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瑜就起了。

他雖然年輕,但早年隨皇帝狩獵時,曾立下過不小的功勞,皇帝看他年少英偉,對答如流,於是命他入千牛衛,如今已是領中郎將銜,掌供奉侍衛。

算來也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了。

他如常進宮點卯上值,下值後念著知暖身上的傷,總覺得有些不對,正要吩咐人去詳查他走後她身上發生的事,永安侯身邊的長隨找了過來,言侯爺和夫人請他下值後務必回府。

口氣還挺嚴肅。

秦瑜知道他們大概找自已是什麼事,他既敢做,倒也早有應對,有條不紊將事情吩咐下去,這才打馬回了侯府。

永安侯和夫人上官氏一起等著他,兩人原本在說話,聽到稟報,不約而同停了話題,看著進來的少年人。

秦瑜穿著緋色團窠寶花襴衫,因才從宮中回來,腰懸寶刀,頭戴冠玉,身形挺拔,舉止從容,端的是個翩翩好兒郎。

年至及冠,進學、練武,這兒子打小就沒讓他們操過什麼心,所以聽到兒子在大光寺的“壯舉”,夫妻倆倒也沒有太著急。

誰人年少不輕狂?少年人,有些風流韻事並不稀奇,莫過分就好。

想是這麼想,該過問的還是要過問。

待秦瑜行過禮,上官氏微微示意,她身邊的婆子便領著人魚貫退出。

永安侯沉著臉,單刀直入:“大光寺那女娘是怎麼回事?”

秦瑜聲音淡淡的:“兒子前些日子在外遇到的女娘,因有些意思,便養在別院,替我看看屋子。”

別院有阿方,還要個什麼人去看屋子?這意思就是要養在那裡唄。

永安侯眉頭皺了起來:“可教人查過來歷,是否是清白人家子?”

秦瑜點頭:“是。”

“若是出身清白,不若納進府來,放那別院,像什麼樣子?”

秦瑜眉眼低了低:“段氏尚未進門,如今卻是不合適。”

說得永安侯想打他,當然他也沒忍,隨手抄起桌上茶杯朝他砸了過去:“既知不合適,緣何還要招惹人?還大街上縱馬同騎,姿態親暱,我看你是生怕榮國公太滿意你!”

秦瑜反應快,頭微微一側,杯子從他額邊擦過,落在他身後的地毯上。

只被茶水淋了一身,肩上洇溼了一塊。

他斂袍跪下:“是兒子叫阿爺阿孃憂心了。”

永安侯冷笑:“既知我們憂心,後日岷郡王在梨園設宴,段大娘子也會出席。你若有本事,能討得她原諒,那便萬事皆休,若不能,我會親手幫你處置了那女子。”

秦瑜:“……諾。”

看他那樣子,永安侯也很是糟心,冷哼一聲,甩手拂袖離去。

丈夫教子,上官氏並不插一言,直到丈夫走了,她才嘆一聲,親上前把兒子扶起來,有些心疼地為他撣了撣肩上茶水,拉著他在榻上坐下:“你也莫怪你父親生氣,實是你行事也太無章法了些,青天白日,竟摟著她當街遊走!我與你阿爺起先還不知道,是榮國公府派了人來問責,我們才知有此一事。”

秦瑜汗顏,又有些無奈:“是兒子無狀。只是她身上有傷,我又急著回城,便考慮欠妥了些。阿孃放心,我日後行事定當更仔細著。”

上官氏笑著點頭:“你歷來就無事不讓我放心,此事我信你。只是阿孃問你,你可是很中意那小娘子?”

秦瑜神色微緊,旋即輕笑道:“哪來的中意?只是兒子未見過她那樣的女娘,一時好奇罷了。”

竟能引得兒子好奇,上官氏驚異:“是怎樣的女娘?”

“窮苦出身,倒也沒甚稀奇。”秦瑜語氣漫不經心,“就是有些想法,常能惹人發笑。逗她玩而已,阿孃無需憂心。”

上官氏細細打量著他,見他確實不像是很在意的樣子,拍拍他的手:“如此甚好。其實此事亦是阿孃疏忽,忘了我兒年紀大了,身邊合該有貼心人伺候。”

她說著搖了搖鈴,沒多久,她貼身伺候的婆子便領了兩個千嬌百媚的丫鬟走了進來。

兩個丫鬟在婆子的示意下羞答答上前行禮。

秦瑜沒什麼表情地看著。

上官氏說:“這是阿梨和阿勉,她們性情倒也活潑,興許能與你投緣。只是須得記著,莫鬧太過,段氏終是你未來妻室,須得給她留些餘地。”

秦瑜應諾,又與她說了一會話,才領著兩個丫鬟回了自已院子。

夜裡用過飯,秦瑜心情便無端有些焦躁,但他很清楚,今晚無論如何都不適合再去別院。

耐著性子處理了些事情,他把徐志叫來,給了他一瓶藥:“給賀氏送過去,她若有什麼話或是東西,不管多晚,只管送進來。”

知暖拿到藥的時候,正由阿方幫著做推拿去淤。

昨晚被秦瑜一頓痛揉之後,她其實已經好多了,只是阿方不放心,還要她再上兩天藥。

接到外面送進來的藥她頗有些莫名其妙,掀開蓋子聞了聞,問阿方:“難道這藥更好些?聞著沒甚區別呀。”

阿籮也湊過去聞了聞,肯定地點頭:“是一樣的!”

阿方倒是猜到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因此看著面前的主僕格外無語,笑了笑,她試探著說:“或許,主子只是想娘子了?”

知暖:……

阿籮還大喇喇表示疑惑:“世子既想,為何自已不來?”

這回輪到知暖和阿方一起默了默。

但是知暖並沒有讓人捎任何話或東西的意思,以至阿方在她臨睡前不得不將阿籮支開,特意勸她:“世子還未如此看重過哪位女娘呢,他既有心示好,娘子也不妨應著他些。”

知暖怕的就是他的看重,但她肯定不會這麼說,笑著道:“我知道世子待我好。只是他合該是別人的夫郎,我算個什麼人物?送東送西,無端惹人笑話。”

阿方聽了嘆氣:她算聽明白也看明白了,這位主,與其說是謹守本分,還不如說是半點都不想應付自家世子。

也不知道向來心比天高目下無塵的主子,到底在哪招的這冤孽,只盼著……唉,只盼著,他當真能留她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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