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下山那會兒工夫,她傷口就已經不疼了。

但宋眠眠沒表現出來,回家的時候,還讓男人揹著她走。

窩在他後背上,宋眠眠輕輕蕩了下小腿,軟乎乎地開口:

“許庭深,你以後不能再丟下我了,知道嗎?”

今天這事兒,許庭深心裡有了陰影,不用她說,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情況。

她想黏著,就讓她黏著好了。

只要她不出意外就行。

他那點子男人劣根心思,可以自已慢慢生挖出來。

想了想,宋眠眠又覺得不划算。

“我沒原諒你哦,除非你答應我三個願望。”

許庭深沒理由拒絕:“好。”

“至於是哪三個願望,等我想到了再說。”

這天晚上,宋眠眠腳就沒沾過地,想去哪兒,就使喚許庭深抱她去。

吃完了飯,她感覺身上黏糊糊,很不舒服。

“許庭深,我要洗澡,你抱我回房間拿衣服。”

聞言,許庭深隨即走過來,俯身抱起她進了東屋。

宋眠眠坐在床邊,指了指放衣服的櫃子,眼底帶著壞笑。

“哥哥,你幫我挑一套衣服吧。”

女生的房間和衣櫃,都是非常私密的空間。

許庭深薄唇緊抿,想著小姑娘剛受了傷,拒絕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現在步入秋季,大家穿的都是長衣長褲,再加一件外套。

一櫃子滿滿當當的衣服,看得人眼花繚亂。

許庭深自已的秋裝就那麼幾件,每次洗澡,隨手抓兩件衣服換上就行,沒那麼多講究。

大小姐不一樣,愛漂亮、愛打扮,每天都要糾結穿什麼衣服。

擔心摸到什麼不該摸的,許庭深沒細瞧,從裡面隨手扯出兩件衣服。

“選好了?”

宋眠眠笑意盈盈地看過去,目光觸及到那兩件大紅大綠的衣服,嘴角抽了抽。

“許庭深,你給我搭的什麼衣服呀,土死了。

眼光一點不行!”

她都撩撥了大半天,居然還沒有瞧上她。

眼光太差勁了!

許庭深沉默不言,他確實不懂女生這些東西。

過了會兒,宋眠眠指揮著他,重新挑了兩件衣服。

許庭深把她送進洗澡間,目不斜視,轉身就要離開,袖口卻突然被某人拽緊。

“許庭深,我一隻腳站著好累呀,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男人愣了下,“你可以明天再洗。”

女生柔柔的嗓音飄過來,尾音勾著,聽得人喉嚨發癢。

“不行,我今天上山都出汗了,不洗澡睡不著覺。”

宋眠眠晃了晃他的胳膊,漂亮的眸子完全彎起。

“我洗澡的時候,你就站門口好不好?

如果有什麼意外,你也能及時進來救我。”

進洗澡間救她?

許庭深強迫自已不去想那個香豔的畫面。

大小姐性子執拗,他如果不答應,估計還得撒嬌。

左右他最後都會心軟,許庭深只能應下來。

他背對著,站在門口,洗澡間裡的動靜一一傳入耳中。

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小姑娘不自覺的嚶嚀、輕柔水聲……

清晰感覺到下身的變化,許庭深摸出一盒煙,捏了一根放進嘴裡,攏手點燃。

淡淡的菸草味在鼻尖蔓延,只有尼古丁能暫時壓抑他此刻的燥熱。

宋眠眠兩隻腳都好好的,洗澡根本不怕摔,單純是忽悠男人的,趁今天最後再給他一劑強藥。

她沒談過戀愛,但和小姐妹學到了不少撩人的套路。

一直折騰到八點,許庭深才從宋家出來。

他回屋拿上衣服,去衝了個涼水澡。

但沒有用,原始的玉望不停地上湧,那股被勾起的燥熱,怎麼都消不掉。

男人緊閉著眼,伸手往下……

許久,他才換上乾淨的衣服,走出來。

可能,他真的缺個女人了。

-

囤積了那麼多藥材,宋陽早就等不及把它們換成錢。

宋眠眠想跟著進城,第二天就沒再裝下去。

大發慈悲,放許庭深一馬。

牛車上擱著三大揹簍藥材,家裡後院還曬著很多。

來到縣城,他們直奔李聰家。

敲了兩下門,李聰很快就出來迎兩人。

“兩個星期沒見過你們,還以為你們不幹這樁生意了呢。”

許庭深每次送來的藥材,顏色質地都非常不錯,他一拿出去,就被搶空,好賣得很。

看到比之前還多的藥材,李聰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他又能大賺一筆了!

算藥錢的時候,李聰大方的補了個整數。

“這裡一共118塊錢,我算你們120得了,以後咱繼續合作。”

把藥材收進袋子,他饒有興趣的問,

“看這些藥材的質地,生長環境肯定很好,那麼好的地界兒,說不準還會有靈芝、野山參之類的名貴藥材。

你們如果挖到了,千萬不要忘了我啊。

只要是草藥,我這兒都收!”

許庭深沒給他確切的話,只說了句到時候再看,就帶著宋眠眠離開了。

一百來塊錢,全由宋眠眠拿著,許庭深不過手。

看她跟小財迷似的,又把錢數了一遍,男人眼尾輕輕上揚,帶著笑意。

“小財迷,我得去一趟醫院,你跟我一起?”

宋眠眠才不承認自已是財迷,她這是在替宋陽數清楚錢,少個一毛兩分的,宋陽都得肉疼死。

她疑惑地抬頭:“你去醫院幹嘛?”

許庭深回:“霍山帶著方柔在醫院。”

聽到“方柔”的名字,宋眠眠瞪大了眼睛。

“小柔姐怎麼了,生病了?”

許庭深一邊去牽牛車,一邊解釋:

“霍山湊齊了錢,帶她去看耳朵,做修復手術。”

這是好事兒啊!

宋眠眠笑得格外燦爛,“去,我要去醫院看小柔姐!”

縣城醫院規模不大,建築看上去有點老舊,一共就三棟樓,每棟樓只有兩層。

許庭深在護士那兒問來了病房號,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霍山和方柔。

隔著玻璃,宋眠眠剛要伸手打招呼,身後突然走來霍山的父母和霍佳。

霍父霍母神情嚴肅,臉色極其難看,徑直推開病房門,說話聲音整層樓都能聽見。

“霍山,你是想要我和你爸的命嗎?

手術錢要好幾百塊,你哪裡來的錢,去外面幹了啥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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