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趙沅嘉覺得她好像莫名有些低落。

沈貴妃莞爾一笑,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岔開話題,“念恩從小都生活在宮裡,你以前大概沒注意過。她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也是江皇后在這世上唯一剩下的親人了。

趙沅嘉恍然大悟。

說到皇后她就想起來了。

沈貴妃之所以這麼受寵還只是貴妃,都是因為這宮裡還有個皇后——建興帝的原配嫡妻,江太后的侄女江皇后。

這也是狗皇帝故意為之的——滅了江家全族,卻還在名義上保留了江皇后的皇后之位。一來可以顯示他仁厚寬容,顧念江家對他的舊情;二來還能制衡後宮:后妃們就算爭搶得再厲害,也摸不著正妻之位。

那可是他為真愛保留的。與其讓其他女人染指,不如還是讓傀儡先佔著位。

就如沈貴妃,雖然代掌鳳印、主理後宮,卻沒那麼名正言順,在宮裡始終還是低了一頭。

至於這個念恩姑娘,沈家出事時,她不過才幾個月大,定國公世子夫人自縊前沒忍心掐死這個還在襁褓中的小女兒。

狗皇帝后來見是個姑娘,便也“大度”留了她一命,起名念恩,提醒她一輩子都要感激皇恩浩蕩,這些年一直養在江皇后這個姑母身邊。

“母妃,念恩姑娘歲數不小了吧?親事定了嗎?”趙沅嘉問。

江家出事已有二十年了,算一算她至少得二十歲了。在如今這個時代,完全就是老姑娘了。

沈貴妃搖頭,面上露出惋惜之色,“她今年已經雙十了。只是江皇后似乎也沒有要為她相看的意思。”

她倒是能理解。

江家敗落了,江皇后也只剩下個空名,這些年幾乎連宮門都不出,就是想要為侄女操辦婚事也沒有那個能力。再加上念恩身份尷尬,也沒有什麼好人家敢娶她進門的。

趙沅嘉皺眉,“父皇是什麼意思?難道就這麼讓她在宮裡蹉跎一輩子?”

“你父皇日理萬機,哪有空管這些小事?”沈貴妃嗔笑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她不是很想在女兒面前提起這些宮闈秘辛。

沈貴妃讓琥珀拿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這些是我給你外祖父、外祖母做的衣裳鞋襪,你待會兒就往侯府走一趟,替我拿給他們。你也很久沒過去了,阿孃肯定很惦記你。”

趙沅嘉點頭應是。

永平侯府,確實應該去一趟了。

“帶著你弟弟一起去。”沈貴妃又添了一句,“我們沈家的男兒從五歲起就要開始練習沈家槍法了,他都十二了,不說學全吧,怎麼也得要會個幾招。說不定學好了,很快就能抽條變瘦呢!”

趙沅嘉:……

趙澤那個上馬都要人扶上去的渣渣,一看就沒有運動細胞。

從瓊華宮出來,趙沅嘉就去了皇子所。

趙澤因為是寵妃的兒子,待遇自然是不同的,不僅能自已獨享一個三進的院落,不用和其他皇子同住;屋裡的擺設、伺候的宮人也都是最好的。

趙沅嘉在他院子逛了一圈,不禁在心裡哼了哼。

“七殿下這會兒去了陛下那裡。”趙澤院裡的小太監有些驕傲地說道,“陛下每日都會抽空叫殿下過去,親自教導呢!”

趙沅嘉冷淡的嗯了一聲,“母妃讓我們回一趟永平侯府,你安排個人去告訴他,我到宮門口等他。”

說完,她也沒有多留,徑直離開了。

剛踏出院門,就看到對面的院子裡走出一個單薄卻挺拔的少年。

“小八!”趙沅嘉驚喜地喊道。

趙深回頭,烏黑的眼珠霎時亮晶晶的,“五姐!”

趙沅嘉彎著眼睛笑起來,可看著他身上穿的那件明顯短了一小截的袍子,又有些心疼。

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得很快,幾乎一天一個樣。如果就靠宮裡每一季發的那些衣物過活,經常穿著穿著就會不合身。

“過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些料子,你讓身邊的丫鬟給你做幾件新衣。”趙沅嘉道。

趙深的臉一下子紅了,努力扯了扯有點短的袖子,神情尷尬又侷促。

“別跟我客氣。”趙沅嘉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我是你姐姐,關心你是應該的。”

趙深一頓,眼眶驀地有些溼潤。

他還從沒被人這麼在意過呢!

他的親姐姐趙錦歡向來對他視而不見,生母阮才人對他也淡淡的,別說噓寒問暖了,有時去請安都不太搭理他。

“抱琴,把剛剛那袋子東西拿給小八。”趙沅嘉吩咐。

她過來的時候,阮貴妃還讓她順便帶了不少東西給趙澤。她把那些吃的用的都留給了趙澤,但金銀珠寶什麼的她就自已“昧下了”。

憑什麼沈貴妃的體已要拿去補貼阮才人的兒子?

她看過了,那袋子裡除了有專門用來打賞下人的金銀錁子、碎銀子,還有一千兩銀票。

小八拿著這些銀子,以後也能好過一些。

這宮裡的人慣是捧高踩低,若是沒有油水好處拿,就算你是龍子鳳孫,也不免被怠慢。

趙沅嘉覺得,這也算人之常情吧。套入打工人思維,老闆給錢多,做起事來自然也會更上心。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拿去賞人玩兒吧。”趙沅嘉說得輕描淡寫,然後就揮一揮衣袖走了。

趙深捧著這袋子沉甸甸的東西,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

他這是遇到散財童子了?!

趙沅嘉在宮門口等了三刻鐘,趙澤才到了。他什麼也沒說,既沒有歉意,也沒有和趙沅嘉這個姐姐問好,就徑直上了自已的馬車。

趙沅嘉冷眼看著,罵了一句白眼兒狼。

永平侯府離皇宮並不遠,馬車行了差不多一刻鐘就到了。

趙沅嘉和趙澤是皇女皇子,就算是小輩,永平侯也還是親自迎了出來。

畢竟是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雖然已年過六旬,但永平侯身上還是隱隱透著那種武將才有的凌厲之氣。眉眼堅毅、面容冷峻,高大的身材因為年長而微有佝僂,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威嚴的氣勢。

趙沅嘉敏銳地察覺到趙澤好像有些怕這個外祖父,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言行舉止本能的有些躲避。

這個發現讓她覺得有趣。

趙沅嘉又不動聲色地打量起身邊這位戰功赫赫的外祖父。

永平侯府日後想要逃過狗皇帝的清算,老侯爺沈鐸可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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