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雄偉的城牆終於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李遺和銀屏經過長途跋涉回到了成都,這一來一回,時間就到了建興七年正月十四。

由於帶著兩大車禮物,回來的路比去的時候多用了兩天時間。

進城之後李遺不敢耽擱,囑咐銀屏把魏延送的禮物帶回家裡立即封存,自已和幾名部曲帶著楊儀的人頭立即進宮面聖。

這時的劉禪正在修改潤色正月十六大朝會的講話稿,他用的紙是李群的造紙坊剛送來的樣品,劉禪見紙張的質量有了一些改進,雖然顏色還是泛黃,但已經沒有以前那麼粗糙了。

劉禪在建興六年臘月十五視察李群的造紙工坊的時候對大漢的造紙業提出了“多造紙,造好紙”的總要求後,全國的造紙業都沸騰了。每一個紙業的老闆都表示要堅決落實劉禪的最高指示,增加投資,改進技術,努力改善造紙業的大環境。走在全國最前面的自然是李群的工坊,他們率先喊出了“大幹一百天,落實‘多造紙,造好紙’總要求。”的口號,整個工坊上到股東,下到工匠、雜役全部面向皇宮的方向宣誓。

李群的造紙工坊連春節都沒有停工,改進了技術,趕製出一批新的紙張。由李群前天進宮把樣品送呈劉禪過目,並受到了劉禪的口頭表揚。

劉禪聽了李群的介紹非常高興,當即指示《大漢時報》的總編修宦官韋忠賢再作一篇後續報道,讓全國百姓再次想起造紙業這個工業的領頭羊。

韋忠賢是劉禪最近提拔上來的宦官,此人聰明好學,文字功底紮實,特別可貴的是能深入領會劉禪的指示精神,對《大漢時報》這種新型宣傳工具有著獨到的眼光。總編修也是劉禪新設的內廷官位,秩六百石。對於宦官來說,六百石的品級不低了,足見劉禪對《大漢時報》的重視。

韋忠賢做夢都沒想到自已能從一個比百石的中黃門一躍成為六百石的中級幹部和小黃門平級(小黃門比中黃門品級高的意思是,離皇帝更近,開的門就更小,黃皓和李和現在也都是小黃門),感動得流著淚說要一輩子當好皇帝的走狗,叫咬誰就咬誰,哪怕是咬他的親爹。

經過一系列的運作,劉禪已經基本清晰了他的人事佈局,外臣重用元老二代,內廷用宦官,軍隊用新軍。

御書房內,待李遺行完大禮,劉禪仍然沒有停下手中的筆,在一張紙上奮筆疾書。

沒有口諭,李遺只能埋頭跪著,他再次感受到皇帝的天威和深不可測。

過了大約兩分鐘後,劉禪才停下筆,揉了揉手腕,抬頭看了看跪著的李遺:“哦,回來了?一路辛苦了,平身吧。”

劉禪的語氣和態度是那麼平靜,完全看不出有一絲一毫對李遺回宮交旨的期待,也看不出對漢中發生了什麼事想要著急瞭解。

這種舉重若輕的態度大大出乎李遺的意料,他本來想著劉禪一定會盼望著他早一點帶來漢中的結果,甚至在進宮前他還有一點立了大功的得意忘形。

天威難測,皇帝治國平天下的水平不是我們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的。

在臣子眼裡,漢中是天大的事,但在皇帝那裡,只不過是尋常的一件事。

這就是站的高度不同,看問題的角度就完全不同。

漢中的差使不是自已辦得有多漂亮,而是皇帝的偉大布局早已註定了結果,自已只是運氣爆棚被皇帝選中站在了風口上,見證了歷史。

想到這裡,李遺不覺汗溼了背心。

他再次提醒自已,對皇帝陛下只能無限崇拜、無限忠誠、無限熱愛。

千萬不能有一絲自已比皇帝聰明的大逆不道的想法。

劉禪叫黃皓拿一個軟墊讓李遺坐下回話。

李遺小心翼翼地坐下,拱手向劉禪報告楊儀自殺,被諸葛亮獻出人頭的過程。

並轉奏了諸葛亮在處理完漢中軍務後回京請罪的奏報。

劉禪彷彿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微笑著點點頭。

“這次差事李愛卿辦得不錯,接下來就是要審結這一系列的窩案了。”

“我看就由你來當這個主審官。”

劉禪交給了李遺新的任務。

李遺連忙回奏:“謝陛下隆恩,但微臣沒有審案的經驗,擔心把差事辦砸有負聖恩。”

“這個你不必多慮,朕自然不會讓你一個人唱獨角戲,廷尉會抽調最精幹的屬官協助你依法審判。”

李遺聽說廷尉會全力配合,才放下心來。

“請陛下為審判定下調子和章程。”

李遺知道,說是依法,在大漢誰代表律法,就是面前這位嶄露頭角的年輕天子。

這次劉禪不再說沒有調子的廢話了,對這批人的審判將會形成判例,將來類似的案子會參照執行的,所以必須貫徹他的精神。

“像吳老二這種有命案在身的惡霸地主必須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調查一下他的手下,罪大惡極的也可以殺幾個,吳老二的家屬流放到雲南軍前效力。”

吳老二徹底完蛋,被劉禪宣判了死刑。

“所涉貪腐官員,楊儀是主犯,但人已經死了就不在他身上作文章,但楊儀的情節十分惡劣,家眷必須連座,家產充公,楊儀的直系親屬全部流放到雲南。”

李遺向黃皓要了紙筆,飛快地記錄著最高指示。

“成都縣衙的窩案主犯張成由於有重大立功表現,死罪可免,也流放到雲南。至於張成以下的官員,你看情況找幾個民憤大的殺了,讓老百姓出出氣。”

劉禪還是給了李遺自由裁量權,還是殺人的權力。

作完了對案犯的審判原則的指示,李遺正要奏報那兩馬車禮物的事,卻被劉禪打斷。

“這次審判採用公審大會的形式。”

李遺不解劉禪說出的新名詞。

“公審大會?”

劉禪笑了笑說:“在成都找一個城中心的空地,在那裡審判,讓更多的老百姓來看熱鬧,讓老百姓瞭解到朝廷和朕反貪掃黑的堅強決心!”

李遺佩服得五體投地,再次跪下叩頭。

安排完了審案子的事項,李遺終於拿出了魏延送他的禮單。

“陛下,這是鎮北將軍送我的禮物單子,價值不菲,臣當時無法拒絕,也是起了貪念,定力不夠。”

“還請陛下重重治罪。”

劉禪很有興趣地接過單子,一邊看一邊聽李遺說魏延宴請他們的事。

“你不奏報朕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悄悄收了禮物呢,這可是魏延送的。”

劉禪饒有興趣地提問。

李遺一路上都在想劉禪會問他什麼,胸有成竹地回答。

“臣作為欽差,首先是不能收受禮品。”

“其次,臣必須把一路上看到的,聽到的如實向陛下奏報,不帶一絲自已的好惡和感情。”

“這樣陛下才能瞭解下面的實際情況,對陛下的決策作一個參考。”

劉禪對李遺的回答非常滿意:“說得好,李愛卿果然是忠君愛國的賢臣,也具備駕馭全域性的能力。”

李遺對劉禪的誇獎激動萬分。

“禮單朕收下,禮物嘛聯就不要你的了,別辜負了鎮北將軍的一番好意。”

李遺對劉禪的處置也不推辭,這一番操作就是把魏延賣了作為投名狀,李遺徹底選擇了站隊到劉禪這一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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