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惠蘭苑內的寧靜被一聲尖叫打破。

“啊——有蛇!”

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夜空,使得整個院子瞬間充滿了恐慌與混亂。

耶律炎月女坐在床上,目光呆滯,雙臂緊緊抱膝。對外面的動靜置若罔聞。

她的心中充滿了混亂與迷茫。沈知語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她原本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她一直在努力消化那些話,試圖理解其中的含義,卻發現自已似乎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漩渦。

母親是北燕國的公主,生父的身份一直是個迷,早已在十多年前離世,

按理說她出身皇家,可以過著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然而,她從四歲開始,就被送往母親在北燕設立的情報組織接受殘酷的訓練,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

那些日子裡的艱辛與痛苦,她從未向人提起,只是默默地承受著。

她知道母親的野心極大,為了權欲可以犧牲自已的一切。

在她眼中,母親是一個冷酷而無情的人,對她這個女兒也從未上過心。

甚至在人前,她都不能喊她一聲“母親”,只能以代號相稱。

她原本以為自已的生活會按照母親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直到某個未知的終點,從未想過和親這一環。

她不知道自已該如何面對未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她感到無比的迷茫和無助,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慈安堂內,

光線昏暗,氣氛壓抑。

蘇皖宜靜靜地坐在王蘭花的床前,她的臉龐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異常冷靜。

小桌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散發著苦澀的味道,但蘇皖宜似乎毫不在意。

她輕輕地捏住王蘭花的下顎,用湯匙小心翼翼地盛起一勺藥,然後緩緩送到王蘭花的嘴邊。

然而,那滾燙的藥液一入王蘭花的口中,她的身體便劇烈地抽搐起來,顯然是痛得無法忍受。

蘇皖宜卻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切,她抿嘴微笑著,繼續一勺一勺地將藥餵給王蘭花。

王蘭花雖然仍然昏迷著,但疼痛感讓她本能地想要躲閃,然而她的下顎被蘇皖宜死死捏住,根本無法動彈。

才餵了半碗藥,王蘭花就已經無法忍受,她猛烈地咳嗽起來,將嘴裡的藥全都咳了出來。

此時,她的嘴裡已被燙得滿是水泡,喉嚨處也被嚴重燙傷。

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王蘭花艱難地掀開了眼皮,當她看到目光森冷的蘇皖宜時,只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她想要說話,但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皖宜看著王蘭花那驚恐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輕聲說道:“老夫人,您說什麼?再來一碗嗎?”說著,她又端起了桌上的藥碗。

王蘭花奮力地抬起手臂,顫抖著手指指向蘇皖宜,她的眸子裡充滿了驚恐和絕望。然而,蘇皖宜卻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切,她繼續微笑著說道:“老夫人,您這是嫌棄兒媳沒伺候好嗎?兒媳這麼盡力盡責,您怎還能不滿呢?”

說完,她再次將湯匙送到王蘭花的嘴邊,準備繼續喂藥。

王蘭花兩眼一翻,又昏死過去。

一笑堂醫館內,

昏暗的燈光在沈松遠那張憤怒而憂慮的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

他披著黑斗篷,掩飾住自已的身份,隨郎中進了沈月簡的病房。

當他見到兒子沈月簡那張腫得如同豬頭一般的臉時,怒火與心疼交織在一起,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郎中與沈松遠交代完沈月簡的傷勢後,便自行離開了。

“簡兒!”見郎中離開後,沈松遠摘掉兜帽,快步走到沈月簡的床前,心疼的望著自家兒子,老臉上滿是憂傷。

“兒啊,你怎麼了?”

“爹!孩兒沒事。”

“這到底怎麼回事?”沈松遠目光灼灼的看向一旁的同伴。

沈月簡的同伴將翠香樓內發生的一切詳盡地告訴了沈松遠,

每一個細節都像是針尖般刺痛他的心。

沈舒宴在翠香樓的所作所為,無疑是把他沈松遠的名聲推向了深淵。

他身為朝中重臣,名聲被毀,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龍椅上的那位君主,又怎會再對他委以重任?

他的女兒,原本有望成為皇子正妃,如今又該如何自處?

沈松遠氣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入心扉。“這個逆子!逆子!”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著,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沈月簡見狀,儘管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臉部的劇痛,他還是開口勸慰道:

“父親,息怒。”

然而,沈松遠心中的怒火豈是那麼容易平息的?

他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現在就派人去把沈舒宴抓回來就地正法。

就在這時,沈月簡緩緩開口,說出了一個讓沈松遠眼前一亮的計劃。“父親,此事還有轉機。”他聲音雖然微弱,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擊打在沈松遠的心上。

沈松遠急忙追問:“哦?你說說看。”他知道這個兒子聰明過人,每次都能想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辦法。

沈月簡在好友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臉上的疼痛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思維。“孩兒想在翠香樓擺個擂臺。”

“擺擂臺?”沈松遠有些疑惑地看著兒子。

沈松遠雖然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冒險,暫時沒想到這麼做的弊端,故而也沒有馬上反對。

他也知兒子的才華與智慧,是僅次於大兒子沈舒成的,

也許這真的是一個能夠挽回名聲的好辦法。“可以是可以,只是,京師倍有人才出,簡兒真的有把握對上京師眾學子嗎?”他有些擔心地問道。

沈月簡信心滿滿的回答道:“孩兒有把握,在孩兒養傷期間,希望父親可以幫孩兒找一些“親人”過來。”

沈松遠點了點頭

“這個好辦。”

沈月簡一直對外宣稱自已是寒門學子。他花錢找一些鄉巴佬過來謊稱他的族人,還是很容易的。

“有勞父親了。”

沈松遠無奈的嘆了口氣,眼下他也沒有好辦法,只能聽從兒子的建議了。

“簡兒好好養傷,其他的為父都會妥善安排好。”

“嗯。”沈月簡點了點頭,補充道“父親現在還不可以對沈舒宴動手。”

提起這個名字沈月簡不由得攥緊了拳頭,這個仇他一定會報,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有大用。

沈松遠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他也知沈月簡的意思,這些也是耶律玉觀音的計劃。

“為父知道了。”

再有五天就是老國公爺的壽辰了。

那時再收拾他不遲

京兆府監獄雅間內

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讓人作嘔的騷氣。

沈舒宴衣衫不整,頭髮蓬亂的蹲坐在牆邊,手裡捏著幾根稻草,眼睛死盯著一隻到處亂爬的老鼠。

他雙目赤紅,想起在翠香樓的一幕,尤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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