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蘭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套白色的衣服,姣好的面容上吐露出了隱藏不住的傷心難過。雖然自已獲救了,但是自已的親人、族人全都失去了生命。白天一家人還有說有笑,現在碩大的宅子裡面就只剩下了自已,這打擊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是非常大的。

顧蘭低下頭,眼淚簌簌落下,肩膀微微聳動,咬著嘴唇壓抑著哭泣的聲音。

張陽看著少女,不免嘆氣,人生在世總是會有生離死別,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痛苦又堅韌的生活下去。

“哭吧哭吧,這次哭完,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再掉一次眼淚了。”

“你整理整理心情,然後收拾一下家裡的資金,能帶上的就帶上,帶不上的不必強求。天亮之前我會再回來找你。”說完,顧蘭發現自已剛認的師傅身體逐漸變淡,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城外一夥人蹲坐在路邊,嘴裡叼著根菸,雙手隨意的搭在身前,時不時從口中拿出煙噴吐出煙氣,時不時撓著滿頭的亂髮。

“郭哥,顧家那老小子被咱們宰了,物品也全部檢查過了,沒發現白老大要的東西,咱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這大晚上在城外待著也挺冷的。”一個小弟對為首的青年提議,身後的夥伴們也把臉湊過來,似乎在詢問領頭的意見。

秋天的夜晚,天氣已經十分涼爽了。一陣秋風吹過,小頭目郭義打了冷顫,縮了縮脖子。“回去也行,主要是這次出趟城連屁都沒撈著有點虧啊,那姓顧的老小子身上帶的全是些白紙和空盒子,一分錢都沒有。看來只是個障眼法罷了,真東西應該還在顧家。算了,回去找白老大交差吧。走!”

一聲令下,一夥人迫不及待的往城內趕去,回去的早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吃頓夜宵。

“郭哥你看前面!”一個小弟停下來伸手指著前面。前面道路上有不少牛車驢車在緩慢行駛著,但是車廂裡面並沒有貨物。郭義一眼掃過就明白了這是在集市賣完東西返回的人群,想到自已忙活了一晚上一無所獲,眼前這些人有說有笑洋溢著收穫的幸福氛圍。氣不打一處來,一股歹意油然而生。

“停下!把錢財全部交出來就饒你們一命,要不然全都去地底下吃早餐!”郭義拔出刀來呵道,幾個小弟站成一排把路堵住,獰笑著晃動著手中的刀刃。

幾個小娃子嚇得臉色發白,縮在大人的身後,哪裡有見過這種場面,在村裡也就做菜時用的上菜刀,哪像現在,對面幾口大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賣果子的絡腮鬍大漢從車上翻身下來,拿出一小袋錢。“各位大爺,今年收成不好,只賣了幾百塊,全在這裡了。您行行好,我還得趕回去給我老母親做飯。”大漢滿臉笑容,低聲下氣的雙手將錢袋奉上。

“你小子挺識相的,省的大爺們自已動手搶了,不過你這錢是不是太少了點?水果在城裡賣的可不便宜啊。”郭義抓過錢袋看了一眼十分不滿。伸頭看了看漢子身後的車廂,眼神示意手下去搜。

不一會兒,小弟從車廂暗層裡又搜出幾個錢袋子,裡面的錢加在一起足足有五千多。

“好小子,藏了這麼多錢,就那幾百塊錢想把大爺給打發了?我看你也不用回去給你老孃做飯了,去給你祖爺爺做飯吧!”手起刀落,絡腮鬍漢子沒有反抗的餘地,直接倒在了地上,猩紅的血液慢慢從屍體上透了出來。

“不老實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我不想費口舌了,老老實實把錢全部交出來!要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們去找祖宗吃飯!”郭義從腰邊拉出布條,擦拭著染血的刀刃。

眾人戰戰兢兢的把錢都掏了出來,小心翼翼交給了前方歹人的手中。生怕驚動了對方丟了性命。

一個小弟揪著老人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你個小老頭唬老子是吧?兩輛牛車就只有六百塊錢?!看來是真的不想活了!”

“大爺,我這牛車拉的是黍子啊,真的只能賣這點錢了,您看我身上的破衣都沒錢換,你借我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大爺啊。”

“你放開二伯!錢全給你們了還不行嗎?我糖都不捨得買,你們還想怎樣!”泥狗子惡狠狠的盯著抓著二伯衣領的歹人。

“你放開我爺爺!”張芬一口咬在歹人的手上,歹人吃痛,一腳踹開了老人。拿著刀向張芬砍去。小丫頭看著明晃晃的大刀,根本反應不過來,刀刃已經貼近了小芬的肌膚。千鈞一髮之際,泥狗子一把摟過張芬,再一個閃身已經是幾米開外。

泥狗子將張芬放下,從口袋裡拿出一小根竹籤,上面還有幾塊紅色的印記,這是之前串糖葫蘆的竹籤,泥狗子帶在了身上。瘦弱的身體筆直的站立著,將小姑娘護在身後,凌亂的頭髮下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歹人。

“什麼情況?剛剛看著還像個傻子的人怎麼會這麼厲害?!”郭義眯著的眼睛突然瞪大,懶散的神情也變得認真了起來。拿起刀擺起架勢,盯著前方的泥狗子。

跟著白老大在黑道拼殺了好幾年的他已經不是個愣頭青了,他不認為對面這個青年人是在故弄玄虛,因為剛剛他救小女孩的手法連他這個築基一層的高手都看不透。要知道這群村民可只是煉氣一兩層的人啊,怎麼可能連相差一個大境界的人也看不透?所以郭義認定對方肯定不簡單,至少是獲得了提升速度的奇遇。

眼神示意手下將泥狗子包圍起來,用來抓捕顧家人的陣法暗無聲息的催動著。郭義似乎是認定了對方有加快速度的法門,直接將對面困住,那麼速度再快也無計可施。

郭義雖然在黑幫中實力不算強,但心思縝密,要不然這次也不會被白老大予以重任去抓捕顧家逃亡的人。

“帶了解力煙了沒?也催發出來!”解力煙是這次上頭派發的物資,可以讓結丹期以下的人暫時失去法力,渾身無力。這種違禁品被管控的非常嚴格,也非常的珍貴,一小份都能在黑市裡賣出上百萬。這次用在泥狗子身上也是郭義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手段盡出了。

泥狗子把張芬往自已身邊靠了靠,一隻手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另一隻手將手中的竹籤射了出去。

破空聲傳來,緊接著是刀落地的聲音,再緊接著是身體倒在地上的聲音。只剩下了郭義一人還站著,左手冒著火焰,手裡抓著一小節被燒燬的竹籤。

“好險,要不是這覆火掌是我最擅長的功法還不用花時間催動,將這竹籤燒燬了,這會已經和小弟們一樣是一個死人了。”

“這位朋友,誤會一場,我將搶來的錢財全數奉還。放我一馬,您以後來到屏城有需要黑幫處理的事情您直接吩咐。我和白堤老大交情很好,他可是築基五層的高手。”郭義直接服軟,畢竟小命要緊,錢財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搬出白堤來希望能壓住對方,畢竟白老大在屏城也是個大人物。

“噢噢,原來你是白堤白老大的人啊,看來是誤會一場。你走吧,別忘了代我向白堤打個招呼。”

郭義臉上一喜,看來是白老大的舊識,性命看來能保住了。連忙道謝,並把身上搶來的錢財全丟向了泥狗子之前坐著的牛車上。一溜煙的跑了。

泥狗子看了一眼越跑越遠的郭義,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拋飛了出去。遠方跑動的黑影驀地一頓,然後分成了兩瓣。

泥狗子看了眼二伯和牛車上的錢袋,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村民們趕忙將泥狗子架著放到了牛車上躺著,二伯將收回來的錢帶還給了其他村民,將絡腮鬍漢子的錢和郭義的錢給了絡腮鬍的同村人,讓他帶回去交給絡腮鬍的老母親。

一行人收拾好車輛,打起十二分精神繼續往各種家裡趕去,一刻不敢久留。

天還沒亮,張家村的幾人就趕到了家中,趕忙給黃牛喂水喂草,牟足了勁往家趕,可累壞了這兩頭牛。泥狗子還是沒有醒來,二伯把他帶到了自已兒子的床上躺著,然後去哄小孫女休息去了。

“爺爺,鳴叔叔到底怎麼了啊?他突然變得好厲害,一下就把那些壞人全部打倒了。”小丫頭兩眼放光望著老人。

“這我也不清楚,只能等你鳴叔叔醒了去問他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個好事,小鳴這孩子命也苦啊。”老人嘆著氣,望向牆後的泥狗子。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顧家大宅中,顧蘭已經收拾好了物資等著師傅。臉上的淚痕已經擦乾,雙眼透露著堅強。一個小男孩憑空出現在她的身前,掃視著她的腰間。

“你們家看著也算是有錢的啊,為什麼連儲物袋都沒有,你收拾的錢財呢?總不能全被你二叔帶走了吧?”

“師傅……您多少年沒出過山了啊?儲物袋早就被淘汰了,現在用的都是這種儲物戒了。”顧蘭伸出雙手,擺弄著手上的五個戒指。

張陽尷尬的笑了笑,正聲道“叫我公子!”

“啊?晚上不還是叫少爺的嗎?”顧蘭掩嘴偷笑。

“廢話!沒讓你叫主人就算好的了,跟我來,要交給你一個任務。”

顧蘭收起臉上的笑容,端正著身子,跟上了眼前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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