛋裡爬出來的崽子強點就行。”
蘇邈:侮辱性極強啊!
……
聊到最後蘇邈沒了拒絕的理由,只能含淚接受對方的幫助。
次日一大早,還沒睜眼,蘇邈就被砰砰砰敲門的聲音驚醒。
推開門,雌蟲笑眯眯看著他,“有必要這麼早嘛。”
蘇邈不滿道。
“誰讓某隻雄蟲喜歡睡懶覺,比豕獸還能睡。”
蘇邈沉默,退後一步閉上門,星朗笑著朝裡面喊道:
“我在那邊的小坡等你。”
蘇邈氣喘吁吁地趕過來,小坡上的星朗和銀麥已經在練了。
星朗指揮,銀麥跟著行動。
見他過來,星朗沒抬眼,扔在地上一個裡面塞滿了雜草小揹簍。
蘇邈接過,提起掂了掂重量。該說不說,這邊的雜草是真的又大又有分量。
“看到那邊的樹了嘛,揹著它來回跑十圈,跑完再來找我。”
蘇邈背上揹簍開始鉚足了勁兒地跑,還沒跑到一半的距離,身上的汗都快浸透了獸皮,滴滴答答往下流。
邁出去的步子一次比一次艱難,等到跑到樹邊,還沒歇會兒,被雌蟲的聲音震得心臟一顫。
“繼續跑,別歇。”
整整十圈,蘇邈跑了半圈,走了兩圈,等到二蟲訓練完,銀麥坐在一旁編了一堆籮筐,既定的十圈都沒結束。
銀麥隨手扔下手裡的藤條,瞥了眼一旁的星朗,“哥,他是雄蟲,沒必要這麼練。”
星朗不以為然,“正是因為他雄蟲的身份,我才得狠下心來。”
“哥,他不是你的蟲嘛,有你罩著,誰敢欺負他。”
銀麥揶揄地笑著。
“他不是我的蟲,我對外宣稱,是因為他……疏導的效果不錯。我的精神力已經恢復……”還有隱隱的提升,這件事,星朗抿了抿唇,沒有提及。
“哥,雌父他讓你晚上帶著蘇邈去家裡吃飯。”他壓低聲音,“他可能是希望你嫁蟲。”
“嫁蟲?”星朗搖頭,“不可能!”
“別那麼絕對嘛,”他朝著蘇邈擠眼睛,“你要不是不想嫁,我可就給蘇邈送花了。”
星朗冷漠制止了他。
“送花?我送你上天行不行!”他以過來蟲的口吻說道:“雄蟲天生慕強,等你有朝一日和我一樣,自然不缺追求。”
“這麼說,那天我看到是真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