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

王雪的幾個哥哥人都快傻了,一臉的陰沉。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口口聲聲說非王雪不娶的李有福,會說出不娶王雪的話。

可他要是不娶王雪,自己幾個又拿什麼娶媳婦?

而也就在這時,陳秀英偷偷掐了一把已經傻掉的王雪。

王雪立刻淚眼婆娑的看向李有福,哽咽道:“有福哥,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娘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心疼我這個女兒,想為我們將來做打算……”

“別說了!”

李有福冷聲打斷王雪的話。

換作以前的他,看到王雪哭的這麼傷心,恐怕早就舔上去祈求原諒。

可現在他看見眼前這朵白蓮花,只會覺得噁心。

李有福冷哼一聲,“王雪,不管是真誤會也好還是假誤會,我倆的事到此為止,反正我是不會娶你這樣的女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話斬釘截鐵。

王雪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只覺得天都要塌了,接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咽的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不活了…乾脆死了算了……”

陳秀英心中冷笑,“跟我鬥?”

表面上卻哭喊著,“我苦命的女兒啊,怎麼就遇到這麼個陳世美。”

“自己妹妹都被人給欺負了,你們幾個還傻站著幹什麼?”

“李有福,你今天要是不能給我們王家一個說法,我就到公社去告你耍流氓。”

好好好,你們要這麼玩是吧?

李有福一張臉都要氣綠了,他還是有些低估了王家人的無恥。

在這個名聲看的比性命更重要的年代。

耍流氓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大罪。

蔣翠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一旁的李佑娣攙扶,恐怕直接就栽倒在地上。

不過她臉色也是相當難看,一雙眸子恨不得要把陳秀英給吃了。

“陳寡婦,你說誰耍流氓?”

“你敢敗壞我兒子的名聲,老孃我撕爛你這張嘴。”

眼看大戰就要一觸即發,李有福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他冷眼看著要衝過來的王家兄弟,“今天你們幾個要是敢把我碰一下,信不信我讓你們幾個牢底坐穿?”

“這!”

幾人面面相覷,雖然是不信,不過動作已經停了下來。

“慫包!”

李有福懶得再搭理幾人,對著看熱鬧的眾人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跟王雪總共才見三面,連手都沒碰過,我耍什麼流氓了?”

“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這王婆子。”

“還有,今天是在王婆子的見證下,我們一家上門提親,結果,陳嬸子說要讓我家拿出100塊錢的彩禮錢,才肯把王雪嫁給我。”

“王婆子,是不是這麼回事?我有說一句假話嗎?”

“沒有!”

王婆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的確是這麼回事。”

眾人聞言,議論聲更大了。

他們知道王婆子,是遠近聞名的媒婆。

有人冷笑,“陳寡婦這天殺的,她怎麼開的了口敢要100塊錢的彩禮。”

“我開始還以為這年輕人說假話,原來是真的,這換做誰也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

“這不是給我們王家村招黑嗎,以後誰還敢娶我們王家村的閨女?”

家裡有閨女的幾個,看陳秀英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敵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王家幾人的臉色煞白一片。

“不,不是這樣的……”

聽到陳秀英的狡辯,李有福只是冷冷一笑,“當然不是這樣!”

“你看我不願意拿出100塊的彩禮錢,於是就生了歹念,就說我對你女兒耍流氓。”

“我就想問問大家,耍流氓是什麼罪,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他老王家和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主有什麼區別?”

這話一出。

原本老王家煞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煞白。

周圍村民的臉色也在這一刻驟然鉅變。

才解放沒幾年,到處都是敵特,破壞份子。

這時候人民的思想也不一樣,從骨頭裡厭惡這些破壞團結的壞份子。

一但被扣上地主老財的帽子。

嘖嘖嘖……那是不死也會脫一層皮……

“我看這陳寡婦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100塊錢的彩禮,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玩意。”

“必須要把破壞我們村名聲的狗東西給攆出去。”

“我看人家說的對,這就是地主老財。”

被千夫所指,王雪眼淚啪嗒啪嗒,跟不要錢似的。

王雪的幾個哥哥,壓根不敢答話。

“村長!”

“村長。”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手拿煙桿的老漢走了過來。

“你們不去上工,杵在這裡幹什麼?”

見到來人,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通道。

有人將經過說了一遍。

陳秀英一把拽住村長的隔壁,“村長,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村長連忙甩開隔壁,一臉嫌棄的和陳秀英拉開距離。

然後才看向李有福,“李同志,我是王家村的村長,王衛國。”

“王村長你好,我是隔壁李家村的李有福。”

“這是我媽,這是我五姐。”

李有福指著蔣翠花和李佑娣說道:“事情王村長剛才已經聽說了,陳秀英誣衊我耍流氓,你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我不能無緣無故揹負一個耍流氓的名聲,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娶媳婦?”

王衛國詫異,李有福在如此情況下還能做到不卑不亢,思路清晰,這不禁讓他在李有福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李同志,要不你看這樣,讓王家對你進行賠償,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賠償?不行,絕對不行!”

沒等王衛國把話說完,陳秀英頭搖的就跟撥浪鼓似的,“我家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王衛國氣急,臉漲得通紅。

他在前面打圓場,這個陳秀英卻在後面拆臺。

要不是看在她一個寡婦帶著一群孩子不容易,他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王雪家窮的叮噹響,李有福壓根也沒指望能得到什麼賠償。

“王村長,賠償就算了。”

“不過我要陳嬸子當著大傢伙的面,就誣衊我耍流氓的事,向我道歉。”

“還有,我以後不希望聽到有什麼風言風語,我跟王家的人沒有半點關係。”

“這是應該的!”

王衛國忙不迭的點頭,能這樣把事情平息下來,那是再好不過。

“還不趕緊給李同志道歉?”

陳秀英一臉不願,但只要不讓她賠錢就好,“對不起……”

王衛國板著臉,“大聲點!”

“對不起!”

李有福心裡一陣暗爽。

表面上,故作深沉說道:“你的道歉我收到了,還有,也希望大家不要把我和王雪攪合在一起。”

“她王雪不嫁人,我李有福還要娶媳婦呢。”

“都聽到了吧?”

王衛國眼神環顧一週,“以後要讓我知道誰在背後亂嚼舌根,小心我了他的皮。”

“好了,全都散了,都給我去上工。”

“娘,五姐,我們走!”

片刻間,院子裡就只剩下了老王家的人。

“啪!”

見到眾人離去,陳秀英一巴掌甩在王雪的臉上,“你個喪門星,我全家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娘,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要不是你提出加彩禮,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看你就是見不到你幾個哥哥好,老孃今天非打死你個喪門星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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