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 章 皇恩浩蕩

訊息插翅般傳的飛快，不出三日，京中人人皆知王爺下月要與映月閣中驚才絕豔的語公子大婚。

吳越使者言從未見過楚國婚嫁習俗，想要留下來觀禮，楚流雲應允了。

現下京中傳言風波最中心的人就坐在他的勤政殿內喝茶，面上難得多了幾絲忐忑。

“不是說好了做做樣子，緊張什麼？”兩人皆屏退左右，大殿內只有楚國的陛下與王爺這兩位世上最尊貴之人，然而一個心不在焉的猛灌茶湯，灑在衣襬處也毫不在意，另一個執著茶壺漫不經心的添茶，桌面上盡是水漬。

“朕先前登基時都不見你如此緊張。”楚流雲不見弟弟回話，酸溜溜的又加了一句。

楚行雲終於回過神來，口中喃喃“皇兄生就一副帝王之相，登基之時又是眾望所歸，臣弟自然不擔心。”

“只是到底是第一次成婚，緊張在所難免。”楚行雲補了一句，眼前茶湯清亮，淡淡的金色在白雲龍鳳螭紋杯裡靜靜沉著。

他的心卻遠不像茶水一樣平靜。

楚流雲心裡明白，嘴上卻並不點破，只笑吟吟問楚行雲，“可有什麼想要的，朕來為你添妝。”

“說起來，還真有一物，臣弟日思夜想的緊，今日就斗膽開口向兄長討要。”楚行雲沒在意皇兄的言語機巧，說著湊趣的話，眼神已越過重重宮牆，落在楚鷹身上。

“說來聽聽？”楚流雲好奇道。

“若是往後楚國與吳越開戰，臣請求陛下許臣的暗衛楚鷹去戰場。”楚行雲正色道。

楚流雲臉上的笑倏然淡了下來。心裡暗想，楚行雲這是想做什麼？奪取兵權？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又笑自已多心。笑道“行啊，你要是捨得，朕巴不得讓他去呢。”

“臣希望他以普通兵士的身份去，堂堂正正的掙一份軍功。”楚行雲眼裡滿是堅定。

楚流雲臉色變了幾變，聲音依舊和煦還帶著親暱，眸底卻冷了下來，“若他果真立了軍功，朕就封他做輔國大將軍，當個正二品的國公爺如何？”

“當個六品小校尉也就是了。”楚行雲擰眉看著自已的皇兄，眼裡臉上分明都是“你怎麼如此荒唐。”

楚流雲摸摸鼻子乾笑兩聲，隨後說道“你鮮少求朕，這次開口，朕還能給人指個芝麻小官？”

“他有個身份就是了，臣弟不敢奢求更多。再者說若是位高權重學了些在朝官吏的壞習性到時可如何是好，那大殿上站著的都是些衣冠禽獸骯髒下作之流，太和殿都站髒了。”楚行雲悻悻，他對滿朝文武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楚流雲至今不知楚行雲當年到底知道了什麼秘密，現在仍是對文武百官一個看得上的都沒有，每次提起，言辭間盡是鄙夷。

他曾想著問過，被衛林察覺心思後勸下。

之後也就歇了心思，有道是水至清則無魚，難得糊塗。

“瞧瞧你把朕的文武百官都說成什麼了。”楚流雲佯怒。

“臣一時失態，吾皇恕罪”楚行雲見好就收，又問“那楚鷹？”

“準了。”楚流雲痛快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行雲行了一禮後，心頭一塊大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