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敢和初時山叫板的女人,是她的小姑初嵐玉。

由於一直負責初研海外的經銷渠道開拓,所以常年在國外生活。

初晚晚父母去世時,她回來參加過葬禮。

當時姑侄兩人,還抱著大哭了一場。

初嵐玉本打算在國內多陪侄女幾個月。

等初家和林家辦完婚禮,侄女有個依靠再出國。

無奈國外事務繁多等著打理,最終她只留了一週就走了。

思及此,初晚晚笑著推門而入。

“不好意思,早高峰有點堵車,我來晚了。”

一句話,頓時打破了會議室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所有人在看到她的瞬間,都愣住了。

初時山更是錯愕至極。

初晚晚走到會議桌前的空位上坐下。

她不緊不慢取下墨鏡。

掃了瞠目結舌的眾人一眼。

“各位繼續啊,剛才說到哪兒了?”

她戲謔的笑容,讓在座的股東都冷不防的抖了抖。

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個溫順乖巧的小輩。

怎麼會突然間,言行舉止變得這麼盛氣凌人?

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小晚!”衣著豔麗的初嵐玉最先回過神來。

她驚得站起來: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逆光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又聯絡不上,我擔心得恨不能早點回國來幫你。”

初晚晚對初嵐玉關切的眼神,回了一個安撫的笑。

不等她說話,初時山就先一步開口問她:

“初晚晚,你玩鬧也要注意限度!”

“逆光好歹是你父母給你一手創辦的,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出了事就消失不見!”

他神色冷厲。

像是真的為初晚晚這兩天的銷聲匿跡,動了怒。

“你再不出現,我都準備去報警了知不知道!”他怒目圓睜。

初晚晚帶著不鹹不淡的笑看著他:“初副總消消氣。”

“我前幾天心情不好,所以去朋友家玩了幾天。”

“可你怎麼把電話都關機了?小姑真是急死了!”初蘭玉眼眶都紅了。

“索性逆光的事都澄清了,要不然……”

她憤怒的看了看初時山:“某些人怕要趁機落井下石了。”

“沒事了小姑,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初晚晚不動聲色的笑笑。

她雖然在笑,但眼裡卻並無笑意。

“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初嵐玉不住點頭。

初晚晚轉而看向劉長洲。

澄澈的眸子,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對方。

直把劉長洲看得心裡發毛。

“現在既然我回來了,逆光的經營權不用移交本部了吧?”

說話間,她已經把視線轉向了初時山。

“當然不用!”初時山黑著臉。

“我都沒同意,他們有什麼資格表決你的逆光經營權?!”

說著,他再次怒瞪在座低頭不語的小股東們。

氣氛降至冰點。

劉長洲忍不住訕笑著找補起來:

“初副總,我們也不是真的要接管逆光。”

“都是應付輿論的權宜之計。”

說著,其他人紛紛應和起來:“是啊是啊。”

“逆光這事,我們是怕影響到本部的聲譽,所以才出那些宣告先穩住輿論。”

“既然小晚總回來了,那咱們就可以放心的一切照舊了。”

“對對對,都是誤會。”

初晚晚把眾人的心虛都看在眼裡。

她乖巧的點點頭。

“嗯,謝謝各位叔伯姑姑費心,今後我會努力帶好逆光的。”

隨後,就是眾人的客套聲。

“不過……”她突然話鋒一轉:“這幾天由於本部的不實宣告和過失決策。”

“導致逆光和我名譽受損,旗下產品銷量下滑,共計損失八千四百二十一萬元。”

初晚晚十分禮貌的掃了一眼在座那些心虛的人。

“根據法律規定,股東濫用權利,導致公司或其他股東造成損失的,應當承擔賠償責任。”

“作為晚輩,我可以不要我那部分損失費,但逆光畢竟是初研子公司,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各位,你們說對嗎?”

她看似禮貌,卻又咄咄逼人。

這不同以往的氣勢,瞬間讓大半人倒吸涼氣。

她是怎麼說得出這種話的?

賠償?八千多萬?

這才幾天!

初時山心驚過後,很快就看向目光閃躲的劉長洲。

“劉長洲,這件事是你造成的,你該負責。”他冷聲道。

初嵐玉見狀,陰陽怪氣了一聲。

“初副總出了事就把錯推給別人,好大的官威啊。”

初時山蹙眉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初晚晚笑:“我不管董事會怎麼劃分責任。”

“但一週之內,我要見到本部對逆光的賠償款以及道歉函。”

“如果各位做不到,那我只能請逆光的代理律師出面了。”

某幾個人一聽‘代理律師’,瞬間慌了。

誰都知道逆光現在請動了洛氏法務部的負責人,顧錦書做代理律師。

初晚晚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劉長洲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這個初晚晚,說話做事的風格,幾天不見就變得如此乖張。

還能請到顧錦書來幫忙。

說她背後沒人指點,他是不信的。

“小晚,這件事是我的失誤,我給你賠不是。”劉長洲黑著臉起身。

朝她淺淺鞠了一躬。

“我也是擔心逆光的事,會影響到集團,所以關心則亂。”

“表姑父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他一臉歉意。

心中卻對這個一直看不上眼的晚輩,起了怨懟。

敢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那就別怪他心狠了。

“道歉我收下了。”初晚晚毫不客氣:

“但賠償金,還請儘快打到逆光賬上。”

“行!”劉長洲見她不留情面,咬牙切齒。

“但是賠償金額,八千多萬是不是虛高了?”他面色不善的看著初晚晚。

“逆光的財報我也是會看的。”

這才幾天,怎麼可能損失這麼多?

按照逆光的經營情況,兩千多萬算是頂天了。

聞言,初晚晚心中冷笑。

臉上,卻故作驚訝:

“表姑父,你難道不知道,公司損失不能光看銷售額?”

劉長洲面色一頓。

初晚晚繼續道:“研發費用,人工成本,材料成本,還有各部門運營經費等等。”

“而且公司上下兩百多號人這幾天加班加點處理輿論,加班費和精神損失費…”

劉長洲臉色越來越難看。

終於繃不住打斷她:“不用說了!”

“叔現在就去準備。”

說完,他起身摔門而去。

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對初晚晚的舉動,由驚轉懼。

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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