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吳楊的推理
“你怎麼現在才來？”蘇瑾指著剛進門的吳楊說道。
她十點多就給吳楊打電話，被他給掛了，這都快十二點了，對方才出現在治安署。
“為什麼掛我電話！”蘇瑾呵斥道。
蘇瑾和張鐵軍二人因為保密原因，在治安署頂層6樓有一間佔地三百多平辦公室，除了他們二人便再無他人。
吳楊像爛泥一樣，陷進人體工學椅裡。
“扶老太太過馬路，沒空。”吳楊隨口應付道。
“你...哭過？”身為治安署精英，蘇瑾觀察力出類拔萃，馬上便發現了端倪。
“胡說八道什麼！”吳楊直起身來，將背影留給蘇瑾，對對面張鐵軍說道“張哥，先辦案還是先見帶教？”
張鐵軍正在吃盒飯，他用筷子一指蘇瑾，道：“聽蘇瑾的，她來安排。”
吳楊用手掌在雙眼處揉搓一把，轉頭又看向蘇瑾，道：“那蘇大小姐，怎麼安排？”
“先辦案！你帶教晚上再過去。”蘇瑾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
一個張鐵軍甩手掌櫃，一個吳楊也吊兒郎當，她感覺自已上輩子欠了這兩個人。
“晚上我有約了，明天也滿了，要不後天？”
吳楊剛說完，蘇瑾一個資料夾就扔了過來。
“你是不是懶散慣了！上班哪有你這樣的！”蘇瑾怒道。
吳楊把砸過來的資料夾放到桌子上，說道：“你別亂說啊，咱們不是僱傭關係，這可是你說的。”
“你就浪吧！書仙雖然沒給截止時間，但我們每個月都要述職，到時候要是沒有一點進展，我看你怎麼交代！”蘇瑾說完便扭頭不去管他，盯著電腦螢幕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吳楊也不在意，自顧自開啟面前的電腦。
他人工智慧“裡”擁有裡職業許可權，但涉及治安署刑事案件之類資料，也是無法查閱，只有在治安署電腦上，透過區域網才能檢視這些資料。
吳楊分析案情有自已的一套思維框架。
3W1H。
第一個W是Why。
李陵為什麼會出現在清湖公園？為什麼一言不發殺死古靈靈？為什麼想要一個沒有用的密序列禁忌物？為什麼雙眼血紅？中道行為什麼會接觸李陵？
第二個W是Who。
誰指使的李陵？誰殺的李陵？誰是李陵中道行的聯絡人？
第三個W是Where。
李陵在哪接觸的中道行的人？
最後一個H是How。
中道行是怎麼影響李陵的？
能把這些回答清楚，李陵案件就等於破了。
吳楊聚精會神看了四個多小時的資料，除了去一趟證物室外，連衛生間都沒有去，再抬眼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下班下班！”張鐵軍打了個哈欠，關掉電腦上摜蛋遊戲，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酒鬼！五點才下班！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遲到早退！”蘇瑾感覺自已二十多歲的年齡，生生被自已領導逼成了一個管家婆。
“你們等一下，李陵的案子我想和你們討論下。”
看完資料的吳楊，心情有些沉重，李陵案的水比他想象還要深。
蘇瑾不以為意，道：“你就看了一會資料，就破案了？”
“差不多吧。”吳楊說道。
張鐵軍拿著酒壺，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在開玩笑吧。”
蘇瑾也不信，道：“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嗎？看一眼就知道真相了？”
吳楊也不多解釋什麼，緩緩說道：“中道行之所以接觸李陵，應該和‘宋氏滅門案’有關。”（第一章）
宋氏滅門案發生在兩年前。
宋氏創始人宋明哲從一個建築工人，短短五年時間，變成為西子市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商，成立了宋氏集團。
7月18日，宋明哲在自家庭院中舉辦私人宴會，參與者都是他親戚。
就在這天，因為拆遷糾紛，前來複仇的煤礦下崗工人劉天利，用FN57手槍，將包括保安在內總共19人全部射殺。
只有宋明哲女兒宋燕婉失蹤，至今沒有找到。
周圍群眾聽到槍聲報案，當時出動的就是李陵。
在追捕劉天利過程中，李陵與其勇猛搏鬥，奪其手槍將他射殺。
因為這起案件功績，李陵從高階幹事升為初級執事，成為刑事組組長。
張鐵軍不解，道：“這起案件有什麼特別嗎？人證物證都有，兇手更是被現場擊斃。李陵不可能和這起案件有關係。”
“這起案件大有問題！”吳楊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問你，FN57手槍彈夾有多少發？”
“20發啊。”張鐵軍智力不行，但絕對是武力擔當，各種槍械一門清。
蘇瑾一聽，猛然反應過來，細思極恐，道：“這怎麼可能...”
見張鐵軍扔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吳楊解釋道。
“如果算上失蹤的宋燕婉，現場總共就20個人。”
“他劉天利，一個煤礦下崗工人，只有20發子彈，竟然能做到槍槍斃命，彈無虛發，不留活口，這可能嗎？”
張鐵軍這才反應過來。
別說劉天利，就算是訓練有素的他，在現場如此混亂情況下，想要精準無誤的射殺每一個人，也幾乎不可能。
這不是射擊場打靶，現實場景下，一定會有人前來阻止槍手。
人不敢上前，扔東西砸他總敢吧。
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做到一發子彈帶走一條生命，不現實。
除非有裡職業參與其中！
“不過這不是重點，這隻能說明‘宋氏滅門案’背後有裡職業的影子，但和李陵應該沒有關係。”
吳楊接著說道：“最奇怪的是李陵竟然是用劉天利自已的槍，將其射殺。”
“你在懷疑李陵為什麼不用自已的槍？”蘇瑾說道“這點並不算異常吧，如果雙方扭打在一起，這種情況倒也正常。”
“沒有硝煙反應也算正常嗎？”吳楊一針見血的說道。
“我剛剛去了一趟證物室，‘宋氏滅門案’的證據儲存的很好，李陵當天穿的衣服也作為證物留了下來。”
“幸好現在科技大大發展，即使過去三年也能準確檢測出是否有硝煙存在。”
“裡給我的結論是，沒有硝煙，即使往前推五年，都沒有硝煙反應。”
“李陵從沒有穿著這身衣服開過槍，當時開槍的並不是李陵，只可能是劉天利。”
“那問題就有意思了，劉天利總不能對著自已開槍吧。”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那天劉天利向著李陵開槍了，李陵迫於無奈施展裡職業能力。”
“他讓子彈拐了個彎，命中了劉天利，而這一幕恰好被中道行的人看見了。”
“所以中道行才能在善行職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如此精準的找到治安署邪途業的臥底。”
“而中道行為什麼會看到這一幕，很有可能，‘宋氏滅門案’就是他們主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