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川之下的秘密
等不住了。
身邊的隊友們正在尖叫。周智玉飛快抽出背後的唐刀，一陣銀光閃出。鯊魚頭斜面整齊掉落。
老大坐著輪椅被西裝男們託舉著搬了上去。鯊魚群中最大的一隻鯊魚瞄準時機，張大了嘴想要咬住老大。
周智玉飛快又是一刀，唐刀擦著火花劃過鯊魚如眼睛般大小的獠牙。直刺進咽喉處。一股腥臭濃烈的血液濺出。
不少上了岸的技能家都各自發揮出本領。有的吹一聲口哨，直接讓一小片海洋如同果凍般固定住。
有的拿出溼透了的紙，咬破手指在上面畫出船。水面之中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立馬騰空變出一艘船。
有的使用和動物溝通的技能，對著鯊魚好言相勸，到最後惡狠狠的威脅，嚇退了好幾只鯊魚。
但更多的技能家還在救人搏鬥。
更多的鯊魚看到食物，它們甚至在遠處囫圇吞食完隊友的屍體後，又一個躍起身，飛向冰川之上。滿是獠牙的嘴左右胡亂咬著。不少人光顧著拉人上岸，被咬到了腳腕也不敢放鬆一下。
尼拉恢復過來，拿著一把剪刀，騎在鯊魚身上往它眼睛裡刺了好幾下。
也就一會時間，整片海洋全被血液染紅。如同人間地獄。
周智玉泡在水面之中，她的雙手烏黑，血液已經停止運送。手指縫隙中被冷冽的寒意逼出了透明的冰片。在斬殺掉最後一隻小鯊魚後，她終於翻身上了岸。
喘息幾口氣之後，她這才感受到心臟逐漸恢復跳動。剛剛那短短几分鐘，她幾乎都忘了自已還活著。她以為自已已經身死在地獄裡受苦了。
身邊幾個人茫然的站起身，她們看向水面，都止不住哭泣起來。
周智玉隨著她們的視線望過去。
水面，看不到水面。
全被隊友們的屍體蓋住了。只能在屍體與屍體的縫隙之中，窺探出一絲一點望不透盡頭的黑色深淵。
如果周智玉是前一個月的周智玉，她會抱著她們一起抱頭痛哭。
如果周智玉是有鄭田甜的周智玉，她會抱著鄭田甜慶幸還好有她在。
但，周智玉抽出唐刀，直指最靠近自已的一個小女孩。
她的年紀不大，最多十六七歲。以前彷彿還給過周智玉糖果吃。
小女孩被嚇一跳，止住了哽咽。邊抽氣邊錯愕的看向她。
“訓練過千百回，你應該怎麼做？”
小女孩渾身僵硬，隨後她立馬行動起來。將最近的一個溼透的包裹開啟。她一邊翻找，一邊背誦。
“極端情況下，首先保護自已的生命。再處理受傷的隊友。一切情緒面對生命都是額外多餘的。”
她翻找出最底下的發熱包，首先給自已貼上。
周智玉見狀，欣慰的點點頭。
隨後，周智玉被小女孩扶了起來。在她身上披了件厚實的還未被海水打溼的軍大衣。
“清點人數。活著的人找物資生火。死了的。”
周智玉微閉雙眼，聲音雖輕，但極夠分量。
“推下去…”
小女孩的手微微一抖，隨後她放下週智玉。對著還有力氣的幾人下命令。
“聽到了沒有？按照周組長說的做。”
等周智玉恢復足夠的體力，盾牌小哥已經把火升了起來。他們燒的是煤塊。濃重的黑煙嫋嫋升起。一群人圍坐在火堆處，正在烤乾衣服。
尼拉見周智玉有力氣轉眼睛珠子了，立馬遞給她一杯溫熱水。
周智玉的睫毛都凍起了冰，一遇到熱氣，唰唰的滴水。
她喝下熱水，這才感到自已的五臟六腑漸漸舒展開。
“還剩多少人？”
尼拉側過頭，聲音低沉沙啞。
“192個。”
“那就差不多死了100多人。”
周智玉將熱水遞在尼拉的嘴邊。
“吳佳琪和陳宇航呢？她們在哪裡？”
尼拉推回熱水，示意周智玉喝光。
“她們活著，還在找包裹裡的煤炭，現在才燒上了四處火堆。根本不夠烤。”
周智玉點點頭。她也沒推辭，直接把熱水喝完。但喝到最後一口了，也變成碎冰渣子水了。
這裡太冷了。應該還要多燒幾個火堆。等所有人恢復過來，再從這裡出去。
她看向自已腳下的冰川，冰川不算特別大。甚至還在水面中微微漂浮。所見之處，並沒有岸邊出現。
只能等冰川漂浮著，靠近了岸邊。她們在游泳游過去。
天色變暗，估摸著也是晚上了。
周智玉難得不用自已操心，她微微出神的看著天邊。
這是她第一次在末日之後看到夜晚。看到沒有太陽的天空。
以往的天邊，不曾變過。永遠都是黑色太陽高懸，散發著致人死亡的陽光。
而此時，她們可以無遮擋，無顧慮的享受這微弱到快要消失的陽光。
時間轉瞬即逝，等到周智玉可以起身拿得動唐刀之時。天空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死士隊的隊友們都分工明確，各自在自已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周智玉命令死士隊三人兩小時在冰川上來回巡邏。
又喊住了兩個技能是遠視的技能家互相輪班一直看著是否有岸邊出現。
和尼拉一起坐在火堆邊，幾人聊著天。
“明天我安排一些人早起把我們帶的罐頭糊弄著一起吃了。補充體力後，看看能不能上岸。之後在捕獵。”
尼拉也是一臉愁容，她看著黑如寂靜四周，想到水面上全是曾經隊友的屍體。說不定，他們還睜著眼睛看著自已。想到這兒，她直往周智玉懷裡鑽。
老大和白魏劉一直沒下命令，周智玉恢復體力後找過他們稟報倖存人數。本以為他們會生氣斥責自已無用。但沒想到，他們只是靜靜的烤著火。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就無後話。
周智玉思索著，總覺得不對勁。
她現在很多特殊道具都因為海水而打溼。手機，“母豬產後護理”都無法再用。包裹裡倒是有很多的西紅柿。有的已經壓爛了。還剩幾個。
倒是三個調料瓶還儲存完好。她取出，依稀記得調料瓶的作用和使用方法都在“母豬產後護理”上說明過。
按照順序，她依次回憶，
食用油:黑車司機電話薄:
只要比出打電話的手勢就可以打車，瞬移到任何知道地名的地方。但這是黑車，要價非常高。一般會討要擁有者目前最珍惜的東西。
鹽:蝴蝶髮卡:
“來，囡囡。跟我讀，發福跌。發福跌！可以讓人口齒不清三分鐘。”
味精:抹布:
一塊兇殺案現場遺漏下的關鍵證物，總能讓你發現事件破綻之處。
三個特殊道具都是一次性的。周智玉將它們分類。
黑車司機電話簿屬於人到絕境之下的保命底牌，這個要貼身放著。周智玉把它放在自已手腕內側。
蝴蝶髮卡算是擾亂敵人的特殊道具，這個可以先放著不管。
抹布嘛，這個東西也可以先放著。
周智玉拿著三樣東西挑挑選選的，尼拉見了不免覺得好笑。
“你還有閒心用抹布擦冰川啊？”
她剛剛把這話說完，居然看到四周黑暗之處冒出紅色圓形燈光。
尼拉和周智玉對視一眼，她剛要放聲大喊。被周智玉一把拉住。
“我剛剛不小心把我的抹布使用了。抹布告訴我這個副本是不會出現燈光的。”
尼拉看向周智玉，見她臉變的慘白，沒有任何一絲的血色。
“那是美人魚，吃人的美人魚爬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