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夫人過來的時候,府醫已經趕到。

看到她過來,崔姝言猶如找到主心骨一般,立刻迎了過去,一開口,聲音裡便有了幾分淚意:“母親。”

謝大夫人拍拍她的手:“別急,且先看看情況。”

崔姝言拿帕子擦了擦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巧丫,憂心忡忡:“母親有所不知,碧玉傷了臉,不便在我身邊伺候。上次回去,父親便把巧丫給了我。巧丫很機靈,我用著很順手,這也不知是怎的了,好端端的,突然就暈倒了。”

這時候,府醫已經看診完畢,他很快寫好方子,讓人去熬藥。

之後,府醫走上前來,衝謝大夫人和崔姝言行禮:“大夫人、少夫人,這丫頭是中毒了。”

崔姝言大驚:“怎會?”

“從脈象上來看,的確如此。不知這丫鬟都吃了什麼?”

崔姝言捏了一下眉心,這才說道:“巧丫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一碗小米粥。”

“那小米粥呢?還有嗎?”

“小米粥喝完了,不過,粥碗還在。還有,當時我見巧丫喝完之後就倒下了,怕嗆著她,按壓她的舌根給她催吐了。喏,吐出來的小米粥還在那裡。”

府醫點點頭,拿帕子捂住口鼻,用銀針探了探。

之後,銀針的末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府醫起身,正色道:“毒物便在這小米粥之中,至於是何等毒藥,老夫還要仔細斟酌。”

聽聞此言,崔姝言面如土色,她撲通一聲朝著謝大夫人跪下,泣道:“母親,是、是誰要害我?”

謝大夫人把崔姝言扶起來,皺著眉問道:“中毒的分明是你的丫鬟,你怎會覺得有人要害你?”

“母親有所不知。這碗小米粥原本是我的,我今日胃口不佳,沒喝完,巧丫怕浪費,就把剩下的小米粥喝了……”

說完,崔姝言已經泣不成聲。

謝大夫人的臉色陡然一變,她在後宅多年,自然知道一些腌臢的手段。

看來,這次的投毒,是衝著崔姝言來的。

謝大夫人立刻變了臉色:“來人,去查。查少夫人早上的飯菜都經了誰的手。查到之後,將人一併帶來。”

緊跟著謝大夫人的榮嬤嬤立刻應聲,帶著人去查。

很快就查出了端倪。

這早飯是從府中的大廚房端來的,去取飯的,是崔姝言身邊的陪嫁丫鬟。

榮嬤嬤行事老道,很快就把去取飯菜的人押了過來,柳杏就在其中。

人押過來之後,一一跪在崔姝言和謝大夫人面前。

謝大夫人面沉似水,問道:“你們之中,到底是誰手腳不乾淨?”

幾個丫鬟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答話的。

這時候,榮嬤嬤手底下的一個婆子拿著一個小瓷瓶走了過來:“夫人,尋到了這個。”

見狀,謝大夫人掩住口鼻:“拿給府醫瞧瞧。看是不是這個。”

那婆子立刻走開,再回來的時候稟報道:“夫人,府醫確認,這瓷瓶中是斷腸草之毒,這毒藥服用過之後會腹痛難忍,腸子會一寸寸斷掉,正是少夫人的貼身婢女巧丫所中之毒。”

謝大夫人頓時便怒了:“這髒東西是從何處找出來的?”

那婆子揚手指向柳杏,揚聲道:“是從這個叫柳杏的丫鬟房裡找出來的。”

頃刻間,柳杏嚇得身子直抖。

謝大夫人瞥了她一眼,冷聲問道:“你為何要對少夫人下毒?”

“回夫人的話,奴婢沒有。”

“沒有?如今已經人贓俱獲,你還想說什麼?”

柳杏死咬著嘴唇,就是不開口。

謝大夫人冷笑一聲:“你這丫頭好硬的嘴。榮嬤嬤,給本夫人撬開她的嘴。一個時辰,夠用了吧?”

榮嬤嬤挽著袖子上前:“回夫人的話,不用一個時辰,一刻鐘足夠。”

說完,她抓著柳杏的後衣領,直接就把人給拖走了。

一路上,柳杏哭爹喊孃的,聲音無比淒厲。

不過,這聲音很快就聽不到了。

這時候,崔姝言惶恐不安道:“母親,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柳杏是我的陪嫁丫鬟啊。”

聽到這話,謝大夫人的臉色沉了沉,沒言語。

沒多久,榮嬤嬤就帶著柳杏回來了。

才過去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柳杏就已經面如金紙,跟死過一次一樣,看起來沒有半分精神。

榮嬤嬤直接把她丟到謝大夫人面前,厲聲道:“剛剛說了什麼,現在一併說出來。”

柳杏渾身直抖:“這藥是、是崔府的崔大夫人給奴婢的,讓奴婢找機會給少夫人下毒。可奴婢……”

崔姝言雙眼大睜:“你胡說!這、這不可能!”

說完,崔姝言扭臉看向謝大夫人,悲聲道:“母親,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崔姝言喃喃著,跟丟了魂兒似的。

謝大夫人嚇了一跳,想拍拍崔姝言的肩膀,安慰安慰她。

然而,她的手剛捱上崔姝言的胳膊,崔姝言就猶如一頭受驚的小鹿一般跳了起來,嘴裡一個勁兒地說道:“別打我,我聽話,我聽話……”

謝大夫人收回自已的手,冷眼看向柳杏等人:“來人,將她們幾個關到後院的柴房裡去!少夫人這裡,另外找人來伺候。”

榮嬤嬤應下,立刻去辦。

這時候,有人進來傳話:“大夫人,少爺身邊的阿昌過來問,問少夫人為何還不動身去孔府?”

聽完,謝大夫人不禁覺得頭疼,現在崔姝言一驚一乍的,哪裡能去孔府?

打發走阿昌,謝大夫人少不得安慰崔姝言一番。

大約是謝大夫人的話有了效果,崔姝言突然就哭了出來,哭過之後,她的情緒好了很多,抓著謝大夫人的手問道:“母親,真是崔大夫人要害我麼?”

謝大夫人眸光一閃:“不會的。她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定有誤會。”

“嗯。”崔姝言沉默著點頭,之後就不發一言。

這時候,謝大夫人哪裡能說出讓她去孔府的話?

只得好生安撫崔姝言一番,等崔姝言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正午了。

崔姝言彷彿是這才想起要去孔府,立刻一臉驚慌:“哎呀,我今日要去孔府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可如何是好?”

“只能改日了。”謝大夫人遺憾道。

崔姝言想了想,道:“昨日我派人去給孔府遞了帖子,言明今日上門請教。這會兒過不去,我得趕緊派人去孔府傳個話,免得失了禮數。若是惹惱了孔大儒,那可就不好了。”

“也好,是得趕緊派人去。”

做戲要做全套。

崔姝言寫了一封致歉信,讓人帶過去給孔大儒。

沒多久,去送信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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