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跟你一樣選擇求道開拓這個方向！”
顧笙的回答讓趴在椅子上的小胖子笑出了聲，哈哈哈的聲音格外刺耳。
就連夏沐也是一副大眼瞪小眼傻不拉幾的表情，頓時讓顧笙意識到自已回答似乎有些不妥。
“哼，你們老說我是傻子，這裡有個比我更傻的呢！”
格蕾大聲地說道，就差指著顧笙的鼻子，指名道姓地說這是個傻子。
“咳，你要是想成為開拓者的話，我建議你選擇跟求道開拓者差不多星際開拓者。”
正打算離開的勞恩·韋格，聽到顧笙說的話不由停下了腳步，認真的勸告說。
“為什麼？”顧笙皺起了眉頭，“求道開拓者有什麼限制?”
瞧顧笙問得認真，勞恩·韋格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在聯邦任何職業都沒有明面上的限制。”
沒有明面上的限制，也就是說還有著不成文的規矩。可顧東言發來的訊息中沒有提到這點，他只說瞭如果自已想成為求道開拓者的話，資源什麼的他會從聯邦搞定的！
“求道開拓者是一個很耗費財力的發展方向，而且他耗費的財力跟個人與生俱來的天賦相關，越差的天賦所耗費的財力越多。”
夏沐認真地跟顧笙解釋，“基本上誰成為求道開拓者都是家裡面決定好了的，只有在這方面有天賦的人才會被培養，天賦差的人都會被安排選擇其他的發展方向。”
“如果你是因為想跟我做朋友，才選擇這個發展方向，沒有硬體的支援是走不了多遠的。”
財力，作為一等公民的顧東言都放話了，資源什麼的他都會從聯邦搞來，顧笙壓根就不擔心，作為臨時監護人的他，沒有騙自已的理由，不過這個天賦是什麼意思？
靈根？靈體？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喂喂喂，要知道這裡可是科幻頻道，玄幻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在跟艾娃溝通無果之後，顧笙厚著臉皮問道，“你說的天賦是指？”
“啊？你連什麼是天賦都不知道？”
夏沐臉上的錯愕不像是假的，顧笙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散去沒多久的尷尬氣息又重新蔓延過來。
幾人呆愣了好一會，勞恩·韋格才率先解釋道，“所謂的天賦就是自已本來的物質編碼或者靈魂編碼和宇宙能量融合的契合度，契合度越高就證明這個人的天賦越好。”
“打個比方，如果一個人的契合度是12，另外一個人的契合度是22，那麼那個契合度為22的人天賦就比那個契合度為12的人要好，他透過自身又或者某種工具跟宇宙能量的溝通就更加順暢，又或者讓自身起到一個工具的作用。”
顧笙點點頭，實際上，勞恩·韋格說的他一句都沒有聽懂，容納天地靈氣於已身？科學的盡頭是玄幻？
“按道理，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會進行這種天賦探查，你怎麼會不知道天賦是什麼呢？”夏沐補充道。
顧笙心中默唸，自已出生的時候，這項技術應該還沒有出現。
但他能在幾人面前這麼說嗎？
顯然不能！
尤其是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匯聚到了顧笙身上，有一種名為焦灼的情緒，無端端地在他心底氾濫。
“我拒絕回答關於我出生的任何問題。”顧笙咬著牙齒回答，表情和語言同步，逐漸變得猙獰，手背上的青筋也肉眼可見地暴起。
是演戲？
在入住莊園的第一個晚上，顧東言就有提到過這種建議，學院登記表親屬那一欄，他填的可是自家上了歲數的老人家。
雖然解決了滯留計劃的出身問題，但老來得子，對於沒有老伴的老爺子來說，顯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裝瘋賣傻就是顧東言給顧笙的建議，這樣能查到顧笙身份的人自然不會亂說，而查不到顧笙的人只會諱莫如深。
可如果這真的是演戲，顧笙的表現未免太有張力了，簡直就不像裝出來的一樣。
夏沐盯著顧笙看了好一會，緩緩說道，“隨你，你不想說就不說，這是你的權利。”
經過這件事情的打岔，圍在夏沐旁邊的人也散去不少，誰叫顧笙臉上到現在還擺出一副憤懣的表情，規避危險是任何一種生命的生理本能。
依舊還在附近的只有對鍥而不捨的小胖子和抱著夏沐手臂不肯放手的格蕾。
至於韋格家族的小少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眯著雙眼，手裡繼續盤弄著兩顆不怎麼光滑的玉石。
“要命要命，真要命，這是怎麼回事？”
顧笙竭力控制著自已的身體，血絲在瞳孔中四散分佈，他的確採納了顧東言的建議，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
換句話來說，現在的他整個胸腔都充滿了一種無端的怒火，而開始的源頭，僅僅是夏沐提到了他的來歷。
“缺陷，他也不是一個完美的作品。”
曼恩校長把監控畫面上的這一幕放大，再放大，他似乎能透過顧笙的眼睛窺探到他的內心。
他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扇被顧東言開啟的門吹入一股強風，捲起曼恩校長的褲腿，金屬光澤的雙腿比起校長辦公室的地板還要顯眼。
“難道說，憑藉我們現在掌握的技術真的不能完成這個神聖而又偉大的計劃？”
“他知道？他不知道？”
“顧東言，嗬嗬，不愧是我教過最出色的學生啊。”
“如果你願意跟我走上一樣的道路，哪裡還有林方的什麼事情。”
“可惜，真的是太可惜了！”
在聯邦第一初級學院閒逛的顧東言無端端地打了個噴嚏，眼神慵懶而不著調。
“老頭子啊，路走窄了不是麼？”
——
校車上，顧笙感覺到四周的氛圍突然變得靜謐而又古怪，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盤旋。
溫柔、親切、然後讓人意想不到。
“放鬆，放鬆，再放鬆。
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然後放屁！”
顧笙猛然抬起頭，卻發現周圍人都不見了，夏沐、小胖子、格蕾，甚至都瞧不見羅薇指導員也不見了。
整個列車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也許是兩個，他和剛剛那個發出聲音的人。
“喲，醒了？”
這個聲音離他很近很近，彷彿就在他對面，但顧笙站起來身來，四處轉動卻看不見除了他之外的影子。
“誰？誰在哪裡裝神弄鬼？”顧笙站起來大聲說道，陡然間又冷汗直冒，這列車似乎跟學院的校車不一樣，它不如校車舒適，沒有校車寬敞，他更像是一個拙劣的替代品。
“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一個響指伴隨著聲音響起，凡顧笙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宛如破碎的鏡面，一寸一寸裂開，然後墜入腳底踩的深淵。
再眨眼的時候，一個面容憂鬱的男人坐在顧笙的對面，用手撐著自已的腦袋看著窗戶外面的車水馬龍。
這神態和動作，幾乎跟顧笙之前做出來的一模一樣。
“你是誰？”顧笙吞嚥口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
“你不是猜出來了嗎？”男人收起臉上的憂鬱表情，像變魔術一樣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