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染:………………
好吧,是真閉嘴了。
傅子遇見她這樣,笑了,掃視了一圈她的桌面,發現她還沒做完的戒指,就問:“這是什麼?”
林墨染視線隨著他看去,解釋:“一對結婚對戒,我的課業作業。”
傅子遇拿起她還沒做完的女戒仔細欣賞,“挺好看。”
說完又朝她手指瞟了一眼,“是按你自已的手指尺寸?”
“那個叫指圍。”
林墨染給他解釋,“嗯,女戒按我自已的無名指指圍的,男戒打算按標準……”
“按我的。”
她話沒說完,傅子遇朝她伸出手,“現在量嗎?無名指?”
林墨染沒接話,傅子遇繼續道:“我馬上要過生日了。”
意思就是給個生日禮物唄。
果然林墨染啊了下,問:“幾號呀?在這個月嗎?”
傅子遇:“十一月,十一月十三。”
林墨染:………………
現在才八月末,還沒到九月呢。
但她還是伸了手,拿過一旁的指圍量具替傅子遇量了一下。
“這個戒指做好能送我嗎?”
林墨染回:“要交作業的。”
“那為什麼?”
林墨染量好尺碼,衝他笑笑,“你要求的生日禮物,我總不能拒絕。”
就當離別禮物,紀念一下。
她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一點傷心,剛哭過的眼睛還是紅的,眼角還掛著淚,但在微笑,笑的有點勉強,讓人心疼。
傅子遇反手握住她要抽走的手,看著她道:“林墨染,能不能別慫。”
林墨染不知所措,傅子遇就自顧自繼續說:“我昨天想明白你的拒絕,大概就是我住的房子,我開的車,我交的朋友和生活。
“我在國外太久了,思維有點改變,一時沒注意你的情緒,對不起。”
林墨染沒想到他能猜到她的顧慮,更沒想到他會和自已道歉。
她搖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
沒想到傅子遇接話道:“我也覺得。”
林墨染:啊?
傅子遇:“所以你不能對我這麼不公平,不能因為我無法改變的東西而拒絕我。我有錢不是我的錯,是我父母的錯。”
林墨染:………………
差不多得了啊。
傅子遇繼續:“在來的路上,我還想了想,要不要裝家裡破產,好讓你更容易接受一點。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要是之後謊言被揭穿,估計會死得很慘。”
林墨染被他說的雲裡霧裡的,但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傅子遇可能確實不看重錢,不在乎這些,但她不行。
她連來這的學費路費都是攢了很久很久,現在生活費也必須靠兼職維持,她有什麼資格去贊同他的話。
林墨染苦笑了下,她問傅子遇:“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你送我禮物,我都沒辦法回以同等價值的東……”
傅子遇打斷她:“你可以給我你的愛,很多很多愛。”
窗外蟬鳴不斷,樹梢上陽光似演奏者,順著微風的節奏跳躍,鳴聲作伴,樹影斑駁照進工作室內,兩人沉默對峙著,氣氛焦灼又似曖昧,他進攻,她退縮,可心在動搖,一次比一次劇烈。
就像兩人坐在了懸崖邊上,她明知腳下是深淵,明知落下去會是萬劫不復,可他就坐在她身側,伸出手邀請她共沉淪。
她的心強烈動搖,她怎麼能拒絕……
最後還是電話鈴聲打斷了一切。
是傅子遇的手機。
傅子遇有點生氣,誰總是在這種時候找他,皺著眉頭掏出手機,但看到來電,表情意外的放鬆了一點。
他接起:“喂?”
“子遇。”
是康茗,她剛到機場,在等自已的行李。
“子遇,微微都和你說了吧,我來哥倫布有點事,正好來看看你,你能來接我嗎?”
傅子遇想到昨天鄧歆微的電話,兩人一番打岔,她肯定忘了提這事,便嘆口氣道:“她不靠譜,沒說。你在機場等我會,我現在過去。”
康茗應道:“行,那我在出口那等你。”
見傅子遇掛了電話,林墨染:“你要走了?”
傅子遇其實不想走,但康茗和鄧歆微是多年好閨蜜,他們倆也認識挺長時間了,現在人到了自已的地盤,不去有點說不過去。
傅子遇問:“我去機場接個人,你和我去?”
林墨染搖搖頭,指指桌面,“我要做作業。”
看著她迴避的眼神,傅子遇有預感,要是今天他走了,下一次他再來找她,肯定更難撬開她的心。
於是傅子遇又坐了下來,手一揮道:“不去了。”
林墨染問:“那你那個朋友呢?”
“讓張陽去。”
傅子遇給張揚發訊息。
【傅子遇】:在?
張陽嘴上說著再也不理傅子遇了,但傅子遇訊息發去,他還是回的很快的。
【張陽】:在個屁!
【傅子遇】:呦,脾氣見長。
【張陽】:見長個屁!
【傅子遇】:我有一朋友來這邊,你幫我去接一下。
張陽剛想回接個屁,但傅子遇從鄧歆微朋友圈中扒拉出一張康茗的照片發過去。
康茗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溫溫柔柔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長得白淨瘦弱,溫婉可人,頗有點林志玲的味道。
果然張陽看完照片回。
【張陽】:人在哪?機場還是火車站?
傅子遇不著急,還逗他。
【傅子遇】:屁呢?
【張陽】:哥,是我放屁,你都當我放屁。哥,我的人生大事都在你手裡了。
張陽是個花花腸子,幾乎見一個愛一個,人均真愛。
傅子遇肯定不會讓他禍害康茗的,於是交待他。
【傅子遇】:你老實一點,人家有未婚夫。在機場,幫忙接一下,算我欠你一次。
康茗在機場等了好一會,才接到傅子遇的電話。她一手接著電話,一手拿過行李往外走。
“子遇?”
“抱歉,讓你久等。你從A口出來,能看見一輛紅色敞篷車。”
康茗照做,果然出去就看見了一輛紅色車,她笑道:“你什麼時候喜歡這麼亮的顏色了。”
電話那頭傅子遇說:“不是我。”
康茗愣了一下,隨即就看到敞篷車上張陽轉頭衝著她喊:“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